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没看懂凌萧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只觉得对方突然这么反问，搞得她还有点不敢回答了。
顾软一脸懵，属于小动物的直觉让她犹豫起来，“我，应该不认识吗？”
凌萧：……
怎么说，就有点无语。
心中更加确信了这宫女有点呆。
只不过他仍持有怀疑，在没有查清楚这个宫女的来历背景之前，凌萧对顾软是否为其他势力派来接近他的探子这事儿存疑。
定定的看了顾软好一会儿，搞得她还有点紧张。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手指也不停的搅弄自己的衣摆。
“九千岁大人，你叫奴婢过来究竟是有什么……嗯，什么事情啊？”这种气氛搞得她还怪紧张的。
凌萧忽然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反应取悦了他，还是发现这就是一个过于愚笨的宫女。
“你在方才，为何频频注视于我？”
虽是一句轻飘飘的问话，但它带上了凌萧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那又不一样了。
顾软站在凌萧身前，可是结结实实感受了个遍。
不过她不慌，早在要在凌萧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顾软就想过了这个问题。
她此时就能理直气壮的讲出来了：“因为大人好看啊！”
别的不说，凌萧的皮囊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有了他身上气质的加成。可怕归可怕，但也多了常人所没有的别样魅力。
顾软开始不要脸的夸赞，双眼写满了真诚。“大人是奴婢见过最好看的人！”
不得不说，彩虹屁还是能够打动人心的，尤其是顾软这样过份直白的诚意，即使是对外凶名之甚的凌萧，也不由得心情舒畅。
他本只觉得这宫女着实有些烦人，倒是没起什么杀心，才会找她询问。
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这么一个回答。
面对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直言不讳的“愚笨”宫女，凌萧压制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只是眼中的深意越发不明，好似还透露着危险的讯息。
“可是……”他放缓了声音，宛如一个，“你难道没听说过，本官手下人命无数，杀人如麻。或许你就是本官下一个手下亡魂呢？”
顾软想凌萧一定是掌握了拍摄恐怖片的精髓，光是这两句话他就能讲得阴气森森。
要不是她从剧情里知道凌萧若是生气了才不会在这里跟她扯皮的话，恐怕也要被他骗过去。
不过很显然，他现在不说别的，至少还没对自己起杀心。
顾软实诚的缩了缩脖子，又不是其他人那般怕的神不附体。
她这个大概就是身上痒了动一动舒服些的反应更合适，“有听说过，可是这跟九千岁大人长相好不冲突啊。”
凌萧：……
不知道怎么的就生气了，变了脸高冷起来，就连语气都不是刚才那般多变。
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教导主任。
“好了，你走吧，本官还要去伺候圣上。”
顾软：……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用完了就扔，她好像被渣男甩了的微妙。
“哦。”搞不懂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顾软又不敢开口问，毕竟他俩现在才是第一次见面，这种问题不太合适。
也就只好顺着凌萧的意思告退了。
从偏僻的地方再走回她工作的位置上，迎来二度小伙伴惊奇又震撼的目光。
“春香，你……你没事啊？”这几天跟她混得不错的小伙伴目光从上到下看了完好无缺的顾软不下三遍，吞了吞口水不敢相信还要再确认一下。
“没事啊。”顾软一边从她手里结过自己的活儿，一边回答，“我能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九千岁大人，没把你怎么样吗？”
传闻那个男人手段狠辣喜怒无情，宫里哪一个人见了凌萧不是战战兢兢，就怕自己被他注意到，然后生不如死。
刚才小姐妹一下子就被点名，她还替小姐妹捏了一把汗，甚至都想好了要把小姐妹去世的痛苦隐藏心里，连为她申冤报仇都不敢。
结果……小姐妹自个儿回来了。
而且看起来也没受到什么伤害的样子。
难不成是小姐妹已经被喂了毒，所以她才什么都看不出来？！
“春香，”她暗暗的打听确认，“刚才九千岁大人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顾软：……
不太懂小伙伴这个话题跳转的规矩，但还是老实回答了，“没有，大人就问了我几个很平常的问题，然后说自己有事儿就让我回来了。”
反正她现在也搞不懂凌萧是个什么想法，不过很明显她吸引到反派的注意力就对啦！
可惜小姐妹还是一副“好姐妹你命不久矣有什么愿望快说出来，我会尽量给你实现”的怜悯眼神看着顾软。
“春香，你，唉……以后你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忙的，我尽量为你做。”
小姐妹拍了拍顾软的肩膀。
每个宫女入宫都不能用原来的本名，她们这些烧火宫女恰好住在御膳房春字院里，所以所有人都以春字打头。
小姐妹也只知道春香本名姓顾，跟她姓氏一样，两人又相识几日，发觉性子合得来，才关系不错。
可是现在，春香被九千岁大人盯上了，她却没有任何拯救姐妹的能力，也只能为小姐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顾软不知道春宜心里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的，只是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也就意味着以后自己的活动时间又大了许多。
自然欣喜，“春宜，你真好！！”
她正愁着每日工作都是这么繁琐，还不能更改工作表呢。
要是有姐妹愿意跟她换班就太好了。
宫女也是可以偶尔换换工作的，只要工作上不出问题，而且是双方自愿的话，跟主管报备一声就没事了。
顾软的工作每天就是烧火，虽然也不费什么力气，可是每天都在一个地方，做机械重复的事很容易让人犯困。更别提没什么行动自由难以捕捉的反派了。
但是春宜她不一样！
同样是负责御膳房烧火的，也只有在早上起来到八点，以及晚上的烧水这两个用火量比较大的时间段。
至于午膳以及下午，春宜都是负责给冷宫那边送残羹冷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