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再见

私人娱乐会所。

闵行洲长腿交叠坐在中央,目光淡淡巡视把玩手机,啪嗒盖回沙发,拿起酒杯喝一口。

秦涛拿手吹口哨,得到好几个漂亮妞的回头率,在这个场子玩,谁不懂秦少爷的名号,自然给个面子,秦少爷感觉自己潇洒完,才回沙发坐。

纸醉金迷的场子,一旦沾酒的闵公子,消沉堕落的味儿又浓了些。

感觉他情绪有些低迷,这会儿都已经一点,他还不回檀园温香软玉么。

秦涛给闵公子倒酒,“尤璇又惹你?”

闵行洲寡淡,“她今天老实。”

秦涛是懂一点,这段时间,狐狸精很作的。

感情嘛,不闹的没特色没激情,闹过头的叫矫情做作。

这俩昨晚刚吵架。

至于狐狸精怎么老实,闵公子那款有的是办法收服妖精。

狐狸精的控制欲让闵公子心里闷躁得很,狐狸精以前是会管,但没那么发狂过分,很会精准拿捏分寸,不该管的事不管,顶多女人的事爱吃醋占有。

男人,都不喜欢作和没分寸的掌控,何况财阀闵行洲。

除非够爱,一旦爱不够,他财阀乐意你管。一旦情不浓,女人半分都越不得界限。

现在的狐狸精,在闵公子身上可是接连失控。

话说,谁爱的深,谁先发疯。

明显,狐狸精是发疯的那个。

狐狸精也变成低头的那个。

又怎样。

别低估闵行洲薄情的程度,真玩起来,你连他的背影都追不上。

闵行洲冷眼睇秦涛,“和他妹分手了?”

秦涛点头,有点不甘心的成分在里面,“他妈的,他不给我动,说我拱他白菜,小爷我差女人?”

说着,还很激动的搂过身旁的妞儿。

闵行洲喝了一口酒,“喜欢就要,伱管他。”

秦涛,“那人阴森森的,感觉身上杀气好重。”

冷不丁的,闵行洲带笑出声,“他和林烟,差点吻上。”

秦涛手滑,泼自己那双限量版鞋湿了,酒呛喉,憋得脸红,人差点心肌缺血梗死。

“行洲,你吃醋了?”

没理会秦涛的失态,闵行洲不慌不忙看腕表的时间,签了单拿车钥匙离开,从头到尾漫不经心又寡淡,“不至于。”

背影一派矜贵,融在灯红酒绿的尽头。

漫长的时间里,秦涛被酒噎住,肺咳好久才缓过来,稳住状态后。

立马套上外套,招手唤来带耳麦的保镖,递出银行卡交代几句。

“走,去檀园接我小女友。”

边上有人问,“你不怕她哥打?那人以前行事作风都不直视法律。”

秦涛又不是没被打过,乐呵,“你以为行洲过来做什么。”

闵公子留话的意思。

易利顷拱他前妻。

你去撩拨他宝贝妹妹过来,有什么事他闵公子是靠山。

他拱他前妻。

他搞他妹妹。

秦涛撩了撩额头的碎发,嘴里嚼口香糖吹出泡泡,啵一声,破干净,“谁还不是颗小白菜,谁还不是头猪。”

檀园。

秦涛站在骚气的跑车上,拿大喇叭在楼下表白,一夜就上短视频,刷刷就能看到。

无人机,气球,一大卡车鲜花,限量版芭比娃娃,就是烧钱。

表面看,就是个轰轰烈烈的男女示爱。

秦涛确实也是真心的。

这件事,林烟并不知道。

廖未芝这阵子生病,公司的事全落到她手上,比较忙。

倒是听说廖未芝今天出院,非去包房唱歌,接风洗尘。

玩得好好的,凤凰哥的小三过去闹廖未芝,当然,廖未芝王者式碾压,在酒店闹得沸沸扬扬,砸东西赔不少钱。

廖未芝又出名不少,她也不在意。

林烟扔下工作,去接廖未芝。

廖未芝醉醺醺,故意反问,“阿阳是谁。”

林烟没搭腔。

“阿阳是绿我那个王八蛋,阿阳已经坐牢了。”

“这对狗男女如今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我真他妈爽,我腿…他打我的腿。”

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过得半死不活才是最大的惩罚。

廖未芝喝酒多,真的有点疯,撕纸巾。

林烟突然害怕自己哪天跟廖未芝一样疯疯癫癫的买醉,染烟瘾,用工作麻痹自己。

林烟牵着廖未芝走出酒店包房,她嘴里依旧骂不停。

索性,任廖未芝闹。

“男人都是贱东西,下半身思考,哪个女人让他们舒服,他们就爱哪个。”

“望,天下所有渣男,早死早埋,都否过好。”

酒气呼过来,真的难闻,林烟掩鼻,嘴上附和哄着,“是是,到最后都给别人当爹。”

前方,传来男人一声嗤笑。

“这么恶毒。”

林烟稳住脚步,看过去,闵行洲人在挨在墙上,单手插兜,深沉,高贵,生人勿近的冷漠。

廖未芝瞪大眼睛,似乎遇到什么鬼怪,想都不想直接丢下林烟离开,一路都在说抱歉。

这回。

诺大的酒店走廊,只剩下她和闵行洲。

酒店是秦家产业,在这里相遇并不意外。

沉默中,林烟僵硬地抬起头,试图辩解,“我刚刚说的是周启阳。”

他懂她想侥幸逃脱的借口,是有点怨恨他的成分在里面。

闵行洲意味深长地哦一声,“不打自招?”

林烟噎住,垂眸,“也不是那层意思。”

闵行洲呵笑,“我死了你怎么办,出事谁管你。”

这话,林烟无法反驳,出口化作软绵绵的语气,“我没有咒你,你很好…”

她话没出口完整,直接被打断。

“过来。”

一声过来,嘶哑到耐人寻味,从闵行洲口中说出,带着最强制性的蛊惑。

不由自主地,她乖顺地走到他跟前。

闵行洲二话不说,翻下她拔高的衣领子,问都没问,露出大片,全递给他瞧。

雪白的颈子下方全是欲盖弥彰的弧度,伤口愈合不少,隐约还有淡淡的药香。

林烟仰面看他,笑得妩媚,“总裁看够了没。”

闵行洲薄唇轻勾,挑着笑,“没够,开房?”

轻佻又风流。

这个词的联合,实在不沾边,却有着朦胧的禁忌感。

灯光昏暗,长廊,酒店,地点太契合,不露声色的骚动。

那意思,他金屋那个都没满足他?林烟迎合他的注视,“尤小姐不管你么?”

他笑了几秒,转身进电梯离开,昏黄的光线,虚化了他的背影,随之电梯门合上,他的离去,感觉周围的一切光亮都失了味道。

相逢的短暂,离别的也短暂,分明就是简单的逗趣,像遇到小野猫,闲暇了逗一逗。

林烟呵。

以为他会问那天车上的事,显然他没打算问,也没打算在意。也不知道,在闵行洲心底,对她除了逗弄以外还有其它吗。

林烟推门进包房找廖未芝,领回家。

不远处的尽头,尤璇扔掉手中的烟,扭头离开。

有时候,男人对女人最开始的兴趣,是低级欲望。

看林烟看得津津有味,还想其他。

林烟也不避嫌。

那男人可动情可不动情、琢磨不透的性子,太容易让爱上他的女人着迷失控,妄想拿下他。

有林烟勾着,难怪不愿理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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