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宣不知道施麻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说雨草去了外婆家了吗?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苏宣不敢想了。
他向后挥了一下手。让根叔他们等在原地。他跟着施麻子进了小卖店。
一进了小卖店。
施麻子就小声的说。
“你看,草叫你宣爸爸。咱也是一家人了。我以前对草是粗暴了一点。你看我这家日子也太难过了。家里就这一个小店。草她妈还病着。一家子几个孩子。就我一个人撑着。我也难。爱喝个小酒。喝多了,就打几下孩子。都是我的错。对孩子们不够好。几个孩子就数草儿大点,懂事的一个好孩子。我真是对不起她。不该对她太粗暴。”
施麻子说着流下几滴泪来。
苏宣被他说的心里一酸。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你也知道草不是我亲生的。其实谁都不知道。草是富人家的孩子。草的家我不能说。那可是大人物。去年草的家来人了。来接草。我们不知道草跑哪去了。就一直在找她。这不,她从你那一回来。我就给她家送了信。她们家就派人把她接走了。听说要送到国外去读书的。”
“你是说草不在?”
苏宣急了。他一下子抓住了施麻子的胳膊。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雨草就这样走了。
“你看,你不要这样。我当时不是让草二叔给你送去了草给你写的信吗?”
“走了?”
苏宣不能相信,他盯着施麻子的眼睛。
“走了。你这个少爷。我能给你说假话。”
“好,那你给我雨草新家的地址。”
“我真的帮不了你这个忙。你看我这个家。草的亲爸妈怕我们和草有牵连。就在带走草的时候,让我立了一个字据。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施麻子丢下失魂落魄的苏宣,转身进屋,一会回来,拿来了一张字据。
苏宣接过来,白纸黑字,
幼女扶养费十万元。立此字据,从此女入吴家,与施家全无关系。落款,吴,施。
“这?”
“你看就是这个。吴家人与我立了这个字据。说我施家扶养了草儿十几年,给个扶养费。以后草再也与我们施家没有关系了。这个吴家是显要人家。想来,怕是不想让人知道草的这个身世。我是小户人家。也不敢与人争议。”
“吴家?在哪里?”
“不知道。没跟我们说。就是怕我们知道了。丢他们的人。”
“你在哪里要来的雨草,当年。”
“是一个远门的姨给要的。那个姨早就过世了。”
“你听来人的口音是哪里人?”
“不知道。可是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你放心。那人对草儿很尊敬。我只听他好像说要带草儿到美国去。草儿一定是过好日子去了。爷,你放心吧。”
“走了。”
苏宣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
施麻子再说的话,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手里的纸掉在地上,他慢慢转身,走出了小卖店。
“少爷?”
根叔看着宣少爷从小卖店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神思恍惚。
苏宣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只是机械的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