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杀生人、星君

羊车碾落林间枯叶,阿妍坐在车尾,怀中抱着变回身的机器猫,好奇左瞧右瞧着。

风离为郑风介绍了三名峨城伙伴,其中,紫烟是一位秀美女孩,眼睛里似闪烁着星光,白皙的脸颊些许微红,薄薄的嘴唇,弯弯眉眼,看起来有几分柔弱,但在风离口中,她可是十足战斗狂,她的本命虫蛊,是一种叫“红车”的奇异生命,灾历后始出现,拥有名为“虚空”的能力。

另外两人,一人叫玺文,比较瘦弱,本命金蝉,这算是峨城传统强蛊,灾历前峨城“蛊”的声名,有七分,便是它打下,灾历后,拥有更加强悍力量,其中最为人道的,是音之诡与强。

最后一人,是被风离称作“胖子”的夜冉,据说他小时候,听闻峨城名“森林老人”家里池塘,养着一条幼年金龙,便每晚偷偷翻墙,欲要和那条金龙性命交修,将之缔结为自己本命虫蛊,没想到,金龙没交到,反而契约了池塘里每晚和他对眼鸣唱的癞眼蛤蟆。许多人以为他此生将陷低谷,却不知,他交修的癞眼蛤蟆,也是不凡,一身毒,还有一身力,让胖子在城关,彗星崛起,当别人还在普通城关奋斗时,他已争取到前往昆仑机会。

人生无常,人生亦有常,些许事,或为前定,但前定道路,安仅一条?许多,莫不过,你未为之准备,遂它到时,无从把握!

当羊车影子唯余二三分长,众人终于来到这座隐秘于横断山川的,峨城。

峨城在七城中,是最特殊一座,它不居物产丰富之地,不依要塞,就这么普通地,藏在大山里,甚至,与山一体,依山而建,甚至城的大部分,便是山,若远远观,会以为它就是大山而不辨。

“灾历前,这里本是一座山,因地质变动,被从中硬生劈开,然后前辈们,便于新生峡谷,修建峨城,再次将两座山连为一体。”玺文轻轻道来峨城历史。

众人眼前,是一座山分两半,中间峡谷,峨城矗立,甚至,经过多年建设,其实,被一分为二的两半山,如今也成了峨城一部分,夜冉故事里,“森林老人”家,便在一面山上,曾经的峡谷入口,如今为城门,走进城门,便一路拾级而上,高度不断提升,沿畔,屋宇鳞次,你家于我家脚,我家于你家顶。

“曾经分开的两半山,如今因峨城,重化一座。”峡谷已被填充,当然,据说里面空心,隐藏着峨城之秘。

玺文一路讲着,偶尔夜冉紫烟会补充两句,众人行在蜿蜒路上,羊车踏空跟随。

快到山顶时,这座一路几无人影的七城之一,才开始出现一些人,不过多为老人小孩,众人走过,也没人打招呼,无论老人小孩,似都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有人对路边小草滔滔不绝讲着话,有人随地躺平,呆呆看着天空,眼睛一眨不眨。

直到最后,众人才见到一个比较“正常”的人,那是一个老人,似乎喝得有些醉了,手臂支着侧躺在一把悬空飞剑上,之所以说他正常,是因众人走过时,他打了声招呼,一句:“你们有人带酒了吗?”仅如此,但相比更奇诡的其余人,老人却是很“正常”了。

郑风不由将目光辗转向玺文、紫烟、夜冉三人,玺文不好意思解释:“其实大家这是在修炼,我们的修炼法,有些特殊……”说着,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原来如此。

其实当世之人,又有几人不怪异,修炼、战斗、牺牲,在百年前人眼中,这整个世界,应该都很怪异吧。

傍晚时分,沉浸于修炼的峨城老人小孩,终于许多回神,赶回家去,炊烟升起,别处是白日,而这里,是夜晚。

当然还有一些人,即便夜晚,依然沉浸着,如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名叫松阳,抬头望一眼天上星辰,低头凝视一阵大地。玺文介绍,这个孩子志向高远,知道有人与天上星辰缔结契约,性命交修,他便想着,古书里大地也是一颗星球,是不是可以,和脚下整颗星球,缔结契约?

“已经一年多了,每天如此,没人觉得他能成功,但也没人阻止,因为峨城人,相信奇迹。”紫烟遥望那个夜空下小小人儿,曾经她缔约红车前,也没人觉得可能,那可是虚空啊,本不应为人掌控的力量。

这样的奇迹,峨城太多太多,百年前,有森林老人、山神,百年间,有酒剑仙、星君、杀生人……

“森林老人究竟缔结了何种虫蛊,没人知道,似乎和森林有关,强大得……不似人。”玺文想了许久,只能想到“不似人”三字描述,传闻,森林老人境界为天人之上,但到底走到哪一步,无人知晓。

山神是百年前带领峨城乱世生存并崛起的领头人,挥手间,可让山岳化神。

星君第一个与天上星辰缔结契约,开启了峨城全新修炼道路。酒剑仙,别看白日里那副模样,却是与杀生人一样,灭过诡神的强大修者,是真正的灭杀。在他们之前,所有人皆以为诡神是一种“投影”生灵,无法真正灭杀,打败牠们后,牠们身影会消失,一段时间后却又出现,人们以为其是不死的,但酒剑仙和杀生人用实力告诉世人,即便诡神,也可以灭杀,真正灭杀后的诡神,也会留下“尸体”,永不再现。

“杀生人是峨城最神秘存在,甚至究竟是不是峨城人,也很多人存疑,五十年前,他首次现身昆仑,只手灭杀一狂傲诡神,然后消失。那之后,也仅出手过两次。无人知他面容,更不知他是谁,只一些传闻,他为峨城人,但其实,几乎所有峨城人也不知他是谁。倒有一个小传闻,说他首次出手灭杀诡神前,从未离开过峨城,那之后,除了出手,也基本就只待在峨城。”夜冉滔滔说起那位神秘杀生人,眼中无限崇拜,其实他是相信这些传闻的,毕竟如果是假,肯定各种说法皆有,但杀生人的传闻,却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唯独缺人证实。“说不定,峨城其实有人是认识他的,只不过认识的人,比较少,所以仅仅留下,这点传闻,便再无多余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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