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二哥,你身边的都是自己人吧!不会泄密的那种……

事情处理的还算圆满。

朱高煦匆匆的上了轿子,朱高燧尾随其后钻入八抬大轿上。

“二哥,我说你也是,那郑和都没把咱们放在眼里……让他去带东西,那是看得起他,这么客气做什么?!

你没看到这郑和下了次西洋都快拿鼻孔看人了,还神气起来了,哼。”

朱高煦不问可知,这是三弟的面子挂不住,气急败坏了。

“只是三弟,马公只是用鼻孔看你,却没用鼻孔看为兄啊……”

朱高煦坦言。

‘一码归一码,虽然咱们是亲兄弟,这屎盆子也是不能乱扣的。’

朱高燧:“……”

汉王府的宦官靠近了轿子,露出谄媚的奸笑,“王爷。”

朱高燧拿起一枚果饼砸在宦官的额头上,“狗一样的东西,还赖在这干嘛?!等着陛下出行看到我们的八抬大轿吗?还不快走?”

宦官趴在地上捂着头,嗓子眼尖细,“是,是,奴婢这就命人回府……来人,汉王、赵王移驾。”

“狗一样的东西,”朱高煦拿起葡萄砸在宦官脑后勺,“喊这么大声,生怕没人知道赵王厮混来找我是吧?!”

“王爷恕罪,奴婢错了,奴婢该死……”老宦官央求。

八抬大轿移驾。

朱高燧却是凝眉,‘刚才二哥的话听上去怎么是有点……不大对劲儿!?’

‘什么叫,自己厮混到来找二哥?!’

‘寻常,不都是二哥来挑唆自己的吗?!’

朱高燧突然感觉自己心里不大平衡的样子,可却又是说不出什么来。

见到朱高燧露出思虑,朱高煦朗声道:“三弟,你放心,你投资给二哥的这笔钱,二哥一定会是百倍偿还你的。”

朱高燧表情一亮,“二哥啊,三弟就等你这句话了,你要是没这句话我都要让北镇抚司调查你了……二哥,我等着你的结果。”

朱高燧为什么也要造反,于朱高燧而言这天下被太子掌握倒不如给二哥。

关键是,二哥如果得了天下,曾许诺自己有一半是给自己的。

算作是投资了。

只是,朱高煦见到朱高燧的神色不问可知是对方又想歪了,朱高煦却也懒得解释。

跟头生反骨的小老弟有什么好解释的?!

“回禀汉王、赵王,赵王府到了。”

宦官贴着帐幕低声细语。

“二哥,我即刻命府内人收拢银两,助你大事可期。”

朱高燧言之凿凿,“别谢了,兄弟之间客气什么?二哥,做大事,不能惜身。”

朱高煦刚准备回府。

朱高燧赫然是折返了回来:“对了二哥,今天在轿子旁的都是自己人吧?不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吧?”

朱高煦咽了咽口水,很是堪忧。

心说,‘你这才想起来要掩人耳目?我以为你勇到不怕困难了。’

‘我哪里知道你会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可孝死我了。’

‘就算知道了,这汉王府的人谁是亲信他也不清楚啊。’

‘毕竟自己也才是初来乍到啊。’

“三弟,你没让北镇抚司的手下查过我的人?”

朱高煦把问题又抛了回去。

朱高燧摇头,“二哥,我敢查你府内的人?!我不活了?”

心念至此,朱高煦拍了拍矮自己一头的朱高燧,露出个和善的微笑,“得了,三弟,今后就猥着点来吧,见势不对要知道跑,别说二哥没有提醒过你……

没关系,就算有个好歹,当二哥的也会给你找块能躺的好地方的。”

朱高燧望着扬长而去的八抬大轿,心里“我……&*¥¥%#¥!!!”

又回到汉王府,朱高煦侃侃从八抬大轿走下来,“那个谁……”

“汉王,唤奴婢王针就是。”

老宦官蹑手蹑脚的跑来。

朱高煦:“???!”

“本王问你,你名字是哪个针?!”

朱高煦眨了眨眼在算计着时间,这不是明英年啊……为何还有叫王振的?!

王针迟钝了一下,立刻回应,“回汉王爷,奴婢是针眼儿的针,不知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哦!合着不是一个人……’

‘再说了,明英宗身旁的那个王振可是年轻的宦官,眼前这王针老的都快要埋了。’

‘要知道,明英宗时期天下更是多事之秋,大多数都是那个王振作乱导致的。’

‘而后,朱祁镇身旁的王振一直挑唆他去打草原各部,痛失三十万精兵,而后去瓦剌留了学。’

‘虎父犬子啊。’

实际上,朱高想着,如果朱高煦是可以一直熬到明英宗,那他篡夺江山就容易太多了,甚至还可以说是水到渠成的功夫。

‘毕竟,那个大动荡时期,怕是不会有人反对汉王取代宗亲来继位的。’

只怪史书上的汉王过于焦急,这才白白的作死了自个儿。

也或许历史上这位汉王爷以为朱瞻基年纪轻轻便是会死也得几十年后吧?!

而没有想到,朱瞻基会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的朱高煦摇了摇头,历史的滚轮跟他暂时无关……

“王针,给本王爬过去看看来客都走没?”

朱高煦催促。

“回王爷,奴婢的早就看过了,这些来客早走了,这里虽然是汉王府,却也是宫里,这群人哪里敢逗留汉王府,与理与法都不合……”

朱高煦再度感受到了古代下上尊卑的程度是如此严苛。

他没空听这宦官捏着嗓子眼说话,不耐烦摆手,“那还不速速回府?”

“诺。”

宦官招呼着一声,八抬大轿把朱高煦缓缓的拖回了汉王府。

回了府,便是看到一群妇人在六神无主的轻泣。

见到朱高煦,汉王妃带着身后侧妃哭丧着脸跑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汉王妃,历史上关乎于她的只有寥寥几笔。’

‘生得一副娇容月貌的皮囊,可惜是个没主见的妇人。’

‘简称花瓶。’

‘出个事都靠汉王来处理,生性还胆小怕事。’

娇滴滴的汉王妃在朱高煦面前作了一礼,“王爷,您可回来了……您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朝廷的文官大臣都来府内堵门,多的是阴阳怪气的人。

还有不守规矩的骂人了,王爷,你可得收拾收拾这些文官,无法无天了还。”

“哦?骂你了?”

朱高煦问。

汉王妃摇头,“骂汉王你了。”

‘哦,又没骂你们,在这里委屈个什么劲儿?’

“行了,这些小事情随后再说,王妃,本王问你,府里谁负责账簿一事?”

朱高煦拿着手绢擦拭王妃眼角的泪痕,视线透过王妃身后的侧妃等女身上,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不由内心暗暗啐了一口……前身这日子有判头啊。

“啊?!王爷您怎么忘了了?家里的账簿一直都是我负责的啊,王爷,您是要阅账吗?

王爷之前可还都从未关心过这些。”

汉王妃大感意外。

近几日王爷都有些古怪,不仅是喜欢和宦官厮混一处,还老爱和赵王厮混。

众所周知赵王可不是个好东西,酷爱利用北镇抚司之便看别人的小秘密。

刚才宫里更是传出赵王心怀歹意,狼子野心,有了反意……可不能让赵王挑唆了自家王爷才是啊。

朱高煦心思一动。

‘差点忘了,历史上这个王妃也不是一无是处。’

‘除了长得是个花瓶之外,在账簿上也是能精打细算。’

‘王府的银两出入这些事情都被这个王妃管理的井井有条。’

‘简称就是后代的高级会计师。’

‘只是……’

朱高煦有着自己的顾虑。

‘暂且不能对府内说是自己经商所需银两。’

‘赚了还好……’

‘赔了自己这个汉王颜面何存啊?’

‘找个好兄弟来挡箭才是……’

‘对,找个挡箭牌。’

‘等到日后,赚了,那就是曝光,多爽?被人称作,能文能武。’

‘赔了,那就是挡箭牌的错。’

朱高煦突然是话锋一转,不情不愿的叹气,“嘿,这不是老三要做买卖吗?!想着要和我这个二哥借点钱,死乞白赖要借钱。

没办法……都是自家兄弟自然是能帮则帮了,说起来这个三弟也是颇有志气,当二哥的不好扫了兴不是?

不然这兄弟是做不做了?”

‘不愧是自家王爷,有情有义,真是嫁对了。’

“只是王爷,那也不能烂好人不是?那老三是个什么东西?不当人子,就他还经商呢?拉倒吧……这不是肉包子打狗?”

汉王妃百般不情愿。

朱高煦拍了下王妃的屁股,斥责了一声,“还不快去。”

汉王妃碍于朱高煦颜面,不情不愿的去府内找账簿给朱高煦清点汉王府的财产。

“王爷,汉王府还有七万多两银子,三袋金豆子。”

说到这里,汉王妃轻咬朱唇,“王爷,虽说府内还有不少银子,可是每月宫女、宦官都还要有分销,咱们汉王府也需要修缮,再加上王爷侧妃的首饰……”

“不对不对,”朱高煦坐在宽敞的院子里呷了一口茶,“是汉王府的所有用度,包括首饰、家具、一花一木、还有房契……”

闻言,汉王妃立刻如遭雷击,手里的账簿啪嗒落地,眼泪夺眶而出,“王爷。”

王妃这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后的侧妃们自然是也悲悯了起来,纷纷学着王妃跪了下来,一群妇人叽叽喳喳。

一时间,汉王府哭成了一片,宛如送终。

朱高煦表情僵了一下。

“王爷,咱们汉王府是不是出事了?您别骗我……妾身就是砸锅卖铁没怨言,只祈求王爷不要隐瞒才是。”

“王爷,奴婢誓死追随王爷!”

“……”

“你们,你们想哪里去了?

这都是老三的缘故,老三说是要借一千万两银子,汉王府哪里有那么多银子?

所以,能帮则帮,这都是为了兄弟情谊啊,不帮说不过去的。”

朱高煦这一句犹如平地惊雷,把王妃和侧妃们震住了。

‘什么?一千万两银子?’

‘赵王怎么不去抢?’

‘汉王爷真是有情有义,变卖家产都要帮赵王……’

‘可惜啊,这赵王是个不当人子的东西。’

‘宫里都传遍了,赵王一口一个老爷子,还说要给老爷子喂药。’

‘孝死!’

“都愣着做什么?快去……耽误三弟大业如何是好?”

朱高煦催促。

见众人还不动身,朱高煦瞪了她们一眼。

王妃领着人不情不愿的去合计汉王府的所有用度。

不一会儿,首饰、金银珠宝、玉器、金丝楠木桌椅、房契这些全都摆到了朱高煦面前,在他眼前的还有一排排委屈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王妃和侧妃们。

凝视着这些财产,朱高煦认为还是小觑了汉王的底蕴了,暗道‘拿这笔钱去经商,还有投资,足够是办大事了。’

“今后汉王府的用度要花在刀刃上,哦不……刀尖上。”

朱高煦命令道。

“王爷!呜呜呜~”

王妃们身穿简陋布衣,哭的梨花带雨,又开始了叽叽喳喳。

“都哭什么?这只是暂时的,等我三弟赚了钱,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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