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知己知彼

经过两日的休整,洪堂军队将士上下皆已从长途奔波的体力疲乏当中回复过来,同时李天养他们也掌握了李自成所部的一应军事情报,以及周边蠢蠢欲动的农民军头目信息。

“大人,李自成贼部如今正龟缩于南阳县城之中,整合四处投靠与他的各路叛军。”

“具可靠情报,如今李自成所部死灰复燃,其规模短时间里已经达到了将近十万之众,其中更有骑兵八千,火炮十余具。”

对于洪门来说,想要打探李自成本部的情报,远比打探周边脱离李自成的农民军队还要容易,当手下加班狗李自成本部详细情报在会议上说出来时,洪堂在座等将士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在洛阳周边,有田见秀一部两万余人在永宁县城附近游窜,还有高一功一部在宜阳附近出现踪迹,具体规模如何,现今还无从得知。”

河南近些年来,一直都是天灾不断,民间土地粮食连年欠收,底层百姓可以说是民不聊生,坊间粮食都已经卖到了一斗万钱等地步了,就算是卖儿卖女民间百姓也养活不了自己和家人。

而火上浇油的,朝廷加征三饷的政策,父母官、底层吏员为了完成任务、保住饭碗,谁也不顾及底层百姓的困苦,对其大肆搜刮,连其最后一点值钱物件儿都不放过。

更别说还有当地士绅地主之流趁机大发国难财,抬高粮食物价,不是挤兑百姓卖儿卖女,就是逼得他们出卖仅有的土地等等。

而当此时,李自成在底层动员百姓们的口号是诸如不纳捐粮、劫富豪之家粮食以散布百姓等措施,很快便收拢了走投无路之百姓人心,让其闻李自成旗号欣喜若狂,满心期盼对方等到来。

因此,虽然去岁之时李自成一败涂地,最终仅有数骑逃亡出官府军队等包围网,可是如今他卷土重来,麾下将士每过一天便又膨胀一分,使得熊文灿对其顾忌重重,不敢贸然出兵。

“咱们先拿哪一个家伙来开刀呢?”

李天养同样很是顾忌李自成军队膨胀等速度,闯王旗号在民间的影响力超乎了大家的想象,李天养他们此行是来钳制李自成继续壮大,至少要逼迫其退出河南地界,使其放弃威胁洛阳、京师等军事行动。

洪堂军队现今实力不过数万,随同李天养一起北进的更不足两万人,面对李自成一部十余万大军,其实李天养他们能有等选择其实不多,最好的自然是分步蚕食李自成手中实力。

李天养无法确切知道京师陷落的具体时间,也无法左右当朝崇祯皇帝等思想,他所能做等,就是尽自己所能,让大明朝再拖延些时日,畏自己团队壮大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李天养还没有自大到以为,凭如今他们洪门的实力,已经能够跟衰败的大明朝、如日中天的大清朝扳手腕了,虽然他如今野心蓬勃,想要迈进这争夺天下的棋局之中,可是他还是极为清楚,自己团队的实力,相较现如今在棋盘上的三大对手,都有所不如。

“凭咱们的实力,吃下田见秀一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永宁距离洛阳并不遥远,咱们对其情报了解也是清晰。”

参机处的龚元茂辖下参议成员给出的意见中肯,其实也是在座的诸多洪门将士们的心声。

洪堂军队此番不过去去一万有余,且补充不易,他们作为将领自然是希望能在付出最小代价的同时,取得最大等战果,这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嘛。

“城内尚书派人请将军入城相商!”

还不等李天养他们拿定注意,城中熊文灿却是等不及了,找人来请李天养进城去了,所为自然不外乎是南阳城中蠢蠢欲动的李自成一伙叛军。

“末将这便前去!”

让麾下将士们自行商讨之后,力图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跟着使者一起进入到洛阳城中。

“参见尚书大人。”

李天养单膝行礼。

“起来吧!”

熊文灿依旧很是和蔼,亲切地让李天养起身,相比大明其他文人对于武人的轻视,熊文灿却是难得对大明朝武人并无歧视的一方大员。

“不知底下将士这两日休整是否妥帖?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熊文灿不是孤陋寡闻之辈,李天养洪门虽然在大明朝中名声不显,可是其这些年偶然展露出来等实力,于熊文灿这等明朝大员来说,也能管中窥斑,知其一二能为。

而自己手中华大将,左良玉在于张献忠谷城一败,损兵折将无数,随后内阁杨嗣昌又亲自下到陕西剿匪,加班狗左良玉等大将留在了自己身边。

这就使得熊文灿身边的可用大将屈指可数,而其得用的将士更是寥寥无几,可以说因为杨嗣昌的出现,将自己给架空了。

在熊文灿深处,他的内心里还有几分惶恐,因为被自己诏安的张献忠突然反叛,造成农民起义军死灰复燃,自己终归是难辞其咎的;而与内阁大学士杨嗣昌在绞抚政策上的政见不和,让杨嗣昌以此在崇祯皇帝面前攻讦于己,若非自己去岁在清查晋商的事情上办的很是漂亮,虽然暗中动了手脚、截取了不少查抄银钱,可是架不住晋商身价丰厚,数以千万记的银钱上缴,让熊文灿在因财政短缺而焦头烂额的崇祯皇帝心里留下了一个忠臣、干才的印象,这才保住了他的官身地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熊文灿等地位就稳固了,相比与自己在崇祯皇帝心中的地位,恐怕身为内阁大学士的杨嗣昌份量更重一些,若是自己在这场镇压李自成农民起义军的战事中,还拿不出一些成绩出来,而任由李自成贼军在河南荼毒百姓、扩大实力,他之气崇祯皇帝心中的那一点好印象,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荡然无存。

故此,熊文灿迫切需要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战功,来挽回自己失误而造成的不良影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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