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仓库的案子，就拜托大家了！”
陈统探长看着办公室内，这些潮州晚辈。
“阿叔放心，我们会尽力去做的。”
“放心吧阿叔。”
“等下班後，我就找人去打听。”
……
众人七嘴八舌，点头答应。
虽然话是这么说。
但林昆也注意到，他们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有些力不从心。
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忙。
陈统警长很照顾潮州晚辈，这一点整個九龍警署有目共睹。
而他们这一声“阿叔”也是真心实意的。
但，
这個案子，实在是太棘手了！
皇家虽然警查有明确规定，每個区的警署，只能在自己所属的辖区内执法，在别的辖区虽然也有执法权，但是警署也有警署的规矩。
如果九龍区的人去观塘区执法，那就等于是踩线。
虽然明面上，条例是允许的。
但是另外一套暗地里的规则，却在增加着跨区域执法的难度。
陈统探长今年已经快50岁，在警署干了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人脉。
如果九龍贼王还在九龍区，只要不是在城寨内，陈统探长都有绝对的把握，挖地三尺也能把他捉拿归案。
可现在。
九龍贼王跑路到观塘区。
陈统警长就算在九龍区手眼通天，也是鞭长莫及。
连陈统警长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小喽啰？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感到棘手。
就算有心帮陈统警长找回这個面子，也没有任何办法。
林昆不动声色，观察着每個人，将他们的神色都尽收眼底。
“现在也只有在那几個小贼身上，才能寻找到突破口了……”
“如果真的能破了这個案子，那我升职是必然的。”
“而且我这里还有近四千港币，再加上陈统探长的個人悬赏，也能积累一些资金。”
林昆心中当即决定，从那几個小贼身上寻找突破口。
正当林昆思索的时候。
陈统警长，也站起身来。
“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
“散会！”
众人当即三五成群，离开办公室。
雷洛跟在林昆身边：“阿叔这次算是遇到麻烦了，连他和那些师兄都没有信心，更不用说我们两個见习警察了。”
林昆看了雷洛一眼。
显然，雷洛也看出了众人的束手无策。
“话不要说死了，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林昆轻轻拍了拍雷洛的後背，“走，我们去审那几個小贼。”
两人下了楼，去了审讯室。
刚到审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抡皮带的声音。
pia——
pia——
除了皮带声，还有那些小贼的阵阵惨叫。
“打的还挺卖力。”
林昆笑了笑，将门推开。
这次开会并没有用了多长时间，只过去了不到半個小时。
然而，
仅仅半個小时不到，林昆再次看到这些小贼的时候。
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皮带抽烂。
“昆哥。”
“昆哥。”
几名见习警察看到林昆归来，连忙打招呼。
张益阳也来到了林昆面前。
“没有留下伤口吧？”林昆询问张益阳。
张益阳笑呵呵的摇头：“我做差佬都快三年了，这种事情你就放心吧！”
林昆闻言，看了那几個小贼一眼。
除了在庙街被林昆打的头破血流的金鱼仔之外，其他人面带痛苦，衣服也被抽的稀烂，偏偏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
“做的不错。”林昆满意的点点头，“怎么样？他们招供了吗？”
张益阳连忙回答：“只是招供了偷东西，但死活不承认睇金鱼的事情。”
林昆闻言，冷冷一笑。
连睇金鱼的事情都没有招供，更不用说审出九龍贼王的事情了。
偷东西，拘留几天就放出去了。
可是睇金鱼的罪名一旦坐实，会被直接关到赤柱监狱。
赤柱监狱里关的虽然大部分都是重刑犯，但这些罪犯也不尽是坏人，也有很多重情重义江湖猛人。
因为脾气火爆，性格冲动，才蹲了苦窑。
在监狱中，也是有鄙视链的。
这种金鱼佬之类的变态，就是底层中的底层。
一旦这种变态进入赤柱监狱，那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不仅阿三桶柜的时候，会加大力度。
进了监狱之後，几乎每天晚上都要领教一招名叫“後门别棍”的狱中哲学。
至于白天？
靠墙根蹲着，当人形小便池。
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就算不死，也会丢到半条命，甚至连三观都可能会发生改变。
“继续，直到招供为止。”林昆挥了挥手。
“没问题，我就不信他不开口。”张益阳满脸狞笑，“给他准备司法奶茶！”
一名见习警察连忙离开审讯室。
等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托盘。
托盘里有一杯奶茶，一缕头发，还有一把剪刀。
张益阳似乎是急于在林昆面前表现，上前拿起剪刀，将托盘上的头发捡成密密麻麻的小节，丢入奶茶里。
做完这一切後，他端着奶茶来到金鱼佬面前。
金鱼佬看到这一幕，脸上总算是浮现出一抹恐惧。
“不要，会出人命的！”
金鱼佬的语气中，带着哀求。
司法奶茶，是皇家警署四大酷刑之一。
理过光头的都知道，头发剪短之後很坚硬，再加上头发的主要成分是角质蛋白，很难被胃液消化。
这满满一杯司法奶茶，灌进胃里之後，部分头发会排出。
但也有部分头发，会随着胃部蠕动扎在胃壁上。
随着胃部每蠕动一次，胃就像是在被数万根小针猛刺一般，比胃溃疡还要难受数百倍，生不如死。
这种痛苦会一直持续数日，并且无解。
直到胃液将这些扎在胃壁上的头发彻底消化，痛苦才会得以缓解。
张益阳没有理会金鱼佬的求饶，直接将满满一杯司法奶茶灌到他的嘴里。
不多时。
那名金鱼佬就觉得，胃部一阵剧痛袭来，眼睛瞪得溜圆，额头上青筋暴起。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
整個人就痛的冷汗直流。
可纵然如此，他也依然不打算开口招供。
看到连司法奶茶都撬不开金鱼佬的嘴，张益阳也不由束手无策，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刚才他可是在林昆面前夸下海口的。
正当他还在搜罗，脑海中的一些酷刑的时候。
“让我来吧。”
林昆的声音传来。
张益阳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林昆一眼。
雷洛和其他四名见习警员目光中，也带着浓浓的好奇。
林昆的敛财手段让他们很佩服，但有的人天生就会敛财，这是一种天赋。
而刑讯逼供则是需要经验积累和技巧的。
严格来说，这是一门技术活儿。
林昆才来警局一天，能有什么手段？
如果处理不好，留下伤痕，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众人的目光中。
林昆来到金鱼佬，还有几個小贼面前。
“阿sir，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睇金鱼啊……”
金鱼佬看到林昆来了，痛苦的恳求道。
在庙街时的那股威风劲，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也能看得出，在这些差佬中林昆才是主心骨，连忙恳求林昆放他一条生路。
林昆呵呵一笑，斜靠着墙壁。
“别说长官没给你们机会啊。”
“现在每個人，蹲在墙角做深蹲，做够五百下。”
“做够了，你们不仅可以离开，长官还会请你们喝汽水。”
听到这话。
包括金鱼佬在内，几個小贼眼睛一亮。
在他们看来，林昆这么说，显然是发现问不出什么来，给他们点惩罚就把他们放了。
“我们做，我们做！”
几名小贼连忙跑到墙角。
连那金鱼佬，也忍着胃部的剧痛到了墙角。
他们这些做贼的，靠的就是手上功夫和腿上功夫。
连续做五百個深蹲，虽然很累但问题不大。
张益阳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林昆。
做深蹲？
这算什么办法？
连司法奶茶都敲不开他们的嘴，区区深蹲怎么可能。
他不认为，林昆可以撬开这些人的嘴巴。
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但他嘴上还是没说什么，继续观察着。
十五分钟过去。
包括伤痕累累的金鱼佬在内，这几個小贼已经连续做了二百個深蹲。
虽然还能继续做，但他们也有些气喘。
又做了两百個。
他们都已经冒了汗，气喘吁吁，双腿微微颤抖，每次蹲起也变得非常困难。
“阿洛。”林昆喊了雷洛一声。
等雷洛来到自己身边後，林昆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去食堂？”雷洛有些纳闷。
林昆点头：“你照做就是。”
雷洛闻言，不在多问，快步离开。
过了大概五分钟，雷洛才回到审讯室。
他手中也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四個碗。
与此同时，几個小贼做完最後一百個深蹲。
“阿sir，我们……做完了。”金鱼佬上气不接下气。
其他几個小贼，也擦着脸上的汗水。
五百個深蹲虽然没什么挑战性，他们也足够让他们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嗯，很好！”
林昆端着一個碗来到金鱼佬面前，皮笑肉不笑，“长官请你们喝可乐，喝完你们就可以走了。”
“好！”
金鱼佬满脸欣喜的应了一声。
然而，很快他就闻到，碗里传来一股酸味。
金鱼佬苦着脸：“阿sir，这哪是可乐？这分明就是醋啊。”
林昆脸色一板：“你喝还是不喝？”
“我喝，我喝！”金鱼佬顿时不敢多言。
虽然这么一碗醋，确实难喝了点，但喝完就能走，就当是助消化了。
在林昆的目光下。
金鱼佬接过醋，喝了起来。
然而，就当他喝到一半的时候，林昆猛然抬手，在他的後背上猛地一拍。
“噗——”
金鱼佬没有防备，瞬间被醋呛到。
在被呛到的一瞬间食管里的醋液全部灌到了肺子里。
一股窒息感传来，金鱼佬掐着自己的脖子。
剩下的半碗醋被打翻在地，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個审讯室。
过了良久。
金鱼佬才回了一口气。
虽然咳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但每次呼吸，都会感觉肺部有一种奇痒，不自觉的咳嗽两声。
林昆揪着恐金鱼佬的衣领：“你不是喜欢睇金鱼么？我让你一辈子做不了贼！”
“一辈子做不了贼？”张益阳疑惑的呢喃。
林昆缓缓点头。
“他刚刚做过剧烈运动，肺泡完全打开。”
“这個时候，醋灌气管，伤到肺泡，一辈子只能当個肺痨鬼。”
听到林昆的解释。
张益阳，雷洛，还有那几個见习警察，都齐齐目露骇然。
至于其他小贼，则是一脸惊恐。
让肺痨鬼去当贼？光是咳嗽声就能把屋主吵醒。
这么做，无疑是直接断了金鱼佬做贼的後路。
更绝的是，这样做体表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好狠的手段！”
张益阳不由自主的呢喃一声。
他做警察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手段。
想到自己刚才认为林昆不会审讯，更是不由得老脸一红。
与此同时。
林昆又端了碗醋，来到另外一個小贼身边。
“他有没有睇金鱼啊？”林昆漫不经心的问。
那小贼已经被林昆吓住了。
想到自己的下场很有可能和金鱼佬一样，顿时连连点头。
“有，他亲口跟我说过的！”
这名小贼直接招供。
林昆又看了其他两個小贼一眼，那两個小贼也连连点头。
所有同伙已经全部招供。
金鱼佬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面如死灰。
现在他就算再怎么嘴硬，也没用了。
林昆让这些小偷写了指认状，然後又在罪状上按下手印。
与此同时。
提示音也在林昆脑海中响起。
【金鱼佬伏法，获得声望值10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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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1300点声望值，林昆心中自然满意。
所有罪名已经招供，接下来就该问关于九龍贼王的事情了。
林昆看了张益阳，和那四名警察一眼。
这些警察，虽然拿了林昆的好处，但关于九龍贼王的事情，林昆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思索片刻。
“你们出去帮我买包烟。”
林昆对张益阳等人说道。
如果张益阳连这么明显的意思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些年的警察算是白干了。
张益阳先是一愣，随後也明白了林昆的意思。
“走啦，跟我出去买烟。”张益阳对那四名见习警察说道。
四人不由有些纳闷。
买個烟而已，用得着五個人吗？
然而，还未等他们多想，张益阳就半推半带的把他们全部带了出去。
审讯室内，除了那几個小贼之外。
只剩下了林昆和雷洛两人。
林昆对着除了金鱼佬之外的三名小贼招了招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心中惊惧，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来到林昆身边。
“现在，该进入正题了。”
林昆直勾勾的盯着三人的眼睛，“九龍贼王，在观塘哪里？”
那三個小贼闻言，顿时齐齐打了個激灵。
“唔、唔知啊……”
“系啊，贼王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我们只是小偷小摸，连贼王长什么样都没见过的。”
三個小贼矢口否认，但眼神却非常飘忽。
与此同时。
左右那两個小贼，目光都下意识的看了中间的小贼一眼。
林昆看到这一幕，当即一把揪住中间那小贼的衣领。
“还敢狡辩？阿洛，给他灌醋水！”
雷洛闻言，顿时端了一碗醋过来，作势要灌。
就当雷洛将碗边磕到那小贼牙齿上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他只会偷，如果真的落下肺痨病，这辈子就废了。
“不要啊！我说，我说……”
“回答我，九龍贼王在观塘区哪個位置？”
“他没有去观塘区。”
“没有去观塘区？那他去了哪里？”
“城寨，九龍城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