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回马枪

两人注目望去,只见十几米外的花坛上,坐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女生,而一个男生站在旁边,默不做声的看着她。

“我再问一句,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去吗?”女生抽泣着问道。

“我也想跟你去,可我家里人不同意,我真的做不通工作。”男生语气中透着消沉。

女生哭泣的声音更大了。

“他们怎么了?”易昕问。

“大学里,毕业季也是分手季。”闵洁如说。

“哦。”

易昕顿时恍然大悟。

大学生们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在学校遇到心仪的人,谈上一场风花雪月般的恋爱无可厚非。

但当毕业时,就会遇到现实的问题,最终都要回到自己的家乡,按照分配走上工作岗位,能够真正走到一起的少之又少,可以说,只要国家包分配,分手几乎是必然出现的结果。

大学生毕业季分手的原因,地理因素应该是占了绝大部分,即使毕业后依然相恋,但异地恋的艰辛让情侣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很小,这份感情很难维持下去。

“易昕,和你说个事情,这一个月来,我们班的顾丽丽伤心得很,她和读研一的老乡学长谈了两年恋爱,本来说好等两人都毕业,就回老家工作。结果学长对她说,你就要毕业了,长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咱们分手吧。他倒是潇洒得很,顾丽丽就惨了,她根本学不会放弃,天天哭哭啼啼的,你说那个学长是不是害人?”

易昕只觉得脸上有冷汗流下,就说:“这学长什么人啊,太奇葩了!“

“就是,那小子也太孙子了。我估计,他是想留在大城市里,不愿意再回老家那个小县城了。”

这种事情,谁都说不明白,易昕也不例外。

也许是遇到了这种烦心事儿,闵洁如有些分心,在下一个高台的水泥坡时,脚下一滑,脸朝上摔向地面。

还好易昕手疾眼快,一把托住她的腰,闵洁如赶紧双手抱住易昕的腰,才算长出一口气。

“没吓着吧?”易昕问道。

闵洁如将头靠在易昕胸口,幽幽的说:“没有,还好有你。”

她的心里,思绪纷乱,刚才的一幕,其实是她自导自演的,她不担心自己会摔到,即使摔到了,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会不扶?

闵洁如紧紧的抱着易昕,不想撒手,而易昕心里也有着种无法排解的惆怅,默默的拥抱了十几分钟,当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又默默的向店铺走去。

易昕没有再进店里,站在店门口说:“洁如,其实,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什么时候?”

“9月,今年的全运会在大名市和琴岛市举办,田径部分就在大名市。”

“好。我在大名市等你。”

在易昕花前月下之时,中京磨山中,正进行着一场和他有关的对话。

“你骄傲了。”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对蒋雄说,他坐在大厅正中,声音深厚严厉,沉稳如山,蒋雄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前,显见得老者地位很高。

“是。”蒋雄立刻回答道。

“哼,从你的回答中,我就知道,你并没认识到自己的问题。”

蒋雄没有回答。

“烈火、厚土两门的合并,让你心里开始轻视对手,大局观本来很强的你,眼光竟然只盯着目标这一个点,而对整个面却视而不见。”

蒋雄依然没有回答,他静静的听着。

“玄阴指重现江湖,为什么第一次出现,就安排先伤五行宗的人?别人知道后,会不会立刻先想到是苦肉计?易昕确实是个意外因素,可他是不是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种情况,才进行的推理?你要自大到什么程度,才会让卜正阳跟着进入青木门?热闹就那么好看?五行宗有五大高手,易昕为什么敢直接攻击卜正阳?卜正阳如果不去,易昕纵然有怀疑,又哪里能找到目标?你已经被别人研究透了,你知道吗?”

本来还漫不经心的蒋雄,随着老者的话语,慢慢将头低下,越来越低。

等到老者把话讲完,他的头几乎和身体呈90度,脸上更是出现了细微的汗水。

当他再次直立起身体时,终于开口讲话:“父亲,你有什么建议吗?”

从他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来,非常虚心,看来他是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老者的脸上也缓和下来,对他的态度非常满意。

“一次的挫折,根本不算什么,实力才是硬道理,只要敢于面对,总结经验教训,终会成功。要让我建议,我能有什么建议,你使了那么多小手段,我根本看不上眼。用得着这样吗?直接打就是,不服再打,直到打服为止。”

这种作法,其实已经和无赖没什么区别,但在老头看来,这是理所当然。

老头一直是个信奉实力为上的人,资质超绝,年轻时就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开战,同辈中除了少林、武当有限两三外,几无对手。

不仅是对外如此,对内也是如此,本来是师弟,却打的师兄邵元杰主动放弃宗主之位。其实两人武功半斤八两,邵元杰甚至还要高出他一线,却缺少了他的狠劲和无赖劲,只能退让,这一退让,就是大半辈子。

蒋雄点点头,又说:“父亲,我觉得邬师弟已经对我离心离德,我要不要把他……”

“哼,你呀,关键时候总是妇人之仁,如果是我,在龙泉行动时,绝对会让卜正阳将他直接击杀,留下陆超被玄阴指击伤。但是,到了现在,却没有必要对他下手,反而要厚待他,给他补偿,他基本已经废了,又主动辞去了长老之位,就让他颐养天年吧,反正也活不了几年。”

“是。接下来,我准备将目标对准锐金门。”

“错。你的目标还应该是青木门,趁着他们正收拾残局,立刻杀他个回马枪。”

“好,给我一天时间,我先稳定一下内部,立刻出发。”

6月5日,阴历4月16日,月圆之夜,风清云淡,月光如水,柔和温馨,夜色很美。

皇河南岸的青木门总堂在月光映照之下,勾勒出黑色的轮廓,院内路灯昏暗,夜间11点后,屋内不再有光亮透出,里面的人似乎都已入睡,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晚上12点,一群黑衣人忽然出现在青木门总堂后院门前,他们个个手持武器,脚步迅捷无声,领头的,就是蒋雄。

只见这些人一共有35人,手中的武器以棍棒居多,有八人手提宝剑,还有拎着吴钩、鞭、刀各一人。

其中一人翻墙跳入院中,从里面将大门打开,蒋雄带人直接来到议事大厅前,一挥手,可还没等后面的人分散包围,大厅的门开了,杨传泰倒提宝剑出现在门口,口中大喝:

“何方鼠辈,胆敢深夜来此,意欲何为?”

蒋雄呵呵一声冷笑:“杨传泰,休得逞口舌之利,蒋某来此为了什么,你真不清楚?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归宗?”

“哦……原来是蒋宗主,我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跳梁小丑,这般作为可有失你的身份啊!”

嗤笑了一声,杨传泰说完,又说:“愿意如何,不愿又如何?”

“如果愿意,那么咱们就是同门,自然相亲相爱。如果不愿意,那就是敌人,我就打到你愿意为止。”

“恼羞成怒,黔驴技穷,图穷匕现,这些成语说的就是你吧?”

“你还真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不到皇河心不死,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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