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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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秦绍风,方觉着这世上秦绍风多了解他那个哥哥,他们虽不血脉相通,却心意相同。时至今日才想明白,并非秦绍风专看重秦远修喜欢的。是他们性情多少有些相似,寻着自己的喜好也该那样,情不自禁的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静静的抽了一口烟:“你喜欢容颜?远修回来了,对你有什么好?”

秦绍风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下,抬起头却笑了,笑意淡去得很快,眨眼间的事。但见他垂首在暗光里,淡淡的反问:“你不是也喜欢容颜么?而且比秦远修先遇到,不同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一起了。”

宋瑞没想他会这么问,愕然的看着他,真是口齿刁钻凌厉的小子。他按灭手里的烟,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后来还老在想,当时明明比秦远修先遇到,为何放手的却那样甘愿?他宋瑞一路走来也不是个会自卑的主,早些年也曾花团锦簇。但先遇上又怎样?他的对手是秦远修,诚然他也不是怕了。最后他琢磨出其中的道道,当年一抬首看到容颜只觉得像画一般的纯净,这样美好的女子该有更好的男人来配。如果同样爱上容颜的人不是秦远修,他会觉得自己比谁都该得到她。并非说他有大爱,但当年的确是因为爱。可是,先遇到却没得到他并不后悔,容颜那种看似乖巧的女子也不是谁都能唬得住,不是谁人都有秦远修的本事。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极为圆满,每天看着夏北北的时候心里也是满满当当,这个女人虽然不像容颜那样灵动生趣,却让他感觉踏实。

心无旁骛的眯眼笑着:“你们哥俩还真是像的没话说,说话非得像杀人一样,却狠戾得连血都不见么?是啊,我曾经是拼命的喜欢容颜来着,没想到这也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放手了我可不后悔,现在我觉得自己的老婆就很好,娶了北北,我心满意足。你跟我,恐怕还说不着吧?”怎么想,他们也不算一回事。

秦绍风镜片下锐目闪烁,有几分醉意的缘故,没了昔日的冷意。妖娆地,也像笑着。

“我跟你是说不着,你遇到她在前,我遇到她在后,怎么可能一样呢。conad1;如若当年我在秦远修之前遇到她,容颜爱上的……一定会是我。”可是,命运没有这样安排,便只能如此了。他们这叫什么?……么?

当晚秦绍风喝醉了,他自己感觉是醉了,旁人看来也只是微醉。他的酒量一直不错,这些还喝不倒他。但他觉得自己醉了就是醉了,非借着这点儿酒劲干点儿什么,而且一定还要是平时这个秦绍风不会干的,这样才足显出他是真的醉了。

宋瑞看他站起来去台上唱歌,平光镜摘下来被他捏在手中,眉眼一展露是标准的绝美风流态,一个男人的五官长得妖娆却不失男子气魄,放眼天下也就他秦绍风有这样的本事。宋瑞看着现如今的秦绍风都快忘记曾经这也是个爱玩爱闹的公子哥,甚至没人比他更会花样百出。他早他几届,当年秦绍风还是个小正太的时候名号就已经响当当了。不知是什么历练了他,以为会顺着当年的风向直长成一个风流大少的时候,却成了当下这个不苟言笑的业界精英。

看来,改变男人的最利法宝不是时间,而是女人。一但他诚心为一个女人改变,彻头彻尾,只怕连自己都要陌生起自己来。

可是,女人可曾想过,男人这样脱胎换骨跟死了一次再活过来无异,那感觉也该是疼了又疼后的痛不欲生。都说女人有一双温柔手,不仿抬起来抚一抚身边那个深爱你已久的男人,他为你,可能历经过生死。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有太多的不知道了。

秦绍风有一副好嗓子,尽管很多年不唱歌了,一启音仍旧磁性干净,并不比正牌的歌手差。而且音调掌握很准,这种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在他年少的时候看苗头,很多人揣测将来这要是个国际知名的巨星人物。但秦绍风对这方面并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仅当成一种平日的消遣。

音乐响过这一段,灯光下他垂着眸子轻轻的唱。台下是热烈掌声,他站在台上,静寂无边,却只像唱给一个人听。世界在这一刻陡然被隔绝成两段,台下再怎么,都像与他无关起来。

“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看着天空不让泪流下,不说一句埋怨,只是心中的感慨万千,当作前世来生相欠,你说是我们……在爱与不爱间来回千万遍,哪怕已伤痕累累我也不管……”

宋瑞很久没听过这首《》了,男声来唱也还是第一次。conad2;这个众星捧月像王子一样的男人,今时今日甘愿为了一个女人拘在这片并不炫目的灯光下浅浅的唱。可是他已经认命?像歌词里说的那样,把这如此短暂的情缘,只当做前世来生相欠?宋瑞紧紧眯着眸子盯紧台上,不知秦绍风的心里是怎么想?

一曲唱罢,尾音徐徐的散,荡满整个酒吧,刹时间热靡又凄离。

这一首唱得奇好,演唱者站在台上又格外炫目。两者完美拼合,引来一室爆动。现场情绪被带动起来,有人举着钞票要求再唱一首。

男子站在台上微垂着头格外静寂,这一场陷得太深,需得缓一缓才能回神。

宋瑞心弦跟着微微的动,秦绍风无论以前还是现在,要么不羁要么冷寂,像现在这样陷在一种情绪中自感无措还是头一次见,就像被人掐中了要害,控制了法门。他端起杯子慢慢斟酌,这状况也倒有点儿好笑,竟有人出钱要求秦总再唱一首。这个价码,他出得起么?

秦绍风稳了情绪,再抬头已敛去一脸神思。纵是一脸春风桃李,面无表情之下仍旧微微冷情。抬手戴上平光镜,慢不经心的向台下瞄了一眼,旁若无他的走下来。一路走过再没人摇着手里的票子提议再唱一曲。已经有人认出,这不是一般的酒吧助唱,而是威名赫赫的秦三少,跺跺脚a城都要震一震的秦总。

容颜醒来后坐在床上发呆,望望窗外是早晨特有的清爽明媚,但这窗子怎么这么大,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也格外的暖和充实。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知梦里又跑到谁家去了,而且还公然躺到了人家的床上。她隐隐看着眼熟,因为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不敢肯定这是秦远修的房间,还是只是相似,其实是另外一家?

可是,这梦实在太真了,自己在梦里思萦自己的梦还真是头一次。conad3;她感觉生活越来越玄幻了。

容颜还没想明白的时候门打开了,身着浅灰家居服的秦大少眉舒目展地端着早点走进来。看到她呆傻呆傻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的时候两眼直勾勾,似笑非笑的钩了一下唇角,知道她脑子里又开始奇幻连连,故意默不作声的过去放下早点坐到床沿盯紧她。洗过澡的男子一身清爽,香味萦绕,黑发半干不湿,即便一个男人看上去也很有几分香艳。容颜下意识觉得暧昧,春闺梦里出现一个男人,不知道她这是打算怎么?平时不觉得自己的思想这样龌龊啊,把这么一个男人弄进来算怎么回事呢?

抬起手想触摸一下,感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梦里看到也觉得是有几分想念。心下想着,指尖已经触到眉眼,果然是场真梦,连指腹的温度都真实入骨。这是她有生以来做得最真的一场梦了,莫非梦也是与时俱进的,电影都高科技了,这也不能幸免?一只手触碰着感觉还很不够,她直接抬起双手捧上他的脸,即时感叹一句:“秦远修,我就说你脑残么。这个时候往上撞,明摆着让我犯错误么。可怎么办?我有点儿想你了。”她有点儿惆怅,额头抵上他的额头叹息,按理说他怎么来也该怎么走,梦外都不能把他怎么,梦里把他怎么算什么本事呢?与他眼观眼鼻观心,看他这样貌美,心中微动,便想张口咬一咬他,下口的时候觉得很美味,又伸出舌头舔他的唇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一双桃花眸子色泽越来越深,似笑非笑的问她:“你有点儿想我了,想对我犯什么错?”

容颜皱了一下眉头,煞有介事:“你知道我思想没这么龌龊,按理说应该保你周全。可是,你已经走了,以后我再不能把你怎么了,我觉得,这回即便在梦里,也不能便宜了你。”

秦远修伸手揽紧她,含住她的唇齿,甘之如饴:“你可千万别便宜我。”

容颜愣了一下,嘴巴被他啃咬得酥酥麻麻的疼,她顿时像很动情,春闺梦里再相见感觉果然不一样。

“既然你这么放得开,甘心被我蹂躏,我再扭捏,显得我不大气。”从他怀里退出身,往床的一边挪了挪,给他腾出地方,招呼他:“你上来把衣服脱了吧。”

她之所以这么豪爽全是因为在梦里,梦里能有什么羞耻之心呢。秦远修他本人又不知道,这么一个幻影也该是没有什么意识的吧。一但这么想了,她顿更放得开了。催促他:“你快点儿吧,万一我梦醒了,就只能便宜你了。”

秦远修叹了口气,抬手掸她的脑袋,一伸手将人拽进怀里:“宝贝儿,该醒了,要不是你肚子里怀着孩子,以为我会便宜你么。”

容颜眨巴着眼睛,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下意识的:“你有意识?”

秦远修挑起眉:“你觉得我没有?”拉着她的小手一路往下,眯紧眸子有一点儿隐忍,嗓子暗沉起来:“小颜,别引诱我,你怀着孩子呢……这不是梦,不能肆无忌惮,我会犯错的……你忘记了吗?昨在你在我这里放烟火,差点烧了我的房子,我已经回来了……”

容颜缩回手,瞳孔张得老大,嘴巴张开又闭上,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脸色由白转红,变了几变后一把扯过被子缩进去,全身盖得严严实实,裹成蛹。可怎么办?她又丢人了,而且这次是丢到家了。

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是回来了。她还好一番赞叹秦绍风的魔法灵验来着。后来夜里寒凉,他把她抱进卧室,到了床上也没放开,抱着她说了一些暖心窝的话,嗓音沉沉的,听起来催眠曲一样,她有点儿困,打了两个哈欠就在他怀里睡着了。怎奈一早醒来就全忘记了这事……容颜的羞耻心梦醒之后泛滥起来,此一生丢了无数次的人,这么没脸没皮还是头一次。还好她性情内敛,只是号令让他上来把衣服脱了,而没有奔放的扑上去亲力亲为,这一次的矜持让她稍稍欣慰,否则她也只能一头撞死了。不知道秦远修的心里会怎么想她。毕竟她是个有前科的人,人品可能不那么让人信得过。

秦远修扯她的被子,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怕更让她觉得难为情,就很难哄出来了。

一伸手连被带人的抱进怀里,语气尽量淡然:“你还困么?是不是该起来吃早餐了?”

容颜一本正经的装死,怎么问也不回答。

秦远修估摸着她的耳畔贴上去说好话:“小颜,听话,把头露出来,想闷死自己吗。有话出来好好说,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吃的。”

容颜死死攥着被子,一动不动。她可不能露出头,秦远修天生就很邪恶,万一没完没了的嘲笑她可怎么办。她是个脸皮很薄的姑娘家。

秦远修拽了几下被子,都是紧紧的。他越发的想笑,却自若的敛着,珍宝一样的将这一团揽住了:“有什么好丢脸的?我觉得多正常啊。你这样太矜持了,还好心好意的跟我说明白,若是我,只怕不等说那些话,就已经把你彻底怎么了。乖,快出来吧。”

容颜窝在被子里想,秦远修可真是个禽兽。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秦远修这个不要脸的,不知再怎么不要脸下去才能让容颜找回一些脸面。

“小颜,真不打算出来了?还没睡够是不是?我听说蒙着脑袋睡觉对孩子不好,容易让你腹中缺痒,引起他呼吸不畅。你总不想我们的孩子因为呼吸的痒气不够,而灌了一脑子的羊水吧?”

容颜一把扯开被子,满脸气势汹汹:“秦远修,你脑子里才灌水了呢。”

秦远修闲闲的噙着一抹笑:“是,我是水货。”

容颜再想缩回去,已经不那么容易,秦远修将被子扔到一边,抱起她下床。

“去洗漱,然后吃饭去医院。”

容颜被他抱在怀里,大大的不解:“去医院干什么?”

秦远修眯起眸子,问她:“这段时间你去过医院好好的做过检查了?”

容颜瞬间理亏,怎么可能做过呢?要是做过也不至于才知道自己怀孕。关于这件事她自己也深感对不起孩子,等生出来了一定得好好弥补。

夏北北听宋瑞说秦远修回来了,很高兴,激动得早早就醒了非要给容颜打一通电话问问。

宋瑞拦着不许:“北北,太早了,这会儿他们指定还没起床,你打过去怕是不好。”

夏北北拔号的手停住,宋瑞说得有道理。秦远修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旅途劳累,打扰他们是不太像话。放下说:“那我再等一等,八点以后再打,中午约秦少和小颜一起吃饭。”

宋瑞将人重新拉回被子里,他还没睡够,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哼哼:“好,还早呢,再睡会儿。”

秦远修和容颜刚一出门,就接到夏北北的电话。

那时夏北北已经等了很久,急不可耐:“小颜,我听说秦少回来了。”

一出口,却是秦远修:“是,我回来了。她以后都不能再用电话了,你找她有事?”

夏北北愣了下,心里瞬间踏实得不得了,这种管束的力度,一听就是秦大少才有的,竟这么让人安心。转而笑盈盈:“没事,找你们谁都一样。我和宋瑞中午请你们吃饭,一定得来啊。”

秦远修“嗯”了声:“先带小颜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然后直接过去找你们。”

说到这一点夏北北开始抱怨:“秦少,幸好你回来了,否则容颜不知道要把她和孩子折腾成什么样,真得好好管管。听刘小说,容颜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吃东西了……”告完状又觉得心疼她,继续道:“不过,小颜怀孕真的挺辛苦,她反应得比一般人都厉害,那样子我也见了,老是恶心反胃,眼见瘦了不少,你好好照顾她吧。”夏北北本来有一腔话,全是寄托。但真到了嘴边就不想说了,在秦远修这里还用说么,他自然会好好照顾她,比谁照顾得都要好。

秦远修笑了声:“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女人,怎么会不好好照顾。以后吃的用的,我会一手打理,你不用担心。”

夏北北眼眶都温了:“秦少,这个时候你能回来,真好……”

容颜坐在车里看他没完没了的讲电话,不满的催促:“秦远修,你有完没完了?急着出门的是你,不紧不慢的也是你,想郁闷死我是不是?”

秦远修已经挂了电话过来,看她小脸不悦的皱成一团,看来怀孕对女人的情绪的确有影响。秦远修倒是没有一点儿脾气,打开车门上来,侧首笑着安抚:“这不是来了,夏北北的电话,说中午她和宋瑞请我们吃饭。”

容颜并不是很愉悦:“又吃饭啊?我不是很想吃东西啊。”

秦远修已经倾身过来,修指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咬她。直到容颜呼疼,他略微板起脸不怜惜:“容颜,你得给我好好吃饭,早上吃得就太少了,一会儿检查完补回来。”

容颜瞪直了眼睛,气乎乎:“秦远修,你太专制了。”她怎么会想他呢?就知道他一回来,他准没有好日子过,以前又不是没被他荼毒过,怎么就不长记性。容颜一腔懊恼的看着窗外,气得自己无话可说。

秦远修打着方向盘看她一眼,眼中若有似无的含着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又是讨厌死他了。

在医院做了一个全方位检查,除了这段时间营养有些欠缺之外一切都很正常。医生刻意嘱咐在饮食上多加注意,以后孩子越来越大,吸收的营养也多。若母亲吸食的不够,自然会亏着孩子。这些道理容颜都懂,可是实在不想吃东西,她也没有办法。

秦远修专门问了一下,医生只说这段时间只能刻服一下,尽量多吃。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缓解。

秦远修和医生交谈的时候,容颜去医院的草坪上晒太阳了,像不关她什么事一样。若是秦远修不来,她也会听得极为认真。可是,没有办法,有秦远修陪着的时候,她就会安心得什么都懒得管懒得问了。反正日后管她的人很会兢兢业业,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仍旧能生活得好好的。

秋季的艳阳到了半晌午的时候很温暖,却不像夏季那么灼热。最是晒太阳的好时候,容颜懒洋洋的坐在草坪的椅子上,忽然生起吃麻辣烫的冲动。向医院大楼里张望了几次,还不见秦远修的影子,很扫兴的耷拉下脑袋

秦远修和医生交谈完出来,远远看到容颜恬静的坐在长椅上低头看脚下,又是那样的小动作,闷着头踢地上的青草,一下一下的很认真。这么看还没有半点儿孕妇的样子,整个人瘦了之后越发娇小得像个孩子。秦远修不自知的弯起嘴角,想起容颜上学时的样子,跟这个时候极像,背起书包混进高中校园里也不会引起怀疑。想象着某一日她也会挺着大大的肚子,到那个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的不方便,不知道她又要怎么抱怨。昨晚还担心他回来会让她把孩子打掉,一脸誓死捍卫的表情,不过一晚的时间就敢拿这个威胁他了。早上哄她吃饭的时候还挺直了腰杆说:“秦远修,你再这样逼我,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就不给你生孩子了。”

秦远修端着碗看她,下意识的抿紧嘴角,昨晚表现得那样欣喜真是错了,他又不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就该把那种不可遏制的欢喜狠狠的压在肺腑中。现在倒好,知道他会心疼,便拿来威胁他。一时让他很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板起脸来又不像话,他也不见起就真的舍得。但由着她的性子来,明显行不通。秦远修惆怅这些事的时候,感觉过去的时光又飞回来了。以往他就是这种感觉,时时事事都要为她操心,容颜也像十分习惯,除了吃饱不饿,再按那些横空出世的法子做点儿不靠谱的事情之外,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反正凡事秦远修都会给她撑腰。秦远修对外的这些城府和莫测,到她这里一点儿没有发挥施展的余地。按理说哪有他一个人生活得逍遥,就算随意找个不争气的女人过日子也不至于如此。一个堂堂的豪门少爷要沦为管家婆的命运。可是,秦远修就是很认命,觉得这样生活,比什么都好。

真荣幸,他找了个举世聪明的老婆,一眼看穿他为她为奴为仆的坚贞不移,运用得很是自如拿手。

容颜一侧首,看到秦远修走过来,高兴的跳起身,快速的朝他扑过去,很多时候她都想不起自己已经怀孕了,干什么得有个准头,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奈何容颜根本没有半点儿这样的觉悟,非得等到肚子大得跟个皮球一样的时候,她每每一低头,才会猛然想起,呀,我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再一拍脑门,你瞧瞧我这记性,我已经怀孕了。每当此时,秦远修都想把她的肚子变到他的身上,省着每日跟着提心吊胆的,她一天不生,他都感觉自己跟难产一样,何其的忧心。

秦远修伸手将人接到怀里,还心有余悸的时候,她却眉开眼笑的揽上他的脖子,一脸非奸即盗的讨好笑意:“秦远修,我想吃麻辣烫,一会儿你直接带我去大东门吃一碗,再去找北北和宋瑞行不行?”

秦远修俊颜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了,目不转睛的看她几秒,非得盯得她全身的不自在,自己发现错误为止。

容颜暗暗惊了一下,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她刚才那个起跳的动作太卤莽了,把秦远修的心脏都快吓出来了。无措了好一会儿,很诚肯的说:“我知道你有给人分手费的习惯,分了这么多次的手一定没有什么钱了,不过你放心,我干什么费用自己出。麻辣烫的钱不用你帮着付。”

秦远修的脸已经彻底黑冷黑冷,攥着她的手腕就往车上走。背对着她也是一阵阵的威严,简单的俩字:“不行。”

容颜跟在身后哇哇的不满:“秦远修,我都说了不用你出,怎么你还不让我吃啊。你要是这样,我可就不给你生孩子了。”

秦远修冷哼:“你还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孩子啊,威胁我的时候怎么想得那么清楚,平时你这脑子都干嘛用了?没听医生说什么吗?你根本就营养不良,以后不准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天天给我好好吃饭。”

容颜被按进车里,一脸的不服气:“医生说了么?我怎么没听到?”

秦远修揪起她的耳朵,脸凑近了,看她疼得直皱眉:“你听了么?没听你知道医生说什么啊。不管你听没听医生怎么说,以后都得听话。”

容颜揉着被他拎得半高的耳朵,压根就很不服气。他是男人懂得什么呀?孩子又没在他的肚子里,或许她想吃的那些乱七八糟根本就不是她想吃的,而是孩子的深层意念反应到她的大脑皮层里了。只是借着她的口表达出来了,她有什么错?当然,这种道理她也就自己想想,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说出来的,谁不知道秦远修不听这些大道理,他就一根筋。

容颜咬牙切齿,真想把他的那唯一一根筋也咬断了,干脆成白痴好了。还天才少年,业界黑马呢,骗鬼去吧。

秦远修已经发动车子,想起什么又停下来。然后转过头,脸色仍旧不见缓和,这是何苦呢,不在一起的时候拼命的想,在一起的时候又时常这样被她的不听话气得半死。

“谁说我分了很多次手?我跟谁分过手了?”

容颜愤愤不平:“闵安月啊,你不是跟她订婚了么,还公然说就快要结婚了。”见他挑高了眉,当即加快语速说:“你别不承认,我当时在北北的婚宴上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死胖子问你的时候你就是说快了。还揽着她的腰呢对不对?你说对不对?”其实一直以来她就是对秦远修和闵安月耿耿于怀,他对她多么的温柔可亲啊。

秦远修嘴角有一个微弱的弧度,要笑不笑的:“我跟闵安月那段,你很在意?”

容颜别过脸去,本来想冲天一阵怒吼,很有骨气的说:“我不在意啊,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可是,她不太有骨气的啊,再说,怎么能骗自己呢,把自己搞得太委屈了不是她的风格。又气喘吁吁的转过来:“我就是很在意啊,怎么可能不在意,我都要气死了。你们当着我的面那样,是想成心气死我是不是?你分明就知道我一直爱你喜欢你,所以才故意那样的对不对?你也有几分喜欢闵安月的吧,只是觉得我跟你的结了婚,名下又有你那么多的财产,你人财衡量了一下,觉得我……”

“呜……”

一句话没说完,且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口中被秦远修占满,怎么也没料到他会猝不及防的扑上来将她的话拦断在肺腑中。扎实深长的一个吻,他紧紧的揽着她,胸膛像铜墙铁壁。这个吻它有点儿热烈,跟平时的蜻蜓点水还不太一样,容颜被他这么吸吮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被他吞掉了,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全身一阵软绵。

就听他低气连连,沙哑的说:“你说你在意我,一直爱我喜欢我,让我很高兴……我跟闵安月什么都没有过,就是一纸交易啊,算是朋友间的一个帮助,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心思从来只在你一个人身上,从动心的那一刻开始,哪怕一秒钟也没有变过。”

容颜看他的时候眼神涣散,喘了两口气,推着他的胸膛无力的问:“你没骗我?那你有没有亲过闵安月?或者像这样抱过她?”

秦远修似笑非笑的盯紧她:“没有,除了你看到的那些没有感情的逢场作戏,私下里一次也没这么抱过,更没有亲过她。不仅是她,其他的女人也是,我一个也没碰过,交情还远不如她。”

容颜心下高兴,多多少少也是有几分信了。打算就地原谅他了,正想说走的时候。

秦远修桃花眸子又静冷下来,危险的气息一闪,定定的盯着她一双眼:“那沈莫言呢?有没有抱过你?亲过了吗?”她要命的在意,他也是该死的在意。她跟沈莫言以男女朋友相称的那段日子,他没一时半刻的好过过。

容颜立刻神色宁静,头脑中开始打点,她得怎么说?说实话?秦远修这个脾气后果怕不会好到哪儿去。说假话?他敏锐得像只警犬似的,不知会不会看出破绽。内心几经周折之后,她还是决定说假话。毕竟也没怎么抱过,更没怎么亲过,沈莫言还从来不会像秦远修这样狼吞虎咽的。她考虑了一下表述的方式,自信满满:“有是绝对没有过的。”看他蹙起眉,明显不信,她又接着违心的帮他分析,一脸的官方科学:“你看啊,沈莫言那样的,一看就不是个俗人,既然不是个俗人,怎么能干俗人干的事呢。而且他是个医生,觉得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很不卫生,便一直不曾对我出手。”

秦远修很轻微的笑了下,仍旧面无表情:“男人有不俗的么?”

容颜很由心的:“你这次倒说了句实话。”见他又要发冷,她赶紧端正态度,好好说话:“真的没有,他不俗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沈莫言并不像你那样觉得我秀色可餐。而且我也一直坚贞,怎么也是不容他对我下手的。他在a城呆的时间并不多,多种因素加起来,他既没有对我下手的动机,也没有对我下手的时间,完全不具备犯罪三要素。综上所述,难道还不能说明我们的清白么?莫非你想让我以死明志?”

秦远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不出信或不信。良久,转过头不说话了,直接发动车子离开。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容颜以为危机已经过去的时刻,听他没头没脑的飘飘说:“谁告诉你在我眼里就那么的秀色可餐了?你想多了。”

这次夏北北请客设在家里,考虑到她挺着大肚子不宜出门,而且容颜也怀了孕,吃饭都很讲究,在外面怎么也不如在家里吃得放心。

路上的时候又打电话过去催,问他们检查完了没有,怎么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过去。

容颜应付着:“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没敢说之前为了解决一点儿小心思担误了时间,把两人的清白都推导了一遍。

宋瑞今天没去上班,一直在家里准备。

跟秦远修也有几个月没见了,等秦大少携着爱妻进来的时候,难得激动了一下:“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外面过得不是挺逍遥自在?”

秦远修揽着容颜的肩膀:“你要是不欢迎,我们转身就走。”

宋瑞冷冷的笑:“你要走随意啊,我不拦你,把妻儿留下来。”

秦远修笑得含蓄又倜傥,是几年前该有的样子。不咸不淡的:“宋瑞,没你这么打劫的。”

“我那是打劫吗?我是怕你浪迹天涯没好日子过,容颜和肚子里的孩子跟着你受苦受罪的。”想问容颜:“你说是吧?”一抬眼,不知什么时候跑没了,身手倒是利索,夏北北还真是没法比。回头找一找,已经坐在餐桌前和夏北北准备开动了。举着筷子不耐烦的往这边扫了一眼:“你们两个还吃不吃?怎么那么烦人。”

宋瑞立马转了风向,对着秦远修抱怨:“管她吃苦受累的,以后你再去哪儿还是都得带着吧,否则我们真跟你急啊。瞧你惯的,那个臭脾气啊。”

秦远修凉凉的:“我愿意惯着。”不知怎么就这么心满意足,像培养出了国家栋梁。

容颜出来混全仗个气势,之前还一脸不耐烦的喊着两人过去吃饭。一副饿死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多能吃。结果没吃上两口就放下筷子说吃饱了。这话明显是对秦大少说的,像有点儿微微的怕他。

果然,秦大少已经板起脸。俊雅的脸颜半丝笑都没有:“把碗里的全吃了。”

容颜还在挣扎:“我不吃了行不行?”

秦远修威武:“不行,容颜,你又不听话是不是?”

容颜又说了几句反抗的话,秦远修句句帮她扼杀。

本来宋瑞是想叫上秦远修喝两杯的,后来整个局面就演变成了秦远修连吓带骗,哄老婆吃饭的忙碌场景,看样子是没什么心情顾得上他了。最后他也没了兴致,老实安份的把饭吃完,至始没有机会说出喝一杯的事。

饭后本该休息一会儿,聊聊天了,秦大少仍旧繁忙。到了秦少奶奶午睡的时间,秦大少趁人还能睁开眼的时候载着回家午睡去了。

宋瑞傻了眼,当谁的老婆没怀过么,当时也不见这么忙活啊。可见,他娶了一个多么省心的老婆,真是好命。

事后夏北北倒很心满意足,对秦远修连连夸赞:“我就说么,这世上没人能治得了容颜,也就秦少一人了。也没人对她这么好。秦少一回来,我就放心了,小颜可真算有人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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