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曾婚配

李文赋艰难捅下了凤惜楼的牌匾,砍成了好些小块,上好的楠木,正巧天冷,回家烤火正合适。

一剑又是砍到梁柱上时,忽然听到又有一匹嘶叫的声响,回眸望去。

一袭红衣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这风姿,这长枪,还有对他的一脸怒意,还能是谁。

大将军李绍远之女,李文赋的亲姐姐,权贵子嗣戍守边关身份最贵气之人。

李月衫。

“什么小姐,喊我宣威将军!”

在长戟士身后,有一匹快马而来,站在了最前列,不悦道:“说了多少次,在外喊将军。”

说着,一袭红衣甲胄的女子拔出了地上的红缨长枪,笑道:“景公子,许久不见啊。”

景迁颔首一笑,“月衫姑娘,是有三年未见了,边关风景可好?”

“寒衣枯骨,乱冢成堆!”

景迁脸色微微一变,收了剑,对李月衫轻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大可不必。”李月衫连忙摆手道:“我受不起你景公子尊敬,今日就一件事。”

“你说。”

“带我弟回家。”

景迁犹豫一阵,摇摇了头,“他要拆凤惜楼,又派人对我动手,岂能轻饶?”

李月衫看着周围,蹙眉道:“李家长戟士受伤七位,百夫长更是深受重伤,长戟瓦解,你说李家先动手,这话谁信?”

景迁轻轻一笑,这李家两姐弟,都是一个模样的,嘴皮子功夫厉害。

是他理亏了。

“你瞧瞧你弟,此刻在干嘛?莫不是要拆了凤惜楼。”

李月衫寻声望去。

李文赋朝他嘿嘿一笑。

“不过就是个牌匾,这也能叫拆?依我之见,各退一步,你回景家,你回李家,相安无事了。”

景迁还想犹豫。

李月衫早已是骑马掉头而回,三十长戟士徐徐跟之,待走到李文赋身边时,李月衫喝的一声,“还不快回家!”

“是是,听姐的,这就回了。”李文赋讪讪一笑,跑去摊贩旁,轻声道:“走啦。”

虞瑾点点头,“那位是?”

“这还看不出来,我姐,大周宣威将军,破例提拔的。”

“哦。”

虞瑾示意自己知晓了,跟着李文赋走去。

“你说你先前帮助本公子出手,用不着你使多大力气,二十万两白银就到手了,这钱挣的多快。”

虞瑾冷哼一声,“那也得有命花,少拿我当你挡箭牌,等你和荀荣比试的那天,就是我离开将军府的时候。”

李文赋一脸愁容,“看完了比试再走行不行。”

“不行,一刻也不多待。”

他叹了口气,这世道,十万两银子都留不住人心了。

李家众人走着,景迁亦是掉头而回,在街头一小巷子内,遮目花魁搀扶着任欢缓缓走出。

景迁瞧见,冷哼一声,“做事前动动脑子,别被人当了棋子还不知道。”

“是。”任欢俯身致歉道。

有两行清泪下落。

李家将军府。

大小姐李月衫回西京,这是一件喜事,故全府上下在陆参的安排下挂满了大红灯笼。

陆参亲自下厨,并非是百菜全席,就是些家常。

大小姐在外三年未归,思乡心切,故家常,就是最好,堪比山珍海味。

三十长戟士一路将李家姐弟护送至府门前,李文赋邀请道:“进去坐坐?”

安都摇摇头,“多谢公子好意,不用了,军中有大夫,我还急着寻诊去呢。”

李文赋点点头,“等你伤养好,我请你喝酒,一百将士皆有份。”

安都抱拳一笑,“那我可就等着公子了。”

马蹄声一响,安都即刻往城外骑去,“公子无需送别!”

陆参早已在门边等候多时,招呼着姐弟俩赶紧进府,还有这位女子剑修。

三人并排入府。

李月衫这才注意,这青衣女子腰间佩剑,诧异道:“这不是你新找的红颜?”

“不是。”李文赋摇头道,呸的一声,“什么红颜,姐你可别污蔑我,人家虞瑾姑娘好好的八品剑修,请来府中教我练剑的,别把人家当下人使唤。”

“哦。”

李月衫似懂非懂。

自己这个弟弟,她是知晓的。人称西京城最大纨绔,可没见过单独邀请女子入府的。

不用寻常。

还有陆参的举止,似乎已经是见惯了虞瑾在府内,来了有些时日了。

她念头一动,快步到了虞瑾身侧,捏了捏脸蛋,捏捏手臂,瞧瞧腰肢。

身段不错。

这给李文赋和虞瑾二人都给停步呆滞住,她姐,大周宣威将军,这是在作甚?

李月衫不顾两人疑惑神色,问道:“姑娘年纪多大了,住在何处,可有婚配,找个时机将家中人接到府内来,府中屋子众多,都住得下。”

虞瑾只是回答了二十岁出头便无下文。

李文赋拉者李月衫远去,“这是做甚,姐你这热情的过分了,我好不容易请来的练剑师父,别给吓走了。”

李月衫呸的一声,“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府中有陆先生,还需他人教练剑,你小子就是心术不正。”

李文赋仍然嘴硬,辩解道:“剑修入品谁教都一样,让陆先生好好休息不是,话说陆先生境界多少了,可曾有上三境?”

“你得问他,我无可奉告。”李月衫不悦道。

三年未见,这弟话都是多了起来,聒噪。她最见不得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言语了。

很快,她又去了虞瑾身旁,一脸笑意的。

在李文赋的注视下,最先领进的就是她姐的闺房,拿出了好些绫罗绸缎。

虞瑾出去时,怀中满满的衣裳。

依照她姐的话来说,一眼就瞧出虞瑾身上的衣裳是文赋准备的,可质地太差,配不上她八品剑修的身份。

但是她房内有衣裳啊。

她爹年年都会做个好些套,她在边关又用不着,全堆积在她房内了,一天换一身的也得换个一月,简直是浪费。

不如让虞瑾拿去一半。

对此,虞瑾瞪了一眼李文赋,还不他教唆的,看看他做的好事。

李文赋真叫一个无辜。

是他姐回家,不看重她弟弟丝毫,反而对一位不曾谋面的女子热枕,他还没散出一股子酸味,虞瑾反而来告状了。

这找谁说理去。

府内家宴上,李月衫更是出奇,不断的再给虞瑾夹菜。李文赋呵呵一笑,丢了碗筷。

“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月衫鄙夷的瞧了一看,“不吃就不吃,饿不死你。差点忘了,你白日怎么和景迁起争斗了,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三十长戟士当真无一幸免。”

李文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凤惜楼害我被刺杀,我要拆楼,关他景迁什么事。李景两家,素来没甚矛盾。”

李月衫叹息一声,“凤惜楼是景家的家业,能不阻拦你吗。你说凤惜楼害你被刺杀,此事千真万确?”

李文赋点点头,“有虞瑾作证,不敢有丝毫隐瞒。”

虞瑾跟着点头,此事不假。

李月衫看向陆参,“此事?”

陆参放下碗筷,神色凝重道:“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换还公子一个公道。”

李月衫抱拳道:“有劳先生了。”

说完后,她起身离开了晚宴地界。虞瑾忽然感觉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亦是离去。

刚才还是四人的家宴,就只剩得李文赋一人。

“都不吃了啊,那别怪本公子嘴下不留情了啊。”

虞瑾快步走到了府门前,果真如她所料,李月衫正欲出府,手中握着红缨长枪。

李月衫笑道:“我去军中看看,这些日子还望虞姑娘好好照看着文赋,保护其安危,我李家自有重谢。”

虞瑾摇摇头,“不用了,他已经欠我十万两白银了。”

李月衫颔首,还是劝说道:“我李月衫的另算。”

虞瑾默不作声。

丢出自己佩剑和一幅蒙脸黑布。

挥手离去。

李月衫攥在手心,道了声多谢。

这日夜间,西京最大的凤惜楼惨遭开业以来最大的重创,非是同行作为。

而是有位剑修,强闯凤惜楼。

楼内陈设无一幸免,就连任欢任老板娘,脸上亦是多了道剑痕。

景家公子景迁来到这里后,震怒,彻查此事。

宣布凤惜楼停业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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