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擦汗的手顿住了，有些惊讶。
小米也哭不出来了，瞪大眼睛看向章维栋。
“章哥？你什么意思？你不当主唱了？”
大虎眉头皱起。
“老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要和江子换着上场，我们能接受。
但若是你想退出主唱位置，我第一个不答应，这是你的梦想！”
章维栋嘴角掀起一抹苦笑。
“我现在的嗓子，怎么也恢复不到从前了。”
他看了一眼江枫，“事实上，你只猜到了一半，我的确有声带小结，
但除此之外，因为我自身的原因，嗓子出了问题，我的声音再也回不到巅峰时期了。
我不敢保证，能带领自由人乐队走上巅峰，但是我觉得，你可以。
我愿意退居补位席，或者当吉他手，只要你愿意来我们这里当主唱。”
“章不言！”大虎怒斥一声。
章维栋伸手拦住了他，只盯着江枫。
江枫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看向他：“不好意思，我无法答应你的邀请。”
章维栋脸色微变，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只是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力气。
江枫继续道：“不过，我还想补充一句，每个人到不同的阶段，嗓音都会有变化。
并不是嗓音不如以前就要放弃，你可以找到更适合的你风格的摇滚。
在我看来，只要你把声带小结这个问题解决了，高音区解决了，《无地自容》就很适合你。”
章维栋一愣，随即苦笑。
“或许吧，是我已经丧失了自信，我怕自由人乐队的璀璨，只会停留在今天。”
小米几人也不说话了，心里都有些难受。
江枫思索片刻，看向章维栋。
“章哥，我想单独和你聊两句。”
章维栋稍怔，点头，“嗯，去休息室吧。”
和顾芷薇知会了一声，二人前往休息室。
坐在沙发上，江枫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两口。
“章哥，你能跟我讲讲，龟壳乐队为什么解散吗？”
章维栋沉默片刻。
“观念不同，当初我们创立龟壳乐队的初衷是，弘扬摇滚，在地下乐队里面，也打出了一些名气。
当时，很多公司都找上门上，想和我们签约。
我对于公司这种其实并不排斥，但是我提出的要求是，我们只唱自己想唱的歌曲。
若是我们为了流量，上台唱一些我们都不认可的歌，那我们对不起自己。
但是那些公司签我们，本就是为了商业流量，或者想要我们为他们的艺人伴奏，写歌。
两者出现矛盾，之后，我索性将那些公司全都拒之门外。
我本以为我们乐队的成员都和我是同样的想法，没想到郭安和贾浩却是动摇了。
他们想要更高的名气，想要赚更多的钱，他们的初衷已经变了，瞒着我们，用龟壳乐队的名义和一家娱乐公司签订了合约。
我们也是过于相信他们了，所以才被这样摆了一道。”
说到这里，章维栋脸色沉了下来，眉间满是怒意。
江枫给他倒了一杯水，帮忙补充。
“所以，你们为了不加入那家公司，索性连歌曲都不要了，带着其余人退出了龟壳乐队。”
章维栋点头。
“不错，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受到了那家娱乐公司的打压，没能东山再起。
贾浩和郭安倒是在那家公司重建了飞云乐队，在他们的扶持下打出了名声。
听说，他们是去年才解约的，应该就是为了枫叶娱乐才解约的吧。”
江枫点头，沉思了一会儿。
“章哥，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对吗？”
章维栋笑了笑，“你的专业能力摆在这里，并不难猜，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低调，不过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
江枫呼出一口气。
果然。
那他也就摊牌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藏什么了。
我准备要开一家娱乐工作室，还没有签约艺人。
你刚刚所说的要求，我全部接受。
在不违背法律和道德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尽情唱你们自己的歌曲，我不会强求你们去唱他人的歌。
另外，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写歌能力，之后每年我可以为自由人提供五首以上的歌曲。
包括我以前的歌曲，《我的未来不是梦》、《rock and roll》等等，你们都能得到授权，你觉得如何？”
江枫目光真诚的看着章维栋。
他并不会轻易的签约一个乐队。
就像是飞云乐队，虽然整体实力也很强，但是如果能签约，他也不会选择。
因为，他听得出来，那个乐队已经没有冲劲了，很难再继续进步，主唱的可塑性也不强。
最关键的是，为人品质有问题。
经历了周成瑾的事情，除了实力外，他要筛选的还有人品。
章维栋在退出龟壳后，其余人都愿意跟着他，足以说明他的品质。
再者，章维栋的歌喉，可塑性很强。
对于江枫而言，感染力比单纯的声音更重要。
章维栋听懵了，整个人都往后靠了靠，挠了挠耳朵，仿佛像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声音都放大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枫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不就是想签他们乐队吗？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说，我开了一间工作室，诚挚的邀请你们加入。”
“不！不是这个，你说，《我的未来不是梦》、《rock and roll》可以授权给我们？”
“是啊……”
“卧槽！你是江枫！”
章维栋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脏话，整个人已是目瞪口呆。
江枫都懵了。
“是啊，我是江枫啊。”
这人别是有人格分裂吧？
怎么就突然像是换了一个脑子？变蠢了？
章维栋声音艰难，“我是说，你是那个江枫？”
特么的还有几个江枫？
怎么回事啊？
是什么神秘力量把汉语加密了吗？他们都无法正常交流了？
江枫额头上黑线直冒，“章哥，你究竟想说什么？”
章维栋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所以说，你就是那位，五年前的乐坛天王，江枫？”
江枫这个时候算是回过味来了，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不是早就猜出来了吗？所以才准备面具？”
章维栋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以为你是一个淡泊名利的江湖高人。”
江枫：“……”
神特么江湖高人啊。
“扑通！”
而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紧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