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接到交通部王明义的电话时，正在与林子辰“谈心”。
很是讶异。
现在的交通部的形势一片大好。
刚刚他给林子辰算了一笔账。
仅仅九天，人生随笔就落下了10.4
也就是说，将来的二十天，林子辰每期节目必须比曹达华高出3，
达到武侠的世界同样的成绩，
还要在一路畅通原地踏步的情况下。
才有可能胜出。
难如登天啊。
而林子辰呢，不仅不急，反倒恢复了先前的惫懒模样。
上班睡觉，下班尿尿。
说他、训他、骂他……
他就嬉皮笑脸地给你倒茶、递烟、装死……
杨毅着急啊，恨不得拿皮鞭抽他。
不过，估计也没什么卵用。
怎么反倒，交通部的先扛不住，要退出？
“老王，你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我们想了想，觉得，还是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
“放屁，说人话。”
杨毅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怎么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对了。
刚刚林子辰也说：曹达华不容易，机会还是留给前辈们吧。
语气语调出奇的一致。
杨毅也骂了同样的话。
“我说小杨同志，你说话越来越不文明了。”
“抱歉抱歉，最近压力太大，没控制住……”
杨毅说完，瞪了林子辰一眼。
还好他与隔壁老王的关系不错，对方并没有较真的意思。
“你们有压力，我们也有压力啊，曹达华更有压力”
“现在不是你们领先吗？”
“那你知道，这领先是怎么得来的吗？”
“……”
“是整个部门不遗余力地宣传，是一路畅通栏目组没日没夜地加班，是曹达华不眠不休地钻研……”
“是熬出来的，是拼出来的……”
“可是拼命容易，吃苦难啊。”
“再这么搞，别说半个月，再有五天，估计就有人要倒下了。”
“你们呢？”
“聊天，喝茶，听说那林子辰还天天睡觉……”
“我有句他妈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毅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要不要这么夸张。
再说了，自己就那么无所事事？
想想，还真是。
除了日常催催林子辰，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甚至听到“一路畅通栏目组”时，才想起，人生随笔栏目人员还不齐整。
难道，这些天都是林子辰一个人在单挑一路畅通栏目组？
不，是整个交通部。
咂咂嘴吧，杨毅不太敢看林子辰了。
看来该检讨的人，是自己啊。
然而王明义的苦水还没倒完。
“想出成绩，并不难。”
“难就难在一直保持这个成绩。”
“而林子辰呢，不仅能保持，还能不断地超越。”
“你也清楚他的节目类型，受限有多大。”
“可你看他做的内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的。”
“以前还只是情感方面的，再扩充，也只是人生鸡汤，有延伸，不过是文学艺术。”
“现在呢？教育、健康、金融、美容……五花八门……”
“而且都能找到古怪的角度，即便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能听得明白，听得欢乐。”
“一个受众单一的节目，硬是被他做成了合家欢。你还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现在你明白你手下的那个林子辰有多变态了吧？”
“现在你明白你捡到了怎样一个宝贝了吧？”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眼红了吧？”
“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落在你手上，真他妈的浪费。”
“……”
老王同志也不怎么文明啊。
杨毅咳嗽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王明义也没给他时间说。
“说实话，小杨，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永远窝在我们这个小电台的。别的电台不来挖，总部那边也会把他调上去的。”
这个，杨毅不以为然。
林子辰的才华，或许他还是低估了。
但林子辰的性格，他是一清二楚。
或许已经超过了混吃等死的境界，但绝对没什么大志向的。
不然光凭他写的那些书，唱的那些歌，早就红遍大江南北了。
可事实是，出了电台，依旧没什么人认识他。
固然，这与电台对他的保护有关。
除了上次警察来，林子辰出面过一次，后面所有的采访与拜访，都被挡在了门外。
也与林子辰自己的刻意回避有关。
如果他有心往前面凑，那谁也拦不住。
挂了电话，杨毅心情好了不少，看林子辰的样子，也不再那么可恶。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林子辰笑笑：“如果要选一个的话，我两个都不听吧。”
“……”
看来跟下属太熟也不是一件好事。
“王主任刚刚打电话过来，他们决定让出参赛名额。”
“哦，那好消息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一波正面，谁知道刚一接触，对手就说肚子疼，不玩了。
太伤士气了。
“……”
杨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不算好消息？
“从今天开始，加班。”
“……”
林子辰撇撇嘴，这个消息更坏。
…………
苏家，晚上八点。
苏震和吴启云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今天塔湘卫视的超级星期六苏耿有参加。
“几点开始？”
苏震问道。
吴启云看向林子辰。
说实话，他们夫妻已经很久没追过电视节目了。
综艺，更是鲜有关注过。
“八点十分。”
林子辰抱着苏瑶也坐了过来。
“我们来看姑姑玩游戏。”
瑶瑶歪着脑袋：“是两个人一起玩的那种游戏吗？”
“很多朋友一起玩的。”
瑶瑶的话不能往深了想，不然真没办法接。
很快，节目开始。
开场是一段歌舞。
这一期请了三个明星，苏耿压轴出场。
最后是节目的主持人。
主持人有五个，三男两女。
林子辰只认识站在c位的李相。
他算是塔湘卫视的老牌了。
原来是主持幼儿节目的，凭着八面玲珑的处世手段，以及超强的业务能力，经过十年的努力，如今稳坐塔湘卫视一哥的位置。
林子辰也有很久没看了。
节目形式倒不是一成不变。
原来的你画我猜节目还保留了。
二老看着苏耿站在一个白色屏幕面前僵硬地表演，乐不可支。
他们何曾见过这一面的女儿。
委实太可爱了吧。
嗯，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以前苏耿在哪做节目都不肯告诉他们，现在有林子辰做内应……
苏震这时也觉得林子辰还是有点用的。
后面有个游戏叫做：快乐二人转。
就是让两个嘉宾面对面站着，一人口中含一口水。
在他们旁边，两个主持人不断耍宝。
看谁先忍不住会笑起来。
大家都以为苏耿是个王者，哪知道上场不到两秒就破功了。
林子辰看了却撇嘴。
苏耿哪是想笑啊，分明是不想看两位主持人那浮夸的表演。
心机girl。
录这种节目自然少不了宣传。
另两位也是歌手，有新专辑要发。
苏耿也说了专辑发布的时间。
十二月十六。
不过最后唱的歌却不是主打歌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林子辰记得苏耿说她唱过。
难道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