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她终究还是菩萨心肠

花田这边光线不好,但今天中秋,整个大地都沾了月亮的光…

趁着这阴惨的月色,也能看出那团阴影不寻常。

晚霁把虞挽年拉到身后,远远的挑着灯笼看了一下,然后拉住狗绳,把松狮拉了过来。

“郡主…好像…是个人!”

人?

什么人会大晚上躺在她郡主府的花田里?

会不会是……

虞挽年心脏猛的一沉,推开晚霁,往墙根边冲…

“郡主…小心有危险!”

晚霁吼的时候,虞挽年已经把人翻了过来…

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一张陌生的、长得还不赖的男人脸,她先是一惊,然后重重的呼呼出口气~

她还以为是徐怀城!

还好不是!

虞挽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只是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松狮已经失去了兴趣,懒懒的趴在一边,夜里它眼睛泛着绿光,看着瘆人。

虞挽年拍了拍它,让它躺远一点!

“他还活着,但气息微弱,好像伤得很重!”,晚霁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郡主…这人…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虞挽年舔了舔干燥的唇,她有种麻烦降临的预感,“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没有!!”,晚霁从头到脚翻了一通后说。

“那就是来路不明!”

虞挽年自认并不是什么活菩萨,她不可能救一个不知来历,有潜在麻烦和危险的人。

她抬头看了看这并不算高的围墙。

如果没有记错,围墙后面是条窄小巷,隔着过去就是武安侯府。

但这条小巷入口两端被种了一排竹子,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晚霁…你能不能把他重新丢到外面去?”,只要丢出去,这个麻烦就跟她的郡主府没有关系。

到时候他要是没被人发现,还能被别人救走,那就是他福大命大。

就算没被人救走,而是被抓了,跟她也没半点关系。

晚霁自己掂量了一下,然后点头,“奴婢轻功还行,如果只是把他丢出去,是可以做到的!”

“动静会不会太大?”

“不会...”,晚霁摇头,“这边冷清,大晚上没人会来这边。”

“那就丢吧…”

趁着现在还没人发现!!

虞挽年给晚霁搭把手,把人抗在肩上,他双手软乎乎的垂下,其实跟个死人也差不太多…

就是这手着实漂亮了些…骨节修长且分明,可为什么这么好看的手上要戴一个磨的发亮的狼牙手链呢?

多阴森啊?

诶…等等!!

虞挽年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在遇刺的那天…她没看清那人的脸,却看到了同样的手链…

那…

那这人…

“晚霁!!放下放下!!”

虞挽年忽然激动起来,拉起男人的手,盯着那狼牙手链…

她也不敢确定她的记忆有没有出问题,可是这个手链,在她脑子里却很清晰。

不管是不是…都赌一把吧…就当…

当积德行善~

“晚霁…”

虞挽年嗓子滚了几下,“我们…我们救下他吧…”

“你确定吗?郡主?”

“确定!”,虞挽年下了死决心,“不顾一切救他!”

晚霁点头,她都听庾挽年的!

两人把人扛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这人可能还没晕透,低低的哼了一声。

诶...还别说...挺好听的!

原谅她抓不住重点。

早在之前,庾挽年叫晚霁先回城查府里的人的时候,就让她把她院里多余的人撤掉。

现在只留了一个照顾松狮的,还有俩个洒扫的,饮食起居风翘她们三个在就可以。

晚上,丫鬟婆子不用到南熏院伺候,且不准跨进后院。

那后院,其实就没有多余的人。

但为了保险起见,庾挽年亲自把其他三个丫鬟支开。

因为她扛不动人!

茶烟因为她们出去了一下,就扛回个人而惊掉了下巴。

风翘虽然也惊讶,但更镇定,“郡主,按着今天城里的状况,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现在还救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实在不妥,还是交给官府吧...”

“不....”,庾挽年摇头,“我一定要救他!”

但也不能把她搭进去。

“晚霁...你再出去一趟,仔细打听清楚,外面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茶烟...盯紧了府里的人,有什么异动,马上报给我!”

在她郡主府藏着的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她们两个领命出去,庾挽年坐在床边,咽了口气,然后伸手,去解男人的衣裳。

“郡主...等等...”,风翘拦住她,“您还是个姑娘,还是让奴婢来吧!”

嘿...现在怎么还管得这些。

庾挽年拍掉她的手,“我来就行,去...把我出宫时,姑姑给我的回血丹还有外伤能用的药都拿来!”

“郡主...回血丹它...”

“我知道它贵重!!”,庾挽年无奈,“但它不就是拿来救人的吗?赶紧去拿!”

“可是...”

“去拿!!”

庾挽年语气严厉起来,风翘见状,没敢再说话。

回血丹拿来,艰难的给人喂了下去,又开始处理伤口。

她掀开衣裳,看到那长条交叉的刀伤,血肉模糊,后颈一下子凉了起来。

胸口处还有黑黑的掌印,显然他不止外伤,内伤也非同小可。

“风翘...伤成这样,他还能活吗?”

“郡主...回血丹功效非同一般,应该...应该是有希望的!”

哎...也只能这么说。

尽力吧...

庾挽年不会医,对能不能活没有把握,但处理一下伤口还是可以的。

只是伤口太大,她拿着热方巾不敢下手,额头都是冒着冷汗的,紧张得不行,以至于都没发现床上躺着是人已经恢复了意识。

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抓住的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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