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弥亡海之战

天下第一高手楼兰国秦彦将军,率三千黑衣死士将入侵的北蛮国十万大军驱至弥亡海,楼兰国王密令全军斩杀,一人不留。楼兰三千死士被外界称为“孤煞军”,是秦彦多年来秘密培养的精锐军队,由国师孤煞统领,那个他们称为“神主”的神秘人,秦彦只见过他一次,她带着半张骷髅面具,露出半张白如苍雪的清俊脸庞。血红色的嘴唇,像白雪中的一朵红梅,清冷脱俗,妖艳诱人。谁也没有想到,这支让人听之闻风丧胆的军队,竟然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弥亡海是传说中的死亡之海,坠入其中尸骨无存。秦彦的金色箭弩瞄准一个单膝跪地、瑟瑟发抖的兵卒。

“抬起头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从不杀无名之辈!”秦彦的眉皱成一道沟壑,眼眸中毫无杀气,平静得像一湾泉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兵卒仿佛是用尽全身气力,缓缓地抬起头。他脸上虽带着伤疤和血,秦彦也能一眼看出来,那只是个孩子。

孩子没有看秦彦,而是斜着那只没有受伤的眼睛,哀怨地看着身旁奄奄一息的同伴。突然,那孩子僵直地扑进同伴的怀里,悲戚地嘶喊:“阿爷,我要回家!”

“秦将军,你不是从来不杀降兵吗?苍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里都是黄口小儿和半百老者,强为刀俎弱鱼肉,我等手无缚鸡之力,老朽已无用处,放过这些孩子吧!”老者耗尽最后一口气,瞪着血红的双眼,断了气。

秦彦仿佛站在了地狱门口,鬼哭狼嚎撕心裂肺,他征战数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憎恶战争,他想马上逃离这里,调转马首的一瞬间,身后万箭齐发,三千死士躲避动作如闪电般疾速,目光如猎鹰般犀利阴森,他们拽下身上的金丝披风,如旋风般转动,将飞来的乱箭齐齐挡下。

战马如残墙瞬间倒下,尘土飞扬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只见红色的火光越来越近,瞬间,陨石般的火弹砸下来,被点燃的兵卒惨叫着向弥亡海奔去,跳海的人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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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消失。有人被活活烧死,也不愿跳海;有人在慌乱中被推下海;有人跪在海边祈祷。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一片死寂。刀枪不入的金丝披风已被烧毁,秦彦只能用血肉之躯抵御火弹,他每次拨动箭弩,都能听见高处偷袭者的惨叫声,还有他身边同伴倒下的声音。

火弹攻击终于停止了,秦彦已置身火海,尸横遍野的黄沙战场,一群饿狼闻着血腥味,悄悄靠近,无限放大的狼影鬼魅般穿行。那个带着骷髅面具的女人,在远处的山头站成了一座雕像,冷若冰霜的眼神仿佛能熄灭这场大火。秦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弥亡海奔去。

秦彦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冷汗。秦夫人起身为他披上外衣,轻轻拂去他额头的汗水,点上一炉檀香,在他耳畔低声细语:“别怕,别怕,那只是噩梦,一切都过去了。”

“过不去,过不去,我有生之年,定要找到她。”秦彦紧紧咬着下唇,急促地呼吸,他像飞蛾扑火般,整个头埋进夫人的胸膛,仿佛女人的温热才能拯救他冰冷的躯体,让他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秦彦稍许镇定后,微微翘首深情看着夫人。转眄流精,光润玉颜。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倾城之颜,世间再无女子,能及夫人半分。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你本是闻名苍梧绿洲的楼兰神女,在这莽山寂谷中百无聊赖,无名一生,你可后悔过?”秦彦意味深长地说,这个问题他已问过无数次,每次都是相同的答案,为何自己每每回忆当年,都要再问一遍,但夫人总是乐此不疲地回答他,似乎从没有改变心意。

“夫君曾戎马半生,为楼兰国鞠躬尽瘁,是我的国家辜负了你,我心甘情愿为父王的过错赎罪,我只愿这一生的陪伴,能治愈你,消除你心中的伤痕。”

“你爱过我吗?”秦彦小心翼翼地问。

弥亡海之战后,秦彦从赫赫将军沦落成过街老鼠。为了报复,他掳走了楼兰神女善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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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神女庇佑,楼兰国力江河日下。这些年,他把隐仙谷从无人问津的荒山莽林变成世人向往的桃花源,天下英杰、公子王孙,皆望隐居于此。他从厌倦权势的将军变成了权势滔天的“谷主”,他深知唯有一座江山,才能博得美人心。隐仙谷不再是当年他舔舐伤口的神隐之地,而被他治理成一个权欲横流的“荒野之国”。

“我们是世人艳羡的神仙眷侣,这已足够。”秦夫人云淡风轻地说,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是啊,我还有三个儿女承欢膝下,应该满足才是。”秦彦深深叹息,心事重重地说。

三个孩子是秦彦心中无人与说的痛,他们似乎都没能继承父母的衣钵,秦坤元虽有习武天赋,但心志不坚,与出类拔萃相去甚远;秦玄皇虽勤奋坚韧,但慧根平平,且心无大志,难有大成就;秦伊人自由散漫,不受约束,恐要一生平庸。

说到孩子们,秦夫人变得神色暗淡,她似乎猜出了秦彦的心思。

“你身经百战才变成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孩子们被捧在手心长大,没有经历磨难,心智尚不成熟,我们该放他们出去闯一闯。”秦夫人耐心地说,“再说,他们留在这里,终身大事都难以解决,望眼整个隐仙谷,谁能配得上他们。难道也让他们从别国掳人回来?”

秦彦脸色变得阴沉,面有愠色,秦夫人赶紧打趣道:“这些孩子都不省心,我们再生一个省心的吧。”

秦夫人把夫君扑倒在床,纤纤玉指在秦彦额间滑动,似要抚平他沧桑的褶皱。秦彦心知自己尽心外事,对孩子们教诲甚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心底升起无穷愧疚。

秦彦温柔地抚摸着夫人的脸颊,顺势向下轻抚她的玉颈,修长的手指滑到她急促起伏的胸上,轻解衣带。一股暖流奔涌向全身的经络,他双手紧搂她,埋头吻上她温润的朱唇。百丈洞外,山谷夜色旖旎,流莺惊起,秦彦沦陷在温柔乡里,沉醉不知归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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