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拜祭

官船在日落时分抵达了楚州,因天色已晚,既然这船还要在此地逗留,梁山众人便决定在船上留宿一晚。

只是船上众人早已不想吃那船上的伙食,纷纷下船去附近的酒家点上几桌,解解肚中的馋虫。

陈太傅此时找上了那娄僖,塞给他一个黄色符箓。

“娄副使,这可是老夫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一清道长那求来的符,你可得好好保管才是。”

娄僖忙将此物收入怀中,然后对陈太傅千思万谢,虽不知今晚此物能不能起效果,但也能给内心一丝慰籍。

今晚他可不准备待在船上,已命人包下一私宅,同时通告此地府衙,这几日请衙役三班看守,确保自己的安全。

娄僖带着几个侍卫匆匆下了船,便乘车去往那私宅。

“外祖,您既给了那东西,今晚那位可还会出事吗?”韩晖好奇的问道。

“晖哥儿,你昨日也在场,应该知道那东西老夫是从谁手中得来的,你应能猜到会有什么后果!”

“不是公孙道长给的吗!那娄副使今夜不是能逃过一劫吗!”

“这压制的越狠,反弹也越狠,适才那樊瑞私下里已与老夫说了,那东西他已做了手脚,今夜且让那娄副使得意一晚,明日之后他可就要着急了。”陈太傅看着远去的马车感慨道。

“孙儿还真想看看那后续发展,待在这船上也实属无趣,抬头是天低头是水。”韩晖这新鲜感一过,便不太喜欢待在这船上了,总想着往外跑。

“晖哥儿,你且珍惜吧!现在的路途还算安全,

既然那娄副使不在,这船上就安生了许多。

次日清晨,韩晖拉上韩泰喻偷偷去了那洪泽湖东南侧的蓼儿洼。

“晖哥儿,你这回不会不告而走吧!”韩泰喻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留了一封信,写明了一切,外祖最多责骂两句罢了。”韩晖自信满满的说道。

韩泰喻轻声嘀咕道,“谁家长辈见了这种熊娃子,不得先打上一顿再说,就算是陈太傅这种文人也不能免俗,你且等着吧!”

那马车沿着官道惭行,但这路途惭入丛林。韩泰喻看着眼前分岔的路口,轻轻的勒住马儿,马车的速度慢慢放缓。

“晖哥儿,这路途我也不熟,要不先在此地歇歇脚,等等梁山那帮人。不然等会路走岔了,可就有的忙活了。”

“好吧!好吧!泰喻叔你将马车靠到那边上,我们等等人吧!”

韩泰喻刹住了马车,慢慢的挪入路边树林中,两人便躲到一侧,静静等候着。

不多一会,便听到后路上传来马儿的嘶鸣。韩晖跑到官道上,拼命的向那边招手。

那几辆马车渐渐停了下来,一驾车人看清楚前面的状况,叫喊道,“晖小哥, 你怎么在这边?我们下船之时,你外祖可正在找你呢!”

“小子也想随你们去蓼儿洼看看,听说那边景色独好。”

“既然你都跟来了,那就一起吧!”那几位好汉倒是爽气,一口便应承了下来。

韩晖撩开车帘,却见里面有一个矮个的汉子,正对他笑着,“晖小哥,让我搭个便车可否!反正都是去蓼儿洼的。”

“尊驾是何人,外面的可都是些猛人,你就不怕吗!”

“嘿嘿嘿,都是同道中人,互相熟得很,以前可是同桌吃食,同榻而眠,小子你觉得我会怕吗!”那汉子轻笑道。

“你也是梁山中人,可你会是谁呢!”韩晖一直盯着那汉子,就怕他有什么异动。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鼓上蚤时迁是也。”那汉子也不含糊,他这一路也赶得急,竟然搞错了马车。

车行几个时辰便到了一处洼地,此处四面环水,独独中间有一座高山,上面青松苍郁,地形上看来虎踞龙盘,颇有当年梁山泊的气势。

那宋江确是替自己选了一处宝地安息,这生前奔波劳碌,死后有松柏为伴,兄弟相随,确实安宁许多。

那梁山众人将那好酒好菜摆放在坟前,将那白纸串挂在坟上,众人肃立两侧。

那公孙胜便念诵起祭文来,“回想往日种种,似乎犹见兄台尊面,神采奕奕,挥策方遒。奈何,如今天人永隔,青山依旧,顾影还熟,兄台早已驾鹤而去,独留我们几个徘徊这人世间。

悲乎!痛哉!岁月无情,独留追忆,往昔把酒言欢,共襄盛举。每每回想往昔梁山岁月,唯有戚戚然,沧然泪下。……”

众兄弟听着这祭词,看看眼前这墓碑,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但这多年兄弟情也是忘却不了的。轻拭眼角,忍着悲痛,低声呼喊着那四位兄弟的名号。

韩晖早已闪到一边,远远看着这一切。都说男儿要死也要死得其所,可惜这几位战场上倒是活了下来,反倒因那隐私勾当陨落当场,确实可悲可叹。

坟上的蜡烛渐渐燃尽,众人将带来的那叠黄纸铜钱烧给他们,也是祈愿他们在那头能衣食无忧,有机会早日投胎。

事情办完了,众人的情绪都很是低落,这次聚会怕是人最齐的一次了,以后怕是要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了。再加上各人都有家有业,远行大可不必了。

至于此地的风光美景,众人也无兴致游览,便草草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

那鲁智深拉着武松走到众人前面,开口说道,“众家弟兄,杂家已与此地的寺院约好,要在此地多待几日,那就就此告别,山水有相逢,以后必有重遇之日。”

另有几人也有那家事拖累,就不准备再折返楚州,打算在此地坐船离去。

那神行太保戴宗见状,正要告辞,却被那乐和拦住。

“戴兄弟,你这般来去匆匆,兄弟我可还没机会与你详谈,怎能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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