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付潇被打晕后,终于醒了过来。揉着钝痛的后脑,睁开迷瞪的眼睛,陌生的床帐,陌生的熏香,陌生的房间,付潇顿时坐了起来,竟在榻前见到林七。

贸然出现在女子闺房中的男子,定不是君子。付潇看着来人,仔细想了想,此人是谁?原来,是林七少。林七看上了付潇,调笑过付潇几回,付潇一直刻意避开。

付潇见过几次林七,隐约明白林七的意图,她向来避着,唯恐添了麻烦。可一避再避,还是避恐不及。

将付潇弄到自己府上,林七少了在外头的顾及,故而,不再压制着心底冒出来的恶念,见她醒了,便想对付潇下手。然而付潇性子刚烈,不肯屈服。

林七强占付潇不成,反被付潇抓伤了脸面。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林七一气之下,打了付潇,一巴掌将付潇打下榻,付潇的头撞到榻前的木阶上,磕伤了额头,一大片血迹,登时顺着脸颊流下来。

付潇的眼角,被划破了,眼前猩红一片,睁不开眼睛,额头处传来无边际的痛意,连同脖子处被婆子打伤的痛意,钝痛一并袭来。很快,晕厥过去。

林七见付潇脸上流了好多血,吓坏了,以为付潇被他打死了,十分害怕。

本想让人喊府医,但他害怕,若被父亲知晓,定是一顿毒打。林七本能的想,付潇若真死了,他安排马夫将付潇弄出府,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

想到解决办法,林七倒是不慌了,他看着地上的付潇,半晌上前摸了一下,还没凉透,林七心里又安定了几分,时间似乎过得太快,林七压下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又等了会儿,林七将手指放在付潇鼻翼下,付潇还有气息,林七才让人喊大夫过来。

付潇晕过去了近一个时辰,额头的血,好似不再往外流。

大夫把了脉,翻看付潇的眼皮,没甚大事,就是疼晕了过去,林七颤抖的手,终于平静了,不再止不住的发抖。没死就好,若出了人命,还不知起什么乱子!

付潇的境遇,谢路桥尚且不知。

说起来,他跟付潇,是在一次秋猎时,初识的。他跟几个好友相约去济山打猎。

当时他骑的马儿受惊,他不慎坠马受伤,正巧付太医举家去济山庙上香,偶然碰上,付太医出手相助,还是付潇剪了她放在马车上的备用衣裳,给付潇包扎。

自从,偶尔不期然见过几面,渐渐的,两人情投意合,本以为动了私情,有违礼数,谢路桥隐晦的与母亲提起付潇,母亲才道明,原来,两家早有婚约。

这下,谢路桥再不用悄悄爱慕付潇,光明正大的去付府拜访,时而能见付潇一面。浓情蜜意,只等待嫁。但天有不测风云,谢路桥中了举子,但付家,却遭了变故。一夕间,查封了,付太医被赐死,付家女眷,待付太医行刑后,充入掖庭为奴,母亲在付太医赐死前一个时辰,吊死在房中。

谢路桥心肠直耿,并没有其他弯弯绕绕,因此,在付家获罪后,也没有舍弃付潇,百般周旋后,才得以帮付潇脱离贱籍,没想到,被林家人横插一脚。

付潇凭空消失了,谢路桥派去照应付潇的亲信,只知道前几日,一位看着像付潇的人,被带上一辆马车走了,因看似付潇,谢路桥的亲信追出去一段,但马车快,他没追上,去教坊司询问付潇下落,也没问出来。

教坊司的人,口径一致,都说付潇的身契解了之后,早早收拾了东西,心急离去。

然而,谢路桥不信教坊司人的话,仍旧多番打听付潇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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