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阵斩金桓山,蒲古里、完颜显撤兵的次日。
江县城。
“嗷嗷嗷!”
随着鸡鸣破晓,天色渐渐亮了。经过昨日的战斗,戒严之后。今天辅汉将军府,解除了部分的戒严。
开放了粮油店、药铺、布庄等贩卖生活必需的店铺,但其余的经济活动,都没有开放。
百姓也不允许随便出入城池。
江县城本是一座汇聚南北东西商业的商业城市,部分戒严极大的重创了江县的繁荣,但为了避免动乱产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城中新的辅汉将军府,还在扩建。吴年便拿县衙,当作是临时辅汉将军府,在这里号令江县、九堡之地。
吴年起床洗漱,吃了早饭之后。便召见了目前在江县城中的文武大员,在堂屋内召开军事会议。
刚开始的气氛,比较的轻松。
众人文武都还沉浸在阵斩万户金桓山,逼退了蒲古里、完颜显,占据了江县的喜悦之中。
开心藏不住。
吴年扫视了一眼众人,知道这样不行。沉浸在辉煌之中,必然灭亡。他收敛了笑容,严肃的对众人说道:“诸位。说句灭自己威风的话。”
“现在我们兵马损失惨重,而定县、元县还在蒙元人的手中。蒙元人死了个万户,还有几十个万户。”
“而我们失败一次,就是山崩地裂,没有第二次了。”
吴年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下。让众人,主要是武将们只觉得透心凉,露出凛然之色。
“将军说的是。”龙且点了点头,严肃了起来。
其余武将,也都是如此。
吴年满意点了点头。这才是对待当前局势的态度。别说强敌环视,虎狼纵横的时候。
就算是真有一天,太平安逸了,也得警惕变局。
道家有一句话说的好。
盛极而衰。
飞龙在天之后,就有可能是龙困浅滩了。
就像是唐朝的唐玄宗,前半生大唐鼎盛,后半生战火连绵。
当然。吴年现在只是个辅汉将军,不敢比拟唐玄宗。
只是有这么个人生态度。
做人,不能飘。
“昨晚上。得了蒲古里、完颜显退兵的消息之后,我就下定决心,攻占定县。诸位有什么主意吗?畅所欲言。”
吴年端起了茶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抬头问道。
这就不是北山堡的野山茶了。是从金桓山、张布这些达官显贵府中,搜刮来的雨前龙井。
也不是吴年装逼。
他觉得这龙井喝起来,还没北山堡的野山茶来的有味道。
武将们显然有想过这个问题,攻城略地嘛。哪个武将不喜欢?但是却被冯冲抢了头筹。
冯冲越过众将,率先对吴年抱拳说道:“主公。我觉得在攻打定县之前。有一件事情,必须先解决了。”
“嗯?!”
吴年微微一愣,这是答非所问啊。
但既然是自己开口畅所欲言了,怎么也不能食言而肥。
“说。”吴年说道。
众文武也都是好奇的看着冯冲,猜测这刺头,能说出什么比攻打定县更重要的事情。
冯冲这臭脾气,纯纯没有朋友。而北山堡的大将们,除了卫襦是个女将之外,大家关系都比较和睦。
刺头。是大家公认的冯冲绰号。
“主公。攻打江县与张布大战。守城三天,出城鏖战。我们的兵丁都损失严重,编制都不齐全了。”
“这对攻打定县,大大不利。”
冯冲一点也不怯场,昂起头来,掷地有声道。
“嗯。说的有道理。我打算让这几场战斗中收降的降兵,九堡之地新招募训练的新兵,补充到各部去,恢复建制。”
吴年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却是早已经思虑过了。
众文武都点了点头,这个解决办法没有毛病。在吴年出发之前,就开始招募新兵了,就是作为战损后补充用的。
“新兵补充。老兵带新兵当然没问题,但是军队的整体战斗力却也是下降了。按照诸葛亮的出师表来说,现在是危急存亡之秋。”
“我认为应该变一变。”
“让部分校尉只保留一定的核心军队,让出其余精锐军队合并给其余校尉。这样就可以保证部分校尉的军队,都是精锐老兵。”
“而让出精锐的校尉,则用保留的一定核心军队。带新兵。”
“也就是说,有人得让出兵权。”
“另外。我觉得主公。你的重斧重甲兵很好用。但是单独使用太笨重,需要其余兵种配合。左校尉、右校尉是主公的亲兵。主公应该以身作则,让出一些重斧重甲兵,给予各部校尉。建立各部校尉的重甲重斧兵。”
“随着军队规模的增加。各部校尉,应该都有重甲重斧兵、骑兵、神臂弓手等兵种。”
“另外。我的重甲重骑兵也需要配备一些轻骑兵。而且我的重甲重骑兵损失惨重。请主公分给我战马、人员。我要把我的千户,扩增到满编。”
“以上。”
冯冲昂起头来,目视在座的武将,语气咄咄逼人。
“这!!!”
包括长史刘知行、司马李勇、参军陈家贵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微微一变,露出了迟疑之色。
刺头果然是刺头。
冯冲的话当然是对的,可以说是一针见血。把各部残存的精锐合并一下,组建新的,能迅速投入战斗的成建制的精锐部队。
而被拆分的校尉,则是老老实实的训练新兵,执行守城任务。这是应对当前局势的,最高效办法。
但是每一个校尉都是人。
是人都有私心。
部队是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拉扯壮大的,把兵让出去,就像是刀子割肉一样。
而且冯冲更过分的是,还打起了吴年的重甲重斧兵的主意。
左右校尉王贵、张声的兵,可都是辅汉将军亲兵。
尽管重甲重斧兵确实是有缺陷,但不能把将军的亲兵给拆了,分去给别的校尉。
刺头提出的意见是对的,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为难上了。
就在这时。
一个吴年的亲兵从外闯了进来,脸色很是凝重。他不顾这大场面,越过众人来到了吴年的身旁,趴在吴年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
吴年站了起来,目视亲兵,惊讶道:“竟有这种事?”
亲兵点了点头,表示千真万确。
堂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众人从刚才的尴尬脱离了出来,好奇的看向吴年。
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