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也知道，她不能跟楚墨尧硬碰硬，所以楚墨尧的态度强硬以后，她的态度就软了下来。
她放软声音，“大过年的，你跟孩子们不会来也不合适。不如，你今天就带着他们回来吧。实在不行，乔可萱也可以来。”
楚墨尧隔着电话嗤笑了一声，不过他的声音很轻，并没有被楚母听到。
他单手穿好外套，不疾不徐道：“这件事我还需要跟可萱商量一下，不过建议你别抱太大希望。”
“就算你不回来，那也该把我冻结的银行卡解掉吧？大过年的，我又要添置新东西，又要跟你李婶她们打麻将，没钱实在是不方便。”
楚母简直不敢相信，她一大把年纪了，要花钱竟然还得低声下四地求自己的儿子。
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家里的财政大权都被楚父牢牢掌控着，她要买东西，可以，多贵都行，但银行卡的余额绝对不会超过五千。
五千块钱，够做什么的？
“你要想逛街，就刷我的副卡吧，不限额。”
听到不限额这三个字后，楚母暗暗松了口气，又叮嘱了楚墨尧一句，要他带着孩子们回来看她后，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楚墨尧收起手机出门，刚拉开门，就看到乔可萱手指微曲，正打算敲门。
“早饭好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好。”tehu.org 火鸡小说网
两人并排走着，楚墨尧问道：“师兄的事情你自己就解决了？为什么不找我一起帮忙？你一个人处理起来多辛苦啊。”
乔可萱并没有听出楚墨尧话里的言外之意，满不在意地说道：“那有什么麻烦的？我几分钟就搞定了。如果连这种小事都需要你的帮助，那我这么多年白混了呗？”
楚墨尧：心梗痛，有什么药可以缓解这种症状？
“哦对了，昨天是除夕，你没有回家，今天要不要回去看看？不然你大过年的不陪着伯父伯母，好像有些不合适。”
楚墨尧语气平淡：“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么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楚家人口很少，楚墨尧的爷爷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早就嫁到国外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国。
楚爷爷还在时，每年过年会聚一聚，但自从楚爷爷走了以后，每年一聚都显得多此一举。
以前，楚墨尧连过年都在出差。
过年对他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听到楚墨尧这句话，不知为何，乔可萱感觉心口有些涩涩的。明明他的语气平静，但她却为他感到心疼。
许是都有不靠谱的妈妈，所以乔可萱能感同身受楚墨尧的心情。
她暗中捏了捏楚墨尧温暖的掌心：“没关系，以后我和孩子们陪你一起过年。”
楚墨尧嘴唇微勾，反握住乔可萱的小手：“那就说好了，以后每年过年，你和孩子们都要陪着我一起，不许食言。”
楚墨尧的语气还带着点急切，像是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定些什么。
乔可萱思忖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近几年应该没有问题，但从长远来看，我也不确定。”
楚墨尧的心都揪了起来，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下一句话，乔可萱就替他解答了。
“毕竟，孩子们再大一点，就会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更遑论以后去上大学，工作，成家，所以啊，我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楚墨尧暗中松了口气，紧接着逼问：“那你呢？”
你会陪着我过往后的每一个年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尽管乔可萱并没有允诺什么，但她没有拒绝，还是让楚墨尧很开心。
谁能想到堂堂楚总，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家公司生死存亡的楚总，竟然会因为心上人简单的一句话，就笑的像个小孩子。
他的快乐，其实也很简单。
……
晚上，乔可萱刚哄孩子们睡着，就接到了乔母打来的电话。
她的声音还带着点小心翼翼：“可萱，明天正月初二，按规矩都要回娘家，不如你带着孩子们回来吧？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了。”
“抱歉，我已经答应了孩子们，明天要带他们去游乐园玩耍。”
“这样啊，那好吧，那等改天你们有时间了，就回家一趟吧。”
乔可萱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乔母的变化，但是，当初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不是她轻易改变就能抹灭的。
而乔可萱对乔母的隔阂一直存在，她无法心无芥蒂地跟她亲近。
否则，她怎么对得起自己过去吃过的那些苦？
“哦对了，我和你爸爸已经协议离婚了。”
这个消息，乔可萱请的律师已经告诉她了。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除夕当天签订了离婚协议，转身就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乔家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一栋房子。那别墅是乔家的祖宅，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净身出户了。”
乔可萱看知晓翻了个身，担心自己讲电话的声音会吵到她，自己走到了床边，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通风。
“我可以先帮你租一套房子，房租我还是能支付起的。”
“不用不用！”乔母拒绝了乔可萱的提议：“以前乔家有钱时，我买了不少名牌包包和珠宝，我卖掉了那些包包，卖了几百万，正好够买一套公寓。公寓不大，三室一厅，我自己住足够了。”
“另外的两个房间，我给你留了一间，还有一间留给了孩子们。”
“只是我的钱有限，所以只能委屈知晓和两个哥哥住同一个房间了。等她稍大一点，我就重新换一套房子，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乔母还在畅想未来的生活，乔可萱的心口有些闷。
年少时，她最期待的，就是妈妈的关怀和疼爱。
但自始至终，乔母对她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疼爱。
若非她长得太像乔母，乔可萱真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一直到她认识了关常在和周渊，乔可萱对乔母的期待，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