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果然如此

最后还是白晚舟喊道,“你再这样紧紧抓着她,红岄就真的要死在你怀里了!”

被白晚舟这样一喊,白擎苍回过神来,立即松开了手,但目光始终落在红岄面上,“红岄,你告诉我好吗?红岄,求你告诉我……”

话已至此,红岄没有再继续沉默了,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了口,“对,王爷和王妃说得没错,是我,是我在和大宛国的人里应外合,我是大宛的细作。”

红岄就这样一股脑的,将自己所做的全部都认了。

“为什么,为什么?”白擎苍无法理解,他呢喃着追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是我哪里亏待了你吗?”

“不,不是的……爷对我很好,爷对我太好了……只是,我没得选择,我只能这样做啊!”似乎被戳到了痛处,红岄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是她实在虚弱,原本应该放声大哭的,如今因为没有力气,就变成了低低的嗫嚅。

“红岄,我一直以为我和我哥哥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情非得已,为什么不能和我们说?为什么要听从大宛人的话?”白晚舟也蹙着眉,心底同样的不好受。

她痛心疾首,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红岄,竟自满地凭着这份信任,要对她的至亲,她的祖父和舅舅下手!而且这一切,还是她亲手揭穿的!

“因为,若若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孩子,我的亲生骨肉,是一个男孩儿啊!”红岄心底一横,终于将这个自己无数个日夜都憋闷在心中、几度想要道出的秘密说了出来,“爷,若若不是我们的孩儿……”

果然如此。

“什么!”白擎苍万分诧异,“若若不是我亲生的,那我们亲生的孩子在哪!”

相比起白擎苍的讶异,白晚舟心底早便有了这样的揣测,因为若若虽然生的也很好看,但她既不像白擎苍,也不像红岄,孩子不像父母,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她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或许是因为若若太小了,所以才看不出父母的影子,可之后又转念一想,她松子儿和腰果儿也不比若若大多少,却能清晰地看出他们肖像白晚舟或是南宫丞的地方,白晚舟便开始起了疑心。

直到她的猜测如今有红岄亲口验证,白晚舟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猜测一直都是对的,若若真的不是白擎苍和红岄的孩子。

“在大宛人手里……当时我不辞而别,就是大宛人将我掳走,将我当成人质,为的就是让我平安诞下腹中孩儿,若是男孩,就用他来要挟小宛国君,这样大宛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小宛一举拿下……”

“可是没想到后来小宛国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他们便认为我的孩子不再是小宛国唯一的子嗣,所以他们最后选择拿这个孩子来要挟我,又把我放了回来,好让我蛰伏在白府,伺机而动……”

听着红岄所说的,南宫丞思忖后,觉得这样的手段,确实符合大宛人阴损的特性,明面上打不过斗不过,就只能用这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手段达成自己的目的!

白擎苍听着红岄的哭诉,方才心底的愤怒和不解早就烟消云散了。

他只是想,原来红岄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们的孩子,都是迫不得已的啊!

“那你知道孩子现在在哪里吗?”白晚舟想了想,立即开口询问道。

“我不知道,”红岄已经哭得嗓子沙哑,艰难地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告诉我的……因为他们需要拿我孩儿的命来要挟我!爷,你不知道……小宛的人究竟有多可怕……”www.九九^九)xs(.co^m

提及小宛人曾经做过的事情,红岄艰难地想要缩进白擎苍的怀里,但是她一动,就会将浑身的伤口牵扯,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白擎苍将这些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他急忙将红岄搂进怀中,“不怕了,红岄,不怕了……”

“我怎么能不怕……”红岄自嘲地笑了笑,“小宛搜罗来了我所有的宗亲族人,他们把我的宗亲全部都绑到我的面前,然后一遍一遍问我,愿不愿与他们里应外合……我说不愿,他们就当着我的面,不停地杀害我的族人,一个接着一个,他们一个都没能活下来啊!”

回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红岄似乎怕极了,每一句话都说得极为艰难,她绝望地流着泪,自己根本没办法为族人做任何事情,甚至还只能被小宛任意摆布!

“他们还说……如果我不肯听话,那就要像杀死我的族人们一样,将我的孩子也杀死,爷……我真是走投无路了,我只能这样做,我别无选择啊!”

哭着哭着,或许是红岄心底郁结已深,悲愤时竟咳出一口血来!

“小舟,小舟,你快救救红岄吧,我不能看着红岄死啊……”白擎苍被吓了一跳,将红岄搂得更紧了一些,慌慌张张的,只得无措地望向白晚舟。

白晚舟也同样愤怒。

自己哥哥白擎苍和嫂嫂红岄,好好的一对璧人,眼看着已经熬出了头,终于真正结为夫妻了,没想到如今却变成这幅模样,一个近乎癫狂,一个奄奄一息……

这都是拜大宛国所赐!

白晚舟强忍下心底的怒意,重新蹲下身,为红岄检查伤势,“还不算严重,没有到必死无疑的地步。先带她出地牢吧,地牢里阴湿寒冷,不宜养伤的。”

“小舟,要带她回白府吗?”站在一旁半晌未发一言的南宫丞突然开了口,他凝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还不等白晚舟开口,白擎苍便立即说道,“那是当然!我的夫人,我自然要亲自照顾!”

“不,”白晚舟却果断地拒绝了白擎苍的安排,“不能把她带回白府。同样的错,我不可能犯两次。眼下祖父和舅舅都还在白府里住着,把红岄放回去,无异于纵虎归山,我不会冒这样风险,拿祖父和舅舅的命去做赌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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