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引佛塔

凤凰这一神鸟被多次记载于《山海经》中,多出现在山中有着水资源与丰富金属、玉石的矿脉之中,有以金玉为窝的习惯。传说中宁州府曾连年暴雨至江水暴涨,数月不见阳光。农田尽没,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村民们只得迁往原山高处。有一只凤凰藏于宁州的原山深处,它不忍看这人间疾苦,遂化己为阳,照亮天空,驱散阴霾,后因力竭坠入江中,云散日出江水退去。至此之后,宁江风调雨顺,天平地安,再无大灾大难。乡民们为了纪念这只神鸟,将此江命名为凤江。

凤江属长江流域富春江水系,自西向东依次流经浙省宁州、新平和临乡市,最后经临乡注入富春江。凤江两岸山色青翠秀丽,江水清碧。沿江更是有许多具有浓厚地方特色的村落和集镇,形成了一个极具江南风格的城市群落。宁州位于凤江上游,依江而建,故凤江将宁州市分割为南北两区。工业重心和政府单位多处于北部新区,南城的发展则一直较为缓慢落后。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引佛塔为一座无名石塔,位于宁州东南方向的一座小山顶,此处远离城区,人烟稀少。没有人知道是谁建的,什么时候建的,风雨侵袭之下,石塔也部分坍塌。山中曾有一座寺庙,随着日月变迁,也早已荒废,久而久之,各种诡怪逸事逐渐传开,无人敢于近足。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猎奇者来到这里,或试图寻找或探究传闻的真假,或用网络直播赚取热度,但大多无功而返。

今年以来,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东南区域被确定为宁州市的物流产业园被重点开发,石塔再次被人们关注。就在一个月前,宁州市政府和市文物局特组织拍派队前往石塔处进行考古鉴定,来决定是否保留这一建筑。

领队是省中文大学资深历史学教授沈光达,但考古队在深入石塔内部考古过程中发生了重大的事故,沈光达精神失常,他的得意门生曾逸自杀,导致队伍人心慌慌。市刑侦队在塔内搜证多日,排除了他杀可能,至于沈教授为何心疯,曾逸因何自杀,刑侦队最终只认定他们受了强烈刺激的外因所致。出了这么大的事,市里也只能决定暂时搁置开发,至今未能形成最终意见。

出了这事之后,民间讨论越发离谱,坊间鬼怪传闻日盛,已经成为宁州市人的一大谈资。马文锴此番回宁跟同学聚会时,席间也谈起此事。

“诶,你们听说了石塔的事了吗?传说很久之前那里有一貂修炼成精祸患人间,经常引诱山中路过的人到它洞府,饮其血、食其肉。一老僧听闻后来此修寺伏魔,筑塔镇妖,这才有了那座石塔。”老同学易剑席间说到。

“怕不是因为这座塔倒了,女妖精又出来作乱了吧?”另一个同学谢新德接话说。

“谢总,你现在公司生意红火,蒸蒸日上,亿元身家,身旁的女妖精怕是不少吧?!”

“都是狐狸精吧!哈哈!”席间大家起哄道。

“哈哈!老易你就瞎传吧。你以为这是西游记孙悟空打妖怪,还是法海举钵镇妖白娘子啊?”郑强笑着说到。“考古队的事故,是我们市局刑侦队主办的,还成立了专案组,虽然我不在市局,但我们分局对于案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郑强是马文锴的发小,毕业于公安大学,回宁州后就进了公安系统,在基层磨砺多年,也好不容易在开发区分局混上了副科。

郑强点了支烟,继续说到。“据考古队其他队员说,他们先来到山中的寺庙考察,寺庙在山腰,距离山顶的石塔也仅有不到15分钟的路程。因为市里要求的时间紧,所以他们一行8人决定不回市里住了,在寺庙外面宿营,想尽快完成考察任务。此前一切如常,直到第3日早,沈教授、曾逸和另一个队员王洪波三人决定先行前往石塔,其他人继续留在寺庙。事故就在当天发生了,一直快到傍晚,队员们都没有等到沈教授他们回来。其中一个女队员有些担忧了,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考古队两个胆大的男队员决定结伴前往石塔,趁天还没黑,把他们找回来。

等他们赶到石塔,发现地宫入口已经被打开,他们在入口看到已经晕厥的王洪波。他们继续往石塔深处走,在石塔底部发现沈教授瘫坐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当他们试图叫醒沈教授时,他突然张狂起来,向外狂奔,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涂佛索命!涂佛索命!”。而在石塔底部的一个佛龛下,曾逸被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砸死,倒在血泊中,脑袋都开花啦!他们吓坏了,赶紧跟着沈光达追了出去,然后报了警。法医鉴定说,石头还不止砸了一次,半个脑袋都成了浆糊。你们想想看啊,如果石头是意外掉落,那顶多就是砸一次;如果是自杀,谁又可以自己举起百十斤的石头往自己脑袋上砸上几次的?一次估计也就嗝屁了。那只能是他杀,专案组最开始也是这么怀疑的。

可事情就是离奇在这里,石头上只有曾逸自己的手掌痕迹,曾逸的手上也有石头棱角的擦伤。而沈教授已经80高龄了,无论如何是搬不动那块石头。王洪波则说沈教授安排自己在外,他和曾逸先下去,如果有发现,方便联系其他的考古队员上来接应;据他所说,他开始围绕塔转了一圈,正在研究塔壁残存的石刻雕塑,忽然仿佛听到塔内有钟声传来,就回头往地宫入口走去,却感觉耳鸣得厉害,接下来天旋地转,眼睛一黑就晕倒了,直到其他的队员把他叫醒,才知道自己已经晕厥了快一天。

专案组后来现场勘察,石塔的地宫内确实没有王洪波的活动痕迹。后来上山救援的两个队员和其他考古队员经调查,都没有作案时间,且都有人证,排除了嫌疑。最后专案组只能先以自杀的结论上报了市里就此结案。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物流工业园是市里的重点招商项目,近期坊间传言太多,市里总得出来辟谣,以免影响了项目推进和工业园的开发。不过我从警这么多年,命案也见过不少,这么离奇的案子,却是第一次碰到。你们说,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

郑强说完,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涂佛?涂佛?这个名字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郑局长,你没有添油加醋吧?可别吓唬我们。”易剑问到。

“我是通过市局的朋友帮忙,看了这个案子的卷宗和笔录的,骗你们又不能升官发财。”郑强回答。

“之前的几十年,石塔和寺庙都一直存在,偶有离奇传言,那也仅仅是无聊人家吓唬小孩子的,从没有得到过证实。为什么这次石塔的事件才刚刚发生一个月,我就收到爷爷的来信,要我去石塔一探究竟?这其中有关联吗?”马文锴心想。

觥筹交错后,同学间也相互告别散去。

“大强!等一下!”马文锴叫住郑强。“有空吗?聊聊?”

“咋了,老马。这除了逢年过节,平时也很难见你回来啊。”

“你是警察,还是干刑警出身,虽然已经当了领导,可是碰到这样的案子,不想亲自去调查一下?”

“想啊,只是局里工作太忙,市里也有专案组,我就没有插手了。”

“实不相瞒,这次我回宁州,正要去石塔那里。”马文锴说到。

“出了人命案,那里现在不太吉利啊,去那干啥?”郑强不解。

“私事,找点东西。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坐办公室的,能力有限,你经历多查案强,一定能帮上忙。”

“老马,我知道了,你是拉我去壮胆的吧!”郑强说。

“哈哈,算是吧!”马文锴笑着说。“明天一早就去吧,尽早把事做完,周一我还得赶回魔都上班呢。”

“行!明天上午8点,你家楼下等,我来接你。”

马文锴叫上郑强,主要因为他是警察,石塔出了命案,他不得不考虑安全的问题,有郑强在,如果真碰到一些危险,也有人相互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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