而叶小天则一脸茫然地看着王熙，不明白姐姐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你什么意思？”王熙愤愤地瞪着干妈，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把我骗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阿塔尼娅怔怔地看着干女儿，喉咙蠕动了几次，都没能把话说出来。
“没话说了是吧？”王熙腾地站起身来，向叶小天伸出左手，“我们走！”
“盎！”叶小天左手抱着獭獭跳下沙发，右手和王熙握在了一起。
王熙待叶小天走出沙发，便立即转身向门口走。
“对不起。”背后传来阿塔尼娅的道歉声。声音不高，但格外真诚。
“为什么是你道歉？”王熙脚下一停，转过身来，眼睛又红又湿地看着干妈，愤愤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道歉？”
阿塔尼娅眼神空洞了几秒，接着便在干女儿怒视中默默地低下头。
“对不起。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说到后半句时，她脆弱得几乎要哭出来了，身体也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阿塔尼娅一直生活在深深地愧疚之中。
然而，除了战斗，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只会把事情搞砸。
结果，就是让干女儿更加怨恨自己。
所以，一直等到干女儿解开了门奴契约，她才有勇气道歉。
王熙惊了，呆了，怔住了。huci.org 极品小说网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看见干妈如此脆弱。
尽管干妈已经抱起臂肘，止住颤抖，稳住了情绪。
但她孤零零坐在沙发里的样子，却更让王熙心疼了。
其实王熙早就理解干妈的苦衷了，这次回来，也是打算与干妈和好的。
但关键时候，干妈又站在了教皇院那一边。
所以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气得是，干妈为什么这么蠢。教皇院都把她俩害得这么惨了，她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可是看到干妈这副样子，她的气，却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干妈身旁坐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干妈。
她本是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干妈的。但这一抱，便忍不住地放声哭了起来。
阿塔尼娅被干女儿的哭声吓了一跳，茫然地看向叶小天，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叶小天赶紧做出拥抱的姿势，疯狂向其提醒。
阿塔尼娅抬起双臂，于半空中犹豫了起来。
叶小天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跑过来，抓住阿塔尼娅的手，帮着她抱住了干女儿。
阿塔尼娅愣愣地抱了干女儿一会儿，也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声势竟一点也不输干女儿，吓得小獭獭直往叶小天怀里钻。
此时，刚好有一女仆来送糕点茶水。结果被门里的动静吓得既不敢敲门，也不敢走。
好在叶小天鼻子尖，闻到了美食的香味，主动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哭声就更大了。可怜的女仆，当场就被吓懵了。
叶小天则淡定地撸着獭獭，摆出一副“小场面小场面，把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的小大人模样。
女仆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麻利地将茶盘放到了地上。向叶小天恭谨鞠了一躬，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掉了。
随后，叶小天便坐在单人沙发里，没心没肺地吃起了美味糕点和香喷喷的奶茶，食欲丝毫不受抱头痛哭的母女二人所影响。
当叶小天把东西全部吃完的时候，哭声也止住了。
王熙和阿塔尼娅迅速收拾好情绪，微微尴尬地坐到了长沙发的两头。
片刻的沉默之后，阿塔尼娅清了清嗓子，道：“写这封信的人，和逼你定契约的人，不是同一伙人。”
王熙蹙眉想了想，道：“意思是，教皇院内部，心也不齐？”
“是的，”阿塔尼娅点了点头，“大致分为两派，「保守派」和「改革派」。”
王熙回想了一下邀请函上写的「与我们一同努力，为改革开拓道路」，道：“所以邀请我的是「改革派」，逼我定契约的是「变格派」？”
“可是墨城已经加入华夜了啊。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知道。不仅知道你是以社区的形式加入的华夜，还知道你能解除门奴契约。”
“那还邀请我？”
“因为他们是改革派。”
“改革什么？”王熙开始有点兴趣了。
“比如，有教无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