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
要不是高叔还在外面盯着,今天好坏她都要怼死这个娘们!
吸气,吐气。
不能生气。
o(≧口≦)o还是好气!
她在心里计算着这火化的时间,身子一侧,挡住背后那对着灵堂的半边玻璃,对着钱红的口气冷冽起来:
“钱小姐,人生在世,所有的东西都暗中标了价格,你从前拿到的享受到的,都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只是早晚。”
钱红愣神一瞬,却立即怒了:
“什么代价不代价!我走到现在,付出了多少,你知道不!林舒敢抢我的东西,那是她活该!”
沈宁才不想去看那诡异的焚化炉,其他位置也都是光秃秃的白墙。
她无奈,只好将视线挪到了钱红的脸上。
看对方如今憔悴的像是被霜雪打过的残花吗,有一件事情就浮上了心头:
“钱小姐,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我后爸之前被侄子拿着菜刀砍,气到中风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钱红冷笑一声,很无所谓。
沈宁半点不在乎这个女人对林军有没有真心,只继续道:
“后来医生说,他身体曾经被一种壮阳药侵蚀过,所以才导致了中风,要是晚一步,就真的死在了你这朵牡丹花下了。”
钱红呷了一声:
“沈宁,你是要找我要医药费?我当我真不知道你?”
“我表姐哪里有那种脑子,将林军推给我,还两天两头的出主意,这些事情的背后,站着的人是你吧。”
沈宁摊手,一点都没有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所以说,林军贪心你的美色,就要付出半条命和下半辈子的代价。”
“你贪心吴老板的好处,算计林舒,还想灭了我林家一家子,就要接受这种结果。”
“事情不是只有全是好处,钱多不过是为了你死而已。”
“嗡——”
钱红只感觉耳朵里一阵鸣响,尖锐刺痛的她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
“你说什么!”
“哗——”
对面的操作间忽然门开了,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对着钱红招呼:
“进来捡骨灰吧,家属。”
“家属?”
沈宁退开几步,不再去看钱红对自己还想说什么的样子,转身回到了灵堂。
此时,高叔看着沈宁的眼神已经缓和了很多:
“钱小姐还好吧?我看你们聊了很久。”
操作间和灵堂就隔着镶着一小块玻璃的木门,高叔能瞧见,很正常。
沈宁早就心知肚明,回答自然应付的过来:
“钱小姐太伤心了,我没忍心就劝了几句,她应该想开了些。”
高叔没有任何怀疑,只叹了口气:
“辛苦你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按着流程走,吴老板不知怎么也陪到了最后,不过视线却不是放在主角钱红身上,而是用一种陌生又冰冷的视线一直打量着沈宁。
沈宁被看着头皮发麻,都快藏进高叔的后背去了。
高叔看着她这孩子气的样子,狠狠瞪了一眼吴老板,心里怀疑也都消散了大半,等葬礼结束转头就带走了沈宁。
沈宁坐上警车,透明车窗后照出的侧脸,冷清的像是天上的月牙。
吴老板紧紧的目送她离去,视线悠远而又莫测。
他也上车要走,没想到却被钱红拦住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
助理就要过来拉人,吴老板挥手让他推开,对着钱红笑的很不屑:
“你把我当傻子耍,我怎么不回报你一二?”
钱红一惊,下意识去捂住那肚子。
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挡住了,然后那只手竟然摸上了她那空空如也的肚子。
钱红被那种寒气冻得头皮发麻,却又偏偏不敢动:
“你........你都知道了?”
“哼。”
吴老板毫无心里的负担,将钱红吓成了鹌鹑,他一字一句将对方之前那点小心思全给点破了:
“拿个假流产单子骗我,让林家做你的接盘,钱多接近勾引林舒,让我去抓奸。桩桩件件,都把我当成个傻子,钱红,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钱红一抖,整个人不受控制就要软倒下去。
助理得了示意,赶紧扶人,把人死死架在半空,挪开了几步,直接丢在了路旁。
吴老板直接上车,车窗摇下,是一张嫌弃鄙夷的脸:
“不识趣的贱人,我不想在整个湖市再看见你。”
轿车走了。
被轰了一脸尾气的钱红跪在哭上哭的起都起不来: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我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
曾经的那些小心思和贪婪,被无尽的算计中,终于把她拖进深渊。
钱多被火化安葬在旁边的清明山上,钱红很快就在湖市销声匿迹。
钱红还是没给林舒签了谅解书,因此林舒伤人的事情还在一级级审理,林家迎来短暂的平静。
沈宁两耳不闻窗外事,将繁杂的事情推给在家里龟缩不出的杨凤,直接守在蟹塘。
可杨凤总是各种理由叫她去县城,或者忙碌家里的事情。
沈宁和她争了几回,忽然就发觉不对,一个回马枪,就发现了一行人正围着蟹塘捞网。
她拎起锄头就要打,为首的人却带出杨凤:
“是你妈说,这蟹塘要转让给我们!”
杨凤被叫来,看着事情已经捅破,直接滚刀肉上身,一把顶开沈宁,张嘴就是骂:
“这蟹塘是我们家的,有什么不好卖!你爸还在医院里等着医药费呢,你个黑心肝的,这点你都要争!”
沈宁简直被气笑了:
“是要给我后爸拿钱出医药费?还是你将蟹塘一卖,拿了钱直接跑路?”
杨凤一惊,赶紧想否认,沈宁直接拿话堵住她的嘴:
“你要是真关心后爸,怎么到现在都待在家里不去医院照顾?”
“我的好妈妈,你啥性子,我还不清楚?这钱怕是刚进了你口袋,你后脚就踹了我那中风摊在床上的后爸,转头就跟了别的男人把。”
“反正,这事你都做了好几次了,很熟练。”
好家伙,众人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简单的家庭纠纷竟然还涉及到这个。
他们瞅瞅杨凤那年华不在却还是花枝招展的装扮,体会到什么叫人老心不老的真实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