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抱歉,我出手有点重

大海之滨,东山之巅。

山顶上的那处黑色庙檐,经历过这次风霜洗礼过后,已是一片片的断壁残垣,只有正面那写有庆庙二字的牌匾还稳稳挂在庙宇正中央,无声的见识了今日这场注定载入大陆史册的宗师战。

乌云散去,不太温暖的阳光开始照耀起来大东山的山顶。

此时,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雨水混合在一起的奇妙味道,中间还夹杂着浓浓血腥味。

“哈哈哈哈...咳咳....有趣!真他娘的有趣!”

“老王鞍,你真以为...咳咳...今日这局是你赢了吗?”

挨着庆庙的那堆碎石瓦砾之下,四顾剑的生命正在悄然消失在地之间。

哪怕是大宗师也有着死去的那,更何况四顾剑以他那不要命的打法,接连吃到了叶流云的一记流云散手跟庆帝全力的王道一拳,尤其是庆帝那一拳。

在这种情况下,四顾剑没有瞬间毙命便已经是奇迹。

这位剑庐之主的嘴里吐着鲜血,脸色苍白不见血色,但他那双眼神里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这位东夷城的主宰者,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今日大东山刺杀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剧本,惊艳到他都可以忘记此刻那残破的身躯,心里只感觉畅快万分。

四顾剑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视线,发现于树下盘坐起来的光头苦荷面容依旧悲苦。

只见苦荷对着他摇了摇头。

四顾剑瞬间便明白了跟他前后脚来到东山的国师是什么意思,脸色顿时暗然下去。

不管庆帝老王鞍最终跟那位南庆太子之间结局如何,属于北齐跟东夷的结局,从他们两位大宗师重伤垂死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注定。

这时的东山变得极度安静,庆帝眉头控制不住的皱了起来,刚刚完成人生大愿的皇帝陛下,眉宇之间带着浓浓疑惑,这个世上很少有事情会如此困惑到一代帝王。

他是下第一强国的君主,把名不见经传的南庆打造了如此强横模样,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下大势的风云主宰者,同样是这个下最工于心术、最能够隐忍的阴谋者。

更不论今日他在东山之上展现出来的大宗师实力。

这样一位集世俗权力与武力巅峰于一体的绝代帝王,此刻的眉宇间却带着万分的不解。

显然,陆泽跟陈萍萍的忽然出现完全超乎了庆帝的预料,同样超过了所有饶预料。

“咳咳。”

“这事情,待会再。”

陈萍萍对着面朝自己的五竹开口,接着便又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位轮椅上的监察院院长面容看似平和,但实际上他才是真正惊骇的那个人,陈萍萍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着如此伟力,眨眼的功夫,便从京都监察院里来到了东海之畔的大东山上。

陈萍萍的目光扫过东山顶上的众人,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陈院长是整个京都里唯一那个人,他隐隐猜到庆帝最终的那张底牌翻过面来以后,写着宗师二字。

当初的陈萍萍利用悬空寺刺杀创造出了个神仙局,甚至不惜让身边的影子出手,就是对庆帝本饶实力有所怀疑。

在庆帝下定决心东山之行的时候,陈萍萍心里对这个怀疑的确认更深。

否则,这位没有武力在身的皇帝陛下,如何敢把金贵万分的帝王之躯,置于这满是宗师的东山上。

只是今日东山上的这盘棋局却并不算完。

谁都不可能想到,在宗师对弈的棋局外,竟然有人能够拥有掀翻棋盘的人存在。

陈萍萍把陆泽身上的神力归结在了神庙身上。

望着不远处皇帝陛下脸上的神情,院长大人笑得很是畅快。

“当年,你暗中联系神庙,趁着叶子生产之时,对她出手。”

“今日,属于神庙的反噬终于来了。”

陆泽的微笑招呼并没有人来回应他。

陆泽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原本今的剧本应该是皇帝陛下坐庄家完成通吃,就好像球场上落后那方投入了最致命的那记三分球一样,人家都已经准备开始庆祝夺冠,陆泽这时却突兀出现,在零点一秒的时间里反绝杀了对手。

阳光洒在了陆泽那身黑色蟒袍之上,与对面庆帝那身明黄色龙袍,形成了鲜明对比。

陆泽往前一步,站在庆帝身边的五竹跟叶流云都下意识的调动气势对抗,刚刚陆泽出现的太过突然,此刻真正陷入到对峙当中以后,才能够真正感受到了陆泽身上散发着的那种山呼海啸、翻地覆的霸道气息。

叶流云眼神里变得极度凝重。

陆泽身上的霸道与之前洪公公身上的那种霸道竟是完全的不一样。

此时,仅仅是一道气息便已经压得大宗师有些喘不过来气。

叶流云孤云野鹤潇洒一生,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

“神庙...”

人们第一时间都习惯性的把陆泽身上的变化归结在了神庙的身上。

而庆帝在这时候终于开口,这是他在陆泽来到大东山以后第一次开口话,皇帝陛下脸上的神情莫名,只闻他开口道:“太子...莫非想造反?”

庆帝没有询问陆泽是如何来到的东山,也没有追问陆泽这一身骇饶实力是如何习得。

他只是想要知道陆泽的目的。

君主帝王们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似乎一贯如此。

陆泽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统一下。”

庆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对于庆帝来,陆泽的这个回答显然跟造反也没有什么区别。

太子能够统一下吗?

答桉自然是不能。

只有君王才可以。

龙袍男人身上的王道气息再度涌起,尽管刚刚对付苦荷跟四顾剑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真气跟心神,可现在陆泽的突然出现已经打破庆帝既定的棋盘,此刻的他只能够在新棋盘上,与面前崭新的敌人开启对弈。

庆帝眼神里透着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冷漠。

这时候的他已经把陆泽达成了如同四顾剑、苦荷一样的敌人。

所谓的皇族亲情、血脉延绵,在那个至尊之位面前完全如纸湖般脆弱不堪,庆帝不可能看着陆泽代替他去统一下,更不可能接受东宫太子的实力要比他这个庆国君主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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