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岂有此礼

对于股票,家荣当然并不陌生,因为他也曾刻意去倒腾过,对于热切地想要发达的人来说只要能赚大钱的玩意都会想方设法去尝试,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对于做庄,却很生分,主要是没有那么大的资金,所以也从未有过坐庄的想法。而这一次,是时局以不容他不做庄,要不然庄主这一关就不太好过了。

早上点。

杏儿早已打开股票交易软件,并点开刚开通不久的股票帐户只等着听家荣的指令行事。

家荣坐在软软的靠椅上,眉头紧锁,他在想一个万全的能让庄主收到礼物的方案。

点分。

家荣对杏儿下了一道指令。将红翻股份以当日的跌停价挂出手。

杏儿知道这是在给庄主盘口送大礼了,也不多问,直接敲下键盘。

礼物送出,还得让收礼的人消化筹码,要不然,就白送了。

家荣已经算过了,用那刚减持兑现的个亿来维持目前红翻股份的股价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拉个涨停也是毫无压力的。

临近收盘的分钟,家荣又叫杏儿打大单直接把红翻股份牢牢钉死在涨停板上。

这在金融危机的当时,无疑是个壮举,红翻股份像一面屹立不倒的旗帜,给大面积趴在跌停板的股市一个惊艳,让上亿股民为之侧目。wutu.org 螃蟹小说网

接下来的4个交易日,红翻股份依然牢牢封在涨停板上,也不给多数股民介入的机会,但仍有大批股民在挂单排队等着成交。

家荣坐在软椅上,粗略估算了下庄主赚了多少。这样的礼物是最诱惑人的,既不用担心落人把柄,也不用费尽心机遮遮掩掩。想必收礼的人正窝在山庄里面数钱吧。

这就是他当日答应庄主的条件,万为底线,杏儿天后还得必须回到山庄。他早已经算准了,家荣赢了赌局后资产必定突破百亿,区区万不过是剔剔牙缝,更大的胃口要留等时机成熟再宰,钱又怎么可能斗得过权呢?

家荣是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不这样就出不了山庄,杏儿也休想带走。现在差天就要到杏儿回去的时间了,想到乖巧艳丽的美人儿又要去伺候糟老头,家荣的心忽然疼得不行,自己虽然赢得了赌局,当上红翻区的老板,资产身家也大幅提升,但如果没有了杏儿,似乎一切都缺少生气。

礼物已经送出,家荣当然也知道,庄主的胃口绝对不会这么小,这不过是刚开始罢了,以后少不得跟自己要金要银要钞票的了。仕途之路不都是这样铺成的吗?商无官不肥,官无商不富,只有官商结合,才能纵横天下。家荣还得巴结着庄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红翻区顺风顺水,而杏儿是就连接他与官场的纽带,至于爱情,还没有办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获得,只好先搁在一边了。

候晶真的退隐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晚去找完家荣聊天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他一直都是个迷,在集团人眼中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所以对于他的消失倒没有人感到奇怪,都在想可能是去过自在的生活或者去旅游了吧。

家荣到目前为止,虽然还没有发现红翻区有什么异样,却也不敢麻痹大意,刚开始他以为候晶是把烂摊子甩给自己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要让自己做替罪羔羊。但看过集团财务之后,安心了不少,这个疑虑暂时打消了。因为红翻区的生意好得很,除了提供公平对赌的游戏业务,还经营着无数的高级餐饮娱乐厅和星级酒店,且现金流富盈而稳定,呆帐很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经营得非常成功,出色的集团,当这样的老板无疑是无限风光而惬意的,更是千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家荣心底的忧虑减少的同时,疑问却壮大了:候晶最后的目的,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家荣已经很难用好运气来说服自己,更能说服自己的是:”天上只会掉冰雹而永远不会掉馅饼,天底下也绝没有免费的午餐。”都是要代价的,那么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

最大的代价无非就是一死而已,自己已经跟心爱的人经历过了死亡的恐惧,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情是最可怕的?

对于没有答案的事情,家荣不想钻牛角尖,享受眼下的一切才是最要紧的。

在杏儿马上要走的这几天时间里,家荣带上集团的支票,带着杏儿把特区所有能吃到的,所有好玩的,所有以前想做而没条件做的东西都毫不犹豫地去做了,支票一开,好事自然来。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杏儿已经到了必须回银湖山庄的时候了。家荣开了候晶的大奔送她回去。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往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且还是个老男人。这无疑是个奇耻大辱,但家荣面无表情,似乎很平静,杏儿也没有表情,只是憔悴的面容和眼神,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说明她的不舍和这几天沉溺在两人世界里的疯狂。

车子缓缓开进了银湖山庄,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保安的阻拦,想必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情而让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家荣虽然很厌恶李银湖和银湖山庄的一切,但却绝不能表现的脸面上,从这一刻起,他竟似乎一下子学会了伪装,经商和仕途之路还有多少的人情事故是可以无师自通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做人的境界提升了,上了一个大台阶。

他不仅不能表现出厌恶,还必须恭谦地接受训示,不仅亲手奉上了自己心爱的美娇娘,还准备了几件象样的大礼物。

杏儿也没有重回山庄的喜悦,但她一点也不恼恨家荣,她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和位置,她确实也只有重新回到庄主身边这个选择,经管没有哪个美女肯天天伺候不是自己父亲的老男人,但这是一个交换,也是她想要活得好,对大家都好的所要付出的代价。

依然是总管何昌接待了他们,庄主根本很少露面,像他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轻易出场的。客套几句后礼物悉数收下,临了总管何昌拿出瓶一般的白酒,作为回礼。

家荣接过那酒像宝贝似的拿着,彼此心知肚明,这是庄里的规矩。这个回礼是必须得收好拿走的,哪怕回礼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也得收好谢礼。

大家都清楚地知道,庄主是从来都不收礼物的。这也是他最精明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是双方之间心甘情愿的交换而已,而不是别的什么。

个大礼包他回了瓶酒,家荣感到有点奇怪,随即一想,难道他把杏儿也算进去,这样就刚好是件礼物了。家荣回到车上,看着换来的瓶甚至可以说是劣质的白酒,苦笑地摇摇头。

杏儿已经平安地送回山庄,现在可以放开手脚地做自己的事了。

赌局的筹码里面包括了那美艳的少妇唯美?想到这里,家荣不禁怦然心动,依然记得那日在小蜜村的所见所闻,还有唯美那绝代容颜。

他几乎想立马向她那里开去,但仔细想了想,不甚妥当,杏儿刚刚送走,怎么就去找别的女人了。还是作罢,把车开回红翻区,坐好自己的办公室,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才是。

对于远在山村的双亲和亲戚们,家荣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所经历和发生的一切,而只是粗略地说混得不错,是公司里的白领阶层等,这些都是村子里的人爱听喜见的事情。家荣在脑海里细致地搜索了一遍,感觉还是没有一个此时可以和自己一起共守江山的合适人选。这意味着只有去挖掘和培植自己所要的人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现在已经深刻领悟了这句话。

这世界上,毕竟还是有很多东西光有钱,光用钱是买不到,办不成的。比如,信任和惺惺相惜的友情,患难与共的爱情等,用钱是无法买到的,得用心去换。

若说候晶的帝王之术是恩威并施,威远大于恩。那么家荣要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就必须比候晶更加精明和威武。才能驾驭已经风起云涌的红翻区

无论是经验经历,家荣都没有功底,连赌场上的赌局也只是靠运气成功。唯一支撑他走下去的东西恐怕就只有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和不怎么怕死的憨劲。

一个人若连死都已不在乎,岂非就是做事业的最高境界?

红翻区随着候晶的撤离已经物是人非。崭露头脚的都是一大批新新人群。后,后群雄并起。

这样才更可怕。

有多少暗中窥探的眼睛在盯着这块肥地?媒体沸沸扬扬宣称退隐的那些红翻区老常客们真的都已宝刀已老,金盆洗手,在家相夫(妻)教子了?

家荣当然知道,事情远没那么简单,表面平静如水的红翻区实际上是危机四伏,杀气逼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都潜伏的暗中,而自己却生活在明处。

候晶纵横商场几十年,所经历的商战不计其数,像他这样的人都宁愿不干了,红翻区肯定是要遭遇灭顶之灾?

由于找不到爆发点,就显得更可怕。正如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那段时间。

家荣尽量往好的方面,乐观的地方想,他还不想死,又有谁会想死?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没有好好接受特区的洗礼,还没有享受到做富豪的乐趣,怎么可以就这样完了呢。

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闪烁:”既然候晶可以全身而退,找人替代,那自己也可以啊!何不用他的这个方法,物色一个能力强的人来替自己管理红翻区,而自己只要过自己的富豪生活,岂不是省了好多事,还可以做旁观者。”

家荣为这个想法而激动,在很多时候,做人跟玩游戏的规则是一样的,对赌本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那花传到了谁,谁就中大奖或者倒大霉。

候晶大概是想做那个击鼓的人吧?那现在花是落在自己的手上了,也就是他说的,没有人可以跟你比的运气。自己得赶紧找个下家,把花传出去才是。怎样才可以既把花传给别人后自己还可以享受已经到手的成果与乐趣呢?家荣的思绪飞快地转着,但仍没有一个让自己完全接受而满意的方案。

想杏儿了,她此刻应该在庄主的房间里吧?家荣感到一种难言的痛楚,女人的温柔怎能与人共享?那是属于自己的温柔,此刻却要在别的男人手里,任由把玩。

这就是钱与权的较量?

因为庄主有权,所以就有钱,就可以把玩自己喜欢的人和事而无所顾忌。

家荣觉得再不找个人来发泄一下自己真的快要疯了。他对杏儿的感情并没有外表那么洒脱,不是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抚慰的,他忽然有了个疯狂的想法,既然他可以这样做,我为什么不可以还他个其人之道?

家荣决定再去银湖山庄,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到那里也点多了,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便去车库提了车,重往银湖山庄开去。

银湖山庄的灯光依然亮着,很亮很耀眼,但比起庄主在官商中的地位,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家荣没有进去,也没有喧闹,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像第一次来山庄时那样,观察里面的动静。那个时候,他和杏儿都还是简单而快乐的局外人,正在为了挤身现在所处的地位而奋不顾身。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可是。。。。。

就在这个时候,山庄忽然有了动静,家荣从来只看见过有人拿礼物往这里赶,却从没见过庄子里面的人出来过,而这次走出来的是个女人,一个美女?

这是个中年女人,从衣着打扮上看显然是山庄里的重要人物,该不会是庄主的老婆吧?

家荣被自己的这个猜测激得手心都冒出细汗来,想到此刻杏儿可能在庄主的怀里,不由得想在这女人身上找补一翻,心理方才平衡。

那女人越走越近了,已经可以看清楚容貌了。这是一个保养得非常好的女人,身材虽然已经有些臃肿,但在华丽名贵的衣裳的包裹和衬托之下,却是另一种摇曳与美感,她的脸部轮廓很清新而艳丽,让人推想其少女时代定是一朵人人都想采摘的花儿。像她这种有身份地位的女人,怎么会半夜跑出来?难道自己猜测错了,她不是山庄里的人?如果不是庄里的人,那么晚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家荣来不及细想了,见那女人已经上了一辆红色的桑塔那。而司机是一个男人。

家荣赶紧发动车子,跟了上去。那车子是往上下沙村方向开去的,终于在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然后是女人下车,司机没动,那女人好象是给了司机几张钞票,那司机拿到后就掉转车头,消失在夜色中。

家荣虽然不好跟得太近,却也看得清楚,原来,那女人是叫的出租车啊,她怎么住在这里,她是庄主的什么人?

家荣一心只想报庄主夺女友之恨,已经把这个女人与庄主紧密地联想在一起了。眼下是个好机会,她就要上楼了,而那别墅里面一片漆黑,一点灯光都没有,说明她是一个人住在里面。

家荣怎么会错过如此的好时机,忙趁她拿一串钥匙正要打开大门之际,麻利地下了车子,往她走去,为了拖延时间,吸引她的注意,边走边喊道:”姑娘且慢,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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