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中,阿吉娅瞪大眼睛,看着和她紧紧贴在一起的那张脸……
近距离看,还是好看。
不得不承认,长孙云骁……是阿吉娅见过出景宸外最好看的男人了。
可惜,很惹人讨厌。
“啪!”起身甩了长孙云骁一个耳光,阿吉娅红着脸爬上岸,跑了。
长孙云骁也愣了许久。
方才……他是亲了阿吉娅?
意外,绝对是意外。
……
毒谷,药芦。
老者摸了摸长孙洛栖的脉搏,摇了摇头。“心疾好医,但药难求。”
“师父……”景宸有些担心。“什么药?”
“昆仑山脉的峭壁上,有一种草,叫心包。”老者看着景宸,摇了摇头。“若要去峭壁,必须经过死亡谷,你知道……那是毒谷的禁地。”
“师父,救人要紧。”景宸不怕这些,那时候的他,无论是谁都会救的。
“你知道死亡谷有什么。”老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们未曾进入死亡谷,他不会记得你们,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会让你去的。”
“不会!昆仑叔叔会记得我,无论多少年。”景宸摇头,他要试试。
“你……更像你母亲。”
这一双儿女,景宸更像阿古弥雅。
善良,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的生死。
但阿吉娅……听师父说,更像归隐山大师姐华婴。
师父甚至专门嘱托,要看好阿吉娅,切莫让她犯下大错。
“师父,让我去试试吧。”
老者沉默,许久问了一句。“为了一个陌生人,值得吗?”
曾经,老者也问过阿古弥雅,为了一个陌生人,赌上归隐山的命运,值得吗?
阿古弥雅说。“在我眼里,他是一条人命,我想救他。”
那一瞬间,她来不及想那么多。
“我想救她,而且我不会轻易丢掉我自己的命。”景宸要比阿古弥雅看的更通透。
他要救长孙洛栖的命,而且轻易不会让自己死。
“她欠你一个人情。”老者想告诉长孙洛栖。
“不要告诉她,我救人……不为回报。”景宸多多少少对父亲还是有些怨言的。
就因为,生在毒谷,不得不遵循毒谷的规矩。
毒谷有规矩,求他救人可以,必须交出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他曾经多次看着老者要走了被救之人爱人的命。
他不能理解。
为什么救一个,就要杀一个。
所以他和父亲之间,有了分歧。
这也是他叫老者师父,却不愿意喊父亲的原因。
……
“老者。”长孙云骁来见老者,恭敬开口。“云骁还要赶回奉天,我妹妹……就拜托了。”
长孙洛栖跟着福了福身子。“打扰了。”
“罢了罢了,我欠了你们长孙家的。”老者摆了摆手,让长孙云骁回去。
老者性子古怪,但长孙家的人都很尊敬他。
点了点头,长孙云骁嘱咐了洛栖几句,准备离开。
“等我来接你。”
长孙洛栖点头。
……
长孙云骁刚要走,就看见毒谷山下一群官兵。
“我们来接阿吉娅小姐入宫。”
是皇帝的人,来带阿吉娅入宫。
显然,老者是默许了的。
长孙云骁不想与南疆皇室有什么纠缠,示意马车夫离开。
出了南疆峡谷关,长孙云骁让车夫停下。
“藏在里面,不累吗?”长孙云骁蹙眉问了一句。
箱子里,阿吉娅钻出一个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又不是个死人……”长孙云骁蹙眉。
“哼,谢了。”阿吉娅借长孙云骁带她出山谷,钻出来准备逃走。
“那些人……为什么要带你入宫?”
长孙云骁好奇。
“我爹爹要让我嫁入皇宫当皇后,我才不要。”阿吉娅生气的说着,警惕的看着马车外,一溜烟就跑了。
长孙云骁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这不是他能多管闲事的。
“走吧。”
车夫刚要赶路,突然……漫天羽箭和暗器冲着长孙云骁袭了过来。
长孙云骁脸色一沉。
追杀他的人……提前都埋伏好了。
冷眸看着马车外,长孙云骁旋身跳出车窗。
这些人……早在这里埋伏好了。
“长孙云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长孙家在奉天的势力太强了,皇家的人,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长孙云骁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奉天皇室派来的高手。
“萧家的人,就这点本事?”长孙云骁受了伤,拿着剑慢慢后退。
高手太多……
是他大意了。
“长孙云骁,今日就是你的忌日……”皇帝要长孙家绝后。
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
长孙家枝繁叶茂,皇帝他睡不着啊。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
长孙云骁撑着伤口后退,看了眼峡谷之下的悬崖。
不跳,必死无疑。
跳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不能死。
“喂!”阿吉娅嗅到血腥气找回来的时候,长孙云骁刚好跳崖。
“你们为什么杀他?”阿吉娅蹙眉问了一句。
晃动手中的蛊铃,阿吉娅困住那几个杀手。“他还没有跟我道歉,你们凭什么杀他!”
话音刚落,便传来惨叫声。
剩下的杀手见长孙云骁跳崖,有控蛊之人在,快速逃离。
“长孙云骁?”阿吉娅莫名……有些担心。
这个人虽然讨厌,但还不至于死。
咬了咬牙,阿吉娅打算救他。
……
死亡谷。
景宸去找药,进了死亡谷禁地。
很快,一阵风吹了过来,一个极快的身形将他扑倒。
昆仑的眼睛里只有杀戮,显然多年的孤寂让他发疯到失控。
“昆仑叔叔……”景宸紧张的喊了一句。
昆仑刚想咬景宸,身体僵了一下。“景宸……”
他的眼眸恢复了澄澈,无助的看着景宸,呜咽的指着阿古弥雅墓碑的方向。“雅雅……”
“呜呜……”
景宸眼眶红了一下,安抚的抱住昆仑。“对不起,师父不让我靠近这里,所以……一直没能来看你。”
昆仑呜咽的抓着景宸的手腕,将他拽到了阿古弥雅的墓碑前,跪在地上手足无措。
墓碑是用一块简易木头做成的,上面是用血写的阿古庙宇的名字,歪歪扭扭。
可雨水的冲刷和时间的久远,让墓碑不再结实。
就算昆仑每天都弄破手指写字,也模糊不清了。
“我帮你。”景宸重新劈了木头,帮昆仑做了墓碑。“以后……我每年母亲的忌日,都回来看你们的。”
昆仑惊喜的看着景宸。“不……骗……”
不能骗人。
景宸拍了拍昆仑的脑袋,像是当年阿古弥雅安抚他一般点头。“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