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旅行游记2

大半年前,有个人找到我,希望我能归他名下训练,当时就被我拒绝。

这个人叫郁四围,我讨厌他,并不是因为他以为我奇货可居。

而是因为,大半年前,在正贡训练基地,我曾经亲眼目睹他一记耳光,将奥运会长跑冠军打翻在地,那是一个女生。

我当时刚结束训练,与他们相距有一百多米,想上去和他理论时,被我的教练拉住。后来有人告诉我,郁四围一直将运动员看成是自己的私有财产,打骂随心。

一名奥运冠军,还是女生,为国家做出如斯贡献,竟然得不到教练的尊重,究竟是谁的悲哀?

我拒绝后,郁四围临走时对我说,我太年轻,太幼稚,看问题太表面,以后会受到教训。

我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大半年后,他用事实证明了他说得没错,这让我极度愤慨。

本次集训,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郁四围又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以后他就是我的教练,并将一份每天训练至少10小时的计划交给我,要求我严格执行。

我当即表示拒绝,并立即向中心提交了要求恢复我两位教练职务的申请。

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训练部副部长曹茂德竟然将我的申请私下给了郁四围,被其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在中心调查时,曹茂德又说我根本没有提交过申请,说我是陷害他。

如果不是队友从垃圾桶中找到申请的碎片,我还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然而,即使如此,中心副主任吉从昌告诉我,中心的决定必须执行,郁四围依然是我的教练。

我怎么会同意?你想奇货可居,可须知我并不是秦异人。

于是,当着集训的80多人的面,中心宣布了对我的处理决定,我背上了一个警告处分,而郁四围和曹茂德却毫发无伤,没有任何处置。

其实,我明白,人的头,要抬得起来,也要低得下去。

抬头看天,低头走路;抬头做事,低头做人;抬头微笑,低头看花。

道理我明白,但我无法容忍,不仅仅是我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更在于,一级组织竟敢公然包庇犯错者,我胸中的正气实在不允许我妥协!

从小,父母和老师都教导我,人不怕犯错,就怕知错不改。《左传》中也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怎么到了你们这里,竟然拿犯错当炫耀?人怎能这么无耻!

郁四围洋洋得意的嘴脸,其实我心中并不在意,这样的人太多,且很多有才华的人都会有被轻视的经历,弱小的我又怎能例外!

《史记》有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诚哉斯言!我也想说: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上面这首诗,我认真起了个名字,叫《致郁四围》,郁四围,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这个时节,天京到终南山的路上,颜色虽略显单调,在我眼中,它却是最美的风景,美在辽阔无边,我的心中有着一种非常强大的空间感,这种感觉让我痴迷,让我向往。

路在脚下,是距离,却行在心中。

向往终南山,还有一个原因,终南山不仅有道家文化,还有着隐士文化。

隐士文化在宗国源远流长。

“天下修道,终南为冠”,绵延的群山和适宜的气候为一些隐居者提供了过山居生活的条件。

我相信,此时,终南山中依然有着隐士,他们远离都市,与群山、清风为邻。

《庄子》说:“故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隐士们之所以隐居,不外乎是想保持思想独立,不愿委曲求全,不想依附权势等几种原因,而终南山,就是他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退守之地。

曾经在这里隐居的名人很多,最著名的有周朝开国元勋姜子牙,后以八十高龄结束隐逸生涯,出山辅佐武王伐纣,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相;“汉初三杰”的张良,在功成身退后隐于终南山南麓的紫柏山,得以善终;隋唐五代的药王孙思邈,仙家钟离权、吕洞宾及全真道创始人王重阳等都曾隐居终南山。

以后,等我老了,我是不是也在终南山结庐而居?

在终南山隐居的,有很多政治型隐士,但我相信,信仰佛、道教的隐修者占大多数。

政治型隐士其实是和官僚相对的,这些人也是做官的材料,有道德、有才干,但因为某种主观或客观的因素,把自己隐了起来。当隐士改变行迹做了官,叫“入世”,当官的辞了官场当了隐士,叫“出世”。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只是,有些人做官,掌控欲特别强,在自己主管的领域内,强烈希望把一切都抓在手上,这类人还不少。

我想,我的身上也具备隐士气质,因为随我心意,我也可以出世和入世。就前几天发生的事,我没错,你错了,按说,你应该纠正错误。但是,就像副主任吉从昌说的,哪怕我没有错,我还是必须得遵从中心的决定,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大爷的,小爷我从小到大各方面都是优,千里迢迢到你这里,想着为国家做些贡献,没有犯错竟然背个警告处分,而陷害我的人呢,依然高高在上,优越感十足。

小爷我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你们哪里来得自信在我面前秀智商!

那就别怪小爷直接掀桌子了,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北方有南方。广阔天地,大有可为,谁还愿意被拘在你那一亩三分地儿?任凭你兴衰成败,我也不爱来!

就像现在,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种感觉怎一个爽了得!就在终南山下,我不由放声高歌: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噫,稍等,休息一下,写首歌出来。

我真是天才!我都崇拜我自己了,10分钟,连词带曲全部完成。

我决定了,回到玉京,再出张专辑,把这首歌放进去。

不过,这首歌,好像和我平时的风格不搭,可能与此刻心情有关,不然我还真写不出来。算了,再说吧。

中午12点,我到了三牙口,再往上,好走的路已经没有,我要开始爬山了。

世间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成了路。

再往上,不是没有路了,而是上面是原生态的路,在我心里,它才是最纯粹的、最美丽的路。

三牙口有村庄,刚巧看到一个老大娘从茅草屋出来,我就上前询问她山上的情况。

大娘听说我要上山,就邀请我到屋中休息,又听说我还没有吃午饭,就热情地邀请我和她一起吃,还说粗茶淡饭,让我不要嫌弃。

我心中感动,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儿熟牛肉,让大娘切了吃,于是大娘说今天可以打牙祭了。

确实是粗茶淡饭,杂粮馒头、白菜炖土豆,可我吃得很香,不仅是我已经很饿,更在于感念大娘的纯朴和热情。

大娘姓李,是个善谈的人,她给我介绍说,山上有很多修行的人,从三牙口往上,走不到三公里,有一条小溪,溪边有一个天机茅棚,是智空禅师修行的地方,她让我通知禅师,让他下来拿东西。

我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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