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正在后车厢中准备过夜之物，耳边突然想起司南的声音。
“你杀过人？”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抬头望去，副座的司南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书。
“我看你笔记里，记你开过好几次枪。”
靠，我的笔记。失算，笔记一直放在前挡板上，一定是路上不平，抖到副驾那边去了。
“写着玩的，呵呵……正经人谁写笔记呀！”
“真的？”
“你看多少了？”
“看完了，又没多少。”
“没礼貌。”
“不能看吗？看它摆在前面，我以为是乘客需知什么的……”
“这笔记是硅纤维的，防火防水防腐蚀，不容易损坏，在自然环境下，比琥珀还稳定。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将走向何方，我想把这些都记录下来。等我们灭绝了，这或许是未来的智慧生物了解现在的唯一方式。”
“很不错，我觉得很有意义！”
“以后你也写吧。”
“行！”司南很干脆的拿起笔，动手写了起来：
我是司南，很幸运看到这本笔记。从今天起，我也会加入记录。
大停电第1天，地下的冷冻系统失效，大量实验体……
……
……
大停电第125天，今天，遇到一个不错的小弟弟，但他的名字很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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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你真开枪杀人了？”司南对此耿耿于怀，“还是说，这个枪有其他指代？”
莫世顺手拿起枪，“护林专用-Z3-猎枪，配可回收子弹，掌纹识别，10000伏电压，可以瞬间击晕800公斤野猪。”
“普通人中弹，至少躺个半天，能不能醒来，我也不清楚……大概率能自动恢复吧，毕竟这是22世纪产物，政府对凶器严格控制的。”
“哦。”接下来司南的话，却让莫世瞠目结舌。“你被侵犯过？”
“哈？”
“这里不是写着，第121天，有个阿姨骑到你的身上？”
“艺术手法，艺术手法。她只是走投无路，求我救他丈夫，甚至想要出卖身体。显然，她没有得逞。所以，外面是很险恶的，不得不防。今晚，你睡车顶。”
“好。”司南很满意这个安排，虽然这是末日。但让她和异性一起睡，她一时间还无法接受。
“你还未成年？”
“今天成年。”
“……生日快乐！可惜，没有礼物。”
“哈哈，那就下次吧。但愿能活到下个生日。”
“会的。”
“睡觉吧，晚上开灯容易暴露，就不走夜路了。车顶有一顶帐篷，还有保温睡袋。你也警觉一些，有危险及时呼救。”
“好。对了，我的包……你放心吗？”
“放我这里。”莫世不能让她和包待在一起，“我可以检查一下吗？”
“嗯。”司南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莫世打开车厢里的灯光，一番检查，很快又面红耳赤的把拉链合上。
美女穿过的内衣裤，谁看不迷糊？
好香！
“这味道？”
“看就算了，你居然用鼻子闻！”
“误会。”有了香烟的前车之鉴，莫世自然不会乱闻东西，只是这味儿是在太足了。“味道很大，你知道的。”
“公司里用于装饰的草类植物分泌物。宿舍的智能家电不能用后，我们手洗衣物时都会加一点，类似旧时的洗衣液，杀毒抑菌。”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做过基因改造，强化体香，内衣裤自带体味什么的。”
“……屁！”
“挺香的，这种植物香精还有吗？用来装饰车里挺不错。”莫世很喜欢这个味道，只是，直接把胖次挂车里当香囊会显得很奇怪。
可是，真的好香。
只能说，大公司的绿植就是不一样。
“你在想什么？没有，别想了。包你检查过了，不准再翻我的衣服。”
“你想多了，我受过良好的思想道德教育，不会这种变态事情的。你要不放心，可以把这些内衣单独装起来，贴身带着。但是试剂、凶器，暂时得由我保管，除非你什么时候想走。”
“不想和你说了！”
车顶一阵动静，似乎是司南倒下睡了。
“话说，天气这么冷，你包里这点东西。你之前打算怎么过夜呢？就靠一件外套吗？这么勇？”虽然现在的衣服保温效果很好，但这毕竟是北方，晚上还是很难熬的。
“还能怎么办呢？公司的水和电都停了，食物也快吃完了，留下来也是死。不过现在挺好的，有吃有住。”
莫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谢谢你，小老大。”头顶传来呢喃的女声。
本来今晚莫世应该格外警惕一些，但他闭上双眼，很快进入梦想，睡得格外香甜。他做了一个梦……
正到精彩处。
“咕咕”两声吵醒莫世。
莫世看向头顶，这么快又饿了吗？
不对，这声音不是从头顶传来的。
莫世拍了拍车顶，小声道：“大姐，醒一醒。你听到声音了吗？”
“嗯。”
“进车里来。”
“没事，别怕。”
“你们公司的？”
“对。”
我去，莫世当时就懵了，“你确定？这里到你们公司直线距离二十多公里，什么怪物的声音能传这么远？”
“牛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牛蛙。是牛！蛙！一种长角的蛙类哺乳动物。”
“嗯？”蛙类还有哺乳动物？你不如不解释，“危险吗？”
“很危险！而且停电后好像又变异了。但它暂时应该没办法离开公司。睡觉吧，哈欠”
“emmm……”靠，这怎么睡得着。
“你很怕吗？”
“我其实还好，我在担心你。”
“真的？你声音在抖耶。”
“……”
“不用怕，睡吧，小家伙。”
“……”莫世感觉自己的老大地位受到了挑战，“今晚别睡太死。”
第二天上午，两人驱车来到淮河边上。
“系好安全带，桥边可能有埋伏。”
莫世开口提醒到，又拿出另一台手机，递给副座的司南，“打开摄像功能，盯住那两边的山头。”
“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莫世小心翼翼将车开到桥头。
“怎么办？”看着拦在前方的铁丝网，司南看向一旁的莫世。“要不，我下车看一看？”
“你胆子挺大！”莫世不由得对这女人刮目相看。“等着，我换个方向，控制机械臂出去把它拆了。你继续看着这几个摄像头，有情况就……”
“小心！”司南突然大喊一声，伸手往莫世这边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