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定定地看他。
少年清隽的眉眼中并无慌乱之色, 而是理智的打量和探究。
“你想要做什么？”沈青竹平静地换了种问法。
男人摊了摊手，五官和身形仍然笼罩在粘稠的黑雾中，看不清, 辨不明。
他沙哑地笑了笑, 声音干涩得像是摩擦的砂砾。
“不管你怎么想,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我是真心地想要帮助你。”
男人的语调浸满了一种虚伪的真切，像是强行在扭曲的脸上戴了张小丑的面具。
他取出了一个温度计一样的东西, 递到沈青竹的手边：“集中注意力,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你测量完就知道了。”
沈青竹拧眉接过“温度计”。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玻璃泡的那一瞬间,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水银柱中的灵能以飞快的速度向上攀升，节节升高, 势如破竹地越过了一个个分界线。
青铜！白银！黄金！
灵能线猛地上窜, 飞跃至钻石中间位置, 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温度计”顶端出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蚂蚁, 背后生长着一对翅膀, 浑身流动着诡异的光泽，身周是密集的无数个小黑点。
不, 那不是小黑点！而是千千万万只渺小的蚂蚁，实在太小，以至于仔细凝神都难以看得清。
但是，数量是令人惊恐的多, 几乎能引起密集恐惧症，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让人一眼看去便觉毛骨悚然。
蚂蚁光影出现的那一刹那，连车内流动的黑雾都停滞了, 畏惧地缩成了一团，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这！这是！”黑雾男人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变化。
他的声音在颤抖，面容狰狞，脸上是扭曲的诡异的兴奋，还透露着嫉妒的恶意。
“钻石品阶！竟然是钻石品阶的召唤灵！你觉醒的召唤灵竟然达到了钻石品阶！”
同样意义的一句话，男人一连重复了三遍，反反复复，却都无法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
钻石品阶召唤灵，黑暗蚁皇！
严格来说，男人的黑雾属于黑暗属性，而钻石品阶的黑暗蚁皇是黑暗中至高无上的帝皇，对他自然有着绝对的属性压制效果。
“哈哈！天佑我们神隐！首席说的是对的，你将给我们带来无数奇迹！”
“你不是想知道你那些同学到底去了哪里吗？你不是想知道研究所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别着急，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
浓浓的夜色遮掩下，低调奢华的豪车畅通无阻地行驶在马路上。
单向可视玻璃成了最好的掩护，翻滚粘稠的黑雾，尖细疯狂的笑声，一切都被遮掩在玻璃之后。
……
江城灵能学院坐落在一座青山的山脚下，山青水绿，风景如画，处处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学院占地面积广大，宿舍条件极为优秀。
为了方便召唤师们交往，宿舍设置成了标准的四人寝，但却是四个卧室、独立卫浴、公用客厅和训练室的四人寝，和单层别墅也差不了多少了。
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住宿全部都是免费的，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生活补贴，待遇可以说是相当优渥。
姜雨凝来的算是晚的，领了身份卡、校服和必备的生活用品之后，她按响了别墅大门上的门铃。
其实，按照阿姨的说法，身份卡兼顾宿舍门卡的作用，她完全可以直接刷卡进入。
只是，从观察到的诸多小细节可以发现，这栋别墅明显已经有了学生入住的迹象。
到底是第一次来，姜雨凝还是希望能给舍友们留下个不错的好印象，所以先按门铃提醒一下，以免出现某些不方便的尴尬情况。
按完门铃后，大约等了三秒，就在姜雨凝准备用身份卡开门的时候，别墅的大门从内打开，露出门口那个身材高挑的少女身影。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但是身材比例却是一等一的出挑。
黄金比例分割，双腿笔直修长，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朝上，是标准的模特身材。
她的五官长得也很好看，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漂亮，而是带着一股雌雄莫辨的精致，大气爽朗。
姜雨凝很少看到这种类型的气质美人，不免有些惊艳。
事实上，惊艳的何止是姜雨凝？
星玉心里也在忍不住尖叫，眼睛里面都蕴满了激动的星星。
好漂亮的女生！
从身高来说，姜雨凝比星玉矮了一个头，大概一米六五左右。
但是她的身材比例极佳，没有星玉那么夸张，却是腰细腿长，纤秾有致。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一眼看去，第一眼注意到的一定是姜雨凝的皮肤，像是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剥了壳的荔枝般水润剔透。
此外，她的五官着实精致好看，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艳丽，而是浸着生动的灵气。
黛眉杏眸，琼鼻朱唇皓齿，大气的骨相美和精致的皮相美结合，共同塑造出了这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不，准确来说，再精妙的画笔，恐怕也难以描摹出这般真正的倾城国色。
她更像是艺术家灵感的缪斯，单单站在那里，便能让人魂牵梦绕，念念难忘。
因为传承的血脉特殊的原因，星玉喜爱美人的天性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瞧见如此完美符合她审美的大美人，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星玉甚至忍不住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迟疑，遇到这样的大美人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可遇而不可求。
反正距离最终的蜕变还有一年，她要不要变一变想法，换成……
“你好，我是姜雨凝，很高兴认识你。”星玉的思绪一路跑偏，还是姜雨凝的声音让她回神。
美人就是美人，声音都是美的，浸着清凌凌的清甜味儿，好听极了。
星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帮姜雨凝提起了一个笨重的行李箱。
“姜雨凝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以后我就直接叫你雨凝，可以吗？”
“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星玉，夜晚繁星的星，开国玉玺的玉，今年十九岁。”
星玉性格很是自来熟，一只手帮忙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已经挽住了姜雨凝的手臂，笑得像是只抱住了松果的仓鼠。
“当然可以，我十八岁，比你小几个月，那我以后就叫你星玉姐吧。”
实质上，姜雨凝并不是个性子冷淡的人，面对星玉不惹人厌烦的热切，她盈盈地笑着，姿态自然随和。
她有些好奇地问：“星玉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我听阿姨说每栋别墅都是四人寝，有其他人到了吗？”
“大家都到了。”星玉详细地和她介绍：“我是昨天下午入住的，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个有点古怪的女生，看起来怪怪的，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像是冬天里的大冰块，要是她不理你，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不是你的问题，全部都是她的问题。”
“还有一个是今天上午来的，场面那叫一个狼狈，听说本来带了十几个帮忙整理行李的帮手，可惜学校一个不让进，最后只能一个人苦巴巴地运进来，她都快哭了。”
“不仅如此，她性格刁蛮得很，在学校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气，还理所当然地想要指使我和另一个女生帮忙，当然啦，我们才不会理她。”
“要是她好声好气地说话，客客气气地请求帮忙，举手之劳的事情倒是算不得什么，但就她那趾高气扬的模样，把我们当成她佣人一样，嘿，瞧不起谁呢？”
姜雨凝听得认真。
看来，自己的另外三个舍友都是很有个性的人。
江城灵能学院的宿舍生活，恐怕是丰富多彩、精彩纷呈。
就是后面这人的描述，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
姜雨凝没多想，见星玉说得抑扬顿挫、十分有趣，下意识顺口接了一句。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你！”
“就是就是！”星玉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开心地竖起了大拇指，一幅深以为然的模样。
要是姜雨凝是那种行事风格冷傲的，即使她生了这样一张脸，星玉欢喜归欢喜，却不会这样热切。
但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姜雨凝不仅是按照星玉的审美长的，性格还这么的合胃口。
星玉本来还在烦恼，怎么同寝室的舍友一个比一个难相处。
现在看看，明明是最珍贵的都要压轴出场，姜雨凝一个能顶三个，千金都不换的那种。
客厅里空荡荡的，冷淡的舍友和刁蛮的舍友都不在。
听动静，似乎一个在训练室，还有一个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星玉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有她帮忙，姜雨凝在一个小时内就完成了全部的规整工作。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姜雨凝和星玉从房间里出来，迎面便碰上了另外两个舍友。
其中一个竟然是大熟人，不是刁蛮大小姐李悦溪又是谁？
李悦溪眼泪汪汪的，眼眶还红了一圈，像是受到了什么大委屈，一瞧见姜雨凝便是眼神一亮，反射性地想要依靠过去。
虽然和姜雨凝交集不多，但是毋庸置疑的是，无论是城北烂尾楼还是江城异情处检测室，姜雨凝给李悦溪留下的印象都是靠谱厉害。
导致现在李悦溪遇到了困难，脑海里浮现的第一想法便是和姜雨凝求助。
看到了姜雨凝，就好像看到了她的大救星。
“雨凝，能不能帮帮我？本来是宋阿姨和王叔他们送我过来的，但是学校太不讲道理了，一点不变通，一个都不让进。”
李悦溪可怜巴巴地抱怨，一双眼睛红得像是小兔子。
“我已经忙了一下午了，卧室里到现在却还是一团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悦溪上前想揪住姜雨凝的衣摆，但姜雨凝直接后退几步让开，奇怪地问：“我们关系很好吗？你为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雨凝，你和这个大小姐认识？”星玉是个爱好八卦的。
瞧瞧李悦溪可怜兮兮的依赖模样，又看看姜雨凝生疏地划清界限姿态，她脸上的求知欲都快透出来了。
“认识，我们原来是一个学校的，唔，严格来说，同校不同班，而且也才认识几天。”
姜雨凝耸耸肩，坦诚地说：“所以，是真的一点不熟。”
她是真的不太懂李悦溪的脑回路，明明李悦溪前几天还在设计谋害她，她回击的时候也没留手。
到底是什么给了李悦溪错觉，让李悦溪认为，她竟然会毫无芥蒂地帮助她？
“可……可你不是救了我好几次吗？城北烂尾楼的时候……”李悦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幅被伤害得不轻的模样。
姜雨凝直白地说：“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个好人，不会见死不救。”
“还……还有江城异情处检测室，要不是为了帮我，你为什么会主动对叶良辰动手……”李悦溪哽咽着问。
姜雨凝：“？？？”
姜雨凝头顶好像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我对叶良辰动手，是为了你？”
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
“不是吗？”李悦溪抿唇忍着泪。
“之所以发生冲突，难道不是因为我对叶良辰说的那些话？叶良辰的威压只针对我们却绕过了你，你还自愿卷入其中，不是为我打抱不平吗？”
她说的有理有据，要不是姜雨凝本身就是当事人，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姜雨凝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你死心好了，我是不会帮你整理行李的。”
姜雨凝懒得再和李悦溪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东西，李悦溪却觉得是被自己说中了。
她自觉扳回一局，脸上还挂着未干涸的泪痕，却已经扬起了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你是在故意护着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李悦溪扁扁唇，试探性地拽住了姜雨凝的衣摆，见她没有拒绝，圆眼中的亮光更甚。
“我知道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想锻炼我的自理能力，我自己来就是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做好的。”
姜雨凝：“……”
姜雨凝被她肉麻出一手臂的鸡皮疙瘩，默默地把自己的衣摆解救出来，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悦溪的脑回路已经自成体系，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
旁观的星玉看得叹为观止，配合地竖起了大拇指。
牛掰！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刁蛮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还是姜雨凝的魅力大！
“麻烦借过一下。”就在李悦溪沉浸在自我感动中难以自拔之时，一个清冷如霜雪的声音忽然响起。
姜雨凝后退几步，让开了一条空路：“不好意思。”
是她只顾着和李悦溪对话，把人家前进的道路都堵住了。
姜雨凝的态度客气而真诚，但出声少女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好像任何变化都无法掀起她心中的波澜。
也是这个时候，姜雨凝才看到了这最后一位舍友的样貌。
冷。
正如星玉所描述的那样，少女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像是冬日雪山峰巅的坚冰，又像是被彻底冰封的湖面，冷得几乎快将人冻伤。
她的五官并不是特别出挑，甚至可以说得上有几分寡淡，只能算是清秀，可是，她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清冷出尘。
旁人看到她的第一眼，绝对不会注意到她的长相，而是直接被她特殊的冰冷气质所吸引。
姜雨凝的直觉很敏锐，在那一股冰冷以外，她还察觉到了难以形容的锋锐，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客厅空间不小，但因为她们都是准备出门，所以正好站在门边。
姜雨凝只是稍微后退了几步，让开的空路不是特别大，冰冷少女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背。
就在两人肌肤相处的那一刹那，像是有一道电流同时从两人的筋脉中划过。
酥酥麻麻的，却没有丝毫疼痛，反而有种语言难以准确形容的契合感。
“你……”
“你……”
冰冷少女的表情罕见地发生了变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
姜雨凝也有些愣，正对上她的视线，几乎是反射性地举起了手解释：“我什么都没做。”
她的召唤灵没有雷电属性，绝对没有使用相关技能。
“我不是这个意思。”冰冷少女抿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她身上穿的是学院发的那一套校服，远看的时候只觉得她高冷而不可接近。
但此时离得很近，姜雨凝才注意到她过分消瘦的身材，像是长期营养不良般，脸色稍微有些苍白。
她似乎不仅仅是生性冷淡孤僻，更像是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人正常交往。
“没事儿，主要刚刚那感觉太奇妙了。”姜雨凝弯唇笑了笑，好奇地问：“你也察觉到了？”
“嗯。”冰冷少女迟疑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什么感受？和我分享一下呗！”星玉不甘寂寞地插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探究之意。
李悦溪也凑热闹地挤了过来，眨巴着圆溜溜的猫眼。
姜雨凝和冰冷少女对视一眼，见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主动开口介绍。
“刚刚她碰到我手的时候，我感觉像是突然被闪电击中一样，很奇特的感觉。”
姜雨凝摊了摊手，俏皮地开了个玩笑：“要不是大家都是女生，我又确定自己的性取向正常，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她语言幽默风趣，李悦溪和星玉都忍不住笑起来，冰冷少女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隐隐的笑意。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先来后到懂不懂？”星玉故作吃醋的样子，贴近了姜雨凝的手臂：“就算是心动，你心动的对象也只能是我。”
她这话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霸道和占有欲，偏偏是笑着随口说出来的，所以并不让人感到反感，只觉得有趣。
“是是是！”姜雨凝连声点头，星玉这才开心地扬起唇，一幅乐在其中的模样。
缓和了气氛，姜雨凝笑道：“我们能聚到一起成为舍友，未来眼见着还要朝夕相处不短的时间，这也是大家难得的缘分。”
“要不要先互相认识一下？我叫姜雨凝，江城本地人，十八岁，普通家庭出身，前几天才觉醒的召唤灵。”
“我叫星玉，我家的情况有些特殊，说起来可能得花费很长时间，等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们细说。”
星玉配合地做了第二个自我介绍者：“十九岁，召唤灵，星月精灵！”
繁复的一芒星召唤大阵在星玉的脚下出现。
一只耳朵尖尖的金色精灵从召唤阵中央钻了出来，手中执着一根星星和月亮图案的魔法棒，可可爱爱。
黄金品阶，星月精灵！
星玉竟然已经是一星初期的召唤师！觉醒的还是万里挑一的精灵血脉！
“精灵！竟然是精灵！”李悦溪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震惊。
三人中她知晓的内幕消息最多，因此表现得最为夸张。
精灵类型的召唤灵极为难得，据说大部分都出自隐世家族，有着极为特殊的特长。
别看星月精灵只是黄金品阶，但是论起真正能力来，比大部分的钻石品阶召唤灵还有稀有，技能也是极为强悍。
可是，精灵类型的召唤师，就算是放到大夏的首都京市，那也是所有灵能学院都争着抢着招收的存在，怎么会来这寂寂无名的江城？
看出了李悦溪脸上明晃晃的疑问，星玉本来是懒得多开口的。
但是触及姜雨凝杏眸中潋滟的微光，她的心情不自觉地变好，有了详细解释的打算。
星玉指尖轻点，那可爱软萌的星月精灵轻灵地绕着姜雨凝转了一圈，魔法棒洒下阵阵晶亮星辉。
“我其实是从家族里偷跑出来的。”星玉随心意进一步贴近姜雨凝，扬起的眉梢诉说着亲昵与喜爱。
“我们家族二十岁成年礼，成年前需要外出历练，进而确定成年礼上的最终选择。”
说起这个选择，星玉用词含含糊糊的，一带而过，紧接着笑嘻嘻地撒娇。
“这可是我第二大的秘密，告诉了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能传播出去。”
“一定保密。”姜雨凝认真地承诺。
李悦溪却是抓耳挠腮地好奇：“这才是第二大的秘密，那第一大的秘密是什么？”
“第一大的秘密——”星玉拉长了音调，吊足了胃口，才神秘兮兮地用食指抵住了唇瓣。
“不告诉你们！这个秘密，只能告诉我们认定的未来伴侣。”
“当然啦，如果雨凝想知道的话，等她们两个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悄悄摸摸地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个人。”
李悦溪不满地哼了一声，撇唇道：“你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只告诉雨凝一个人？你这话别人听了，还以为雨凝是你认定的未来伴侣。”
李悦溪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星玉却颇为认真地点头，煞有其事道：“你怎么知道？竟然被你说中了！”
星玉甜甜蜜蜜地依偎在姜雨凝的身边，完全不在乎自己一米七五的大个子，做出这样小鸟依人的姿势是如何奇怪。
别说，或许是因为星玉的容貌足够出色的原因，如此不匹配的动作放在她的身上，也自有一股潇洒飘逸的动人之态。
“雨凝，你愿意做我的未来伴侣吗？”星玉尾音上扬，声音里像是掺了蜜糖。
姜雨凝被她缠得没办法，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我倒是想，但是没办法，我是异性恋，暂时还没有改变性取向的打算。”
可能是此时的气氛太过轻松愉快，姜雨凝还顺手摸了摸星玉柔软的头发，开玩笑道：“要是我是男生就好了，这样就可以直接娶你了。”
一米七五的大长腿漂亮姐姐，谁能忍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没关系。”星玉的笑容更甜了，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雨凝，你没办法变成男生，但是我可以。”
到时候，我带着嫁妆嫁给你。
姜雨凝和李悦溪都笑得不行，只以为星玉是逗趣，没把她这荒唐的言语放在心上。
也就只有一直以第三者视角旁观全局的冰冷少女，清晰地看见了星玉眼底的专注和郑重。
可是，变成男性，这可能真实发生吗？
“星玉，你占据的时间太长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了。”李悦溪上前一步，骄傲地昂首挺胸。
“我叫李悦溪，今年十八岁，觉醒的是黄金品阶的三尾灵猫。”
只可惜李悦溪还没能完成最后的召唤灵觉醒，至今还没能突破一星。
冰冷少女介绍的时候也和她本人的气质一样，言简意赅，能少说一句，就绝不多说一个字。
“苏冷月，十九岁，寒冰凤枪。”
玄妙的一芒星召唤大阵再次亮起，一柄长枪出现在苏冷月的手中，长度一米左右，顶端锋锐无匹，凛然逼人。
长枪表面流淌着湛蓝色的色泽，华丽繁复锋锐，枪身的表面镌刻着耀然的凤凰图纹，绚烂夺目。
黄金品阶，寒冰凤枪！
苏冷月赫然也是一名一星初期的召唤师！
就在苏冷月召唤出召唤灵的时候，她心头的那股玄妙感愈发明显，不受控制地抬头看向了姜雨凝。
她此时的感受格外清晰，不再是过电般的酥麻，那是——敬畏和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