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莱欧娜是自己人。
z1到z4，分别由最高牧廷、第二至第五裁决以及第一裁决推选出来的候选人，内部是看不见刀光的死亡竞争，唯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活着。
是竞争，更是一种传承。
班主任都会很在意自己选出来的班长表现如何，时不时的提点一下，推举人对各自候选人怎么会没有偏心。
奶奶当年是z1, 要说背后的最高牧廷没有一点支撑帮助，亚迪是不信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不玩过界，背后大佬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如果莱欧娜是第二至第五裁决某人的秘书，自己z4的身份会很快暴露。
亚迪没有指望身份永远不暴露。
但越晚越好。
刚才的某个瞬间，他甚至动了杀心。
很幸运, 莱欧娜判断出自己是z3或者是z4，主动表明了队伍。
既然是奶奶秘书出身，还是被奶奶一手养大的孤儿，这是可以信赖的自己人。
显然，莱欧娜看到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想主动把握这个机会。
她了解z制度，自然知道z小队成员的含义，也知道自己当前必然缺手下。
她在下注，在主动要求加入z4小队。
如果z4胜出，将来的她必然是裁决所高层，不是区区一个神罚之鞭队长可以比拟的。
这是个有野心、有远见、有胆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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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迪很喜欢。
只是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不能指望运气每次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调查车牌照可以交给卡缪尔来做，交给莱欧娜是考验一下她的能力。
相信这点小事对于前神罚之鞭队长来说不算事。
被革职开除的精英也是精英。
索性把调查出租屋房主的任务也交给她。
拿鲁多的突然现身让亚迪有种被窥视的感觉，似乎自己所有行为都在维克多的掌控之内。
不然没法解释在今天的见面，尤其在使用了伪装斗篷的情况下。
亚迪第一个就想到出租屋被监视了，而后想到了那位名叫安娜的房主。
从前没有仔细考虑过，但现在起回想五月三号那天，一切似乎都太巧了。
着急租房子，只来到学校七号门对面的玫瑰园小区，看了第一个公告栏, 就碰上了房主安娜。
正常租金要五六千教廷币的房子，每月只租两千五，自己完全可以承受的范围。
理由则是房子里死过一个“疑似”邪教徒。
那时的自己急于从家里搬出来，地点满意、房子满意、价格满意，就立刻住了进来。
现在回头看，不太巧了吗？
如果一切都那么巧合，就必然有人设计！
怀疑就是维克多。
因为只有维克多和赛琳娜知道自己要突然搬家，并且知道自己出门找房子的准确时间。
左思右想，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泰德。
等莱欧娜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当他说出今天拿鲁多的现身和最后通牒，把泰德吓了一跳。
“收手吗？”
亚迪捏起一颗腰果。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不习惯什么都不吃的干喝酒。
维克多的警告是给两个人的，“您和泰德少爷”。
自己当然不会收手，但这关联着泰德的生命，所以亚迪才让泰德冒险出来见面。
斯莱德不清楚泰德的身份。
但维克多了如指掌。
泰德看过来，眼睛里燃着火光，“你呢？”
亚迪轻轻摇头。
泰德狠狠地咧嘴笑，“我也一样。”
“很危险。”亚迪叹气。
心知泰德不会收手，可事关生死的抉择还是本人下决定的好。
“可不把他们砸烂, 我咽不下这口气！”
泰德手里出现一柄大锤, 挥了挥, 空间太小不适合抡大锤，只好又收了起来。
“那好。”
亚迪挤出个笑容，“从现在起，不要用徽章通讯传递其他情报。”
徽章通讯的24小时冷却限制太长了，只能泰德的生命安危留着，当然自己也一样。
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让喀纳斯跟你联系。”泰德说道。
喀纳斯，那个诅咒术士，狐狸夜总会后身台球俱乐部的老板。
这是指有关斯莱德或者其他人的情报，至于是打电话还是跑腿，就看泰德怎么安排了。
亚迪点点头，没说什么。
泰德办事他放心。
……
从恶龙与玫瑰花酒吧出来，亚迪没有坐泰德的车，一个人向金融街飞艇站台走去。
雪还在下，片片飘洒在路灯下好像夏天的萤火虫。
站台里，他抬头望着飞舞的雪花，那种遗忘了重要事情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不知为什么。
他忽然感觉有根无形的线从自己脑门一直延伸到雪夜上空，沉没在黑不见顶的夜空，无影、无形、无声、无息，却在牵引自己的脚步。
而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
沉沉的黑夜中，有人在牵引着自己的命运。
……
大学城站下飞艇，亚迪没有回出租屋，而是赶在学校封门之前去了炼金机械学院男寝区。
塞尔一个人住了一间双人寝室，凑合凑合能住几天。
在莱欧娜查明玫瑰花园b栋8号之前，他不想再回去住了。
男生进男寝很方便。
当塞尔打开房门，露出惊讶而喜悦的粉嫩小脸蛋时，亚迪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错啊。”
他拳头敲了敲塞尔的胸膛。
师弟刚要睡觉，所以只穿了条四角内裤，露出很结实的胸膛。
从女人的角度看，塞尔当然是小萍。
从男生的角度看，这小子属于偷着壮的类型。
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小猛男。
“师兄，你怎么来了？”塞尔抱胸红着脸问道，娇羞的样子还没有咪咪大方呢。
“这几天住你这儿了。”
亚迪进屋，一屁股坐在备品床上，“床上没人睡不着觉。”
“啊！”
塞尔连忙穿衣服，裹着衣领、拽着裤带的样子让亚迪大发一笑。
“看把你吓的，我对男人没兴趣。”
亚迪脱衣服，进浴室洗澡。
好像这里是自己寝室一样。
围着浴巾出来时，塞尔已经把备品床整理好，铺上了被褥。
“晚上你不许过来啊！”
塞尔的态度很认真。
亚迪大笑，在师弟嫩嫩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
手感还那么好。
熄灯。
开始聊天。
东拉西扯的聊了会儿，塞尔忽然道，“师兄，我母亲下午来电话，说英戈尔德公爵今天去了我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