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玄皇结交云攸

秦玄皇三步并作两步,急切地奔出了傅延的洞府。他瞟一眼正在与小卒耳语的傅延,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刚要发作,听到云攸说:“你要是着急,可以带我一程。”

秦玄皇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下蹲,然后轻轻一跃,飞到半空,丢下一句话:“你快点跟上,别耽搁了大事。”

云攸翻一下白眼,一脸鄙视的表情,嘴里喃喃道:“轻功好了不起呀!干不了大事的德行。”

“你说什么?”傅延质问道,见云攸不理睬他,他放大嗓门警告:“以前有孙植护着你,现在他也逃跑了,我劝你一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掂量着......”

没等傅延说完,云攸像躲恶狼似的,一溜烟跑走了。在潺潺的溪水边,云攸找到一个兔子窝,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回去。一路上看到好看的花,不同的颜色随手采几朵,用草根扎成一束,等她回到神医洞府,秦玄皇已经和几个老者下起了围棋,在洞府前的千年银杏树下,金黄的树叶闪着温暖舒适的光,阳光洒在秦玄皇一袭白衣上,正如他脸上的笑容一般灿烂。

一个白发老人看见云攸,笑盈盈地迎上去,秦玄皇也起身冲她笑,带着歉意,还有敬意。

“攸攸,这个年轻人说我们的新草庐要盖好了,我们的病也都快好了,在这里叨扰有些时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搬走?”老人回头指了下秦玄皇,兴奋地说。

“我今天去看了你们的住处,有些地方还要加固,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再住三日便可离开。”云攸笑着说,把手中的花递给老人。

“好,好,攸攸真是细心,我们去水月洞看看孩子们。”

说完,老人们笑脸盈盈地离开了。秦玄皇像是急着入洞房的新郎,迫不及待地扑过来,抱起云攸,原地转了几圈,直到有些眩晕才停下来。

云攸不知是转晕的,还是高兴晕的,整个人像一朵云飘起来了,把所有的阳光织成披风,裹在身上,暖流一下子钻进心窝里,之前对秦玄皇“恶行”的不满和埋怨顿时烟消云散。

两个人牵着手,像吵完架又瞬间和好的孩子一般,脸上绽放着纯真的笑容。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秦玄皇仰着头看着云攸美如霞光的脸,突然怔住了,竟忘了放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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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放我下来!”云攸难得露出娇羞的表情,秦玄皇“嗤”一声笑出来,小心将她放下。

两人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秦玄皇摆出一副与高人切磋的架势,双手撑在大腿上,昂首挺胸,目光如炬。

“我和师傅两个月前去废城控制疫病,发现有人感染尸毒,感染严重的死后被掩埋,毒液经过土壤扩散到隐仙谷边界,我们种植了大量永生花稀释毒液。但归元庄的植物一夜间都死了,我仔细查看了,发现鬼针草和蛇莓草还活着,就煎药喂给感染的兔子,调整了几次药量,发现兔子竟好起来了。我这才敢给农夫们服用,再加上针灸引毒,他们才慢慢好起来。”

云攸想起来,心中还有些后怕,一开始没人相信她,只有几个老人敢站出来试药,直到老人好转,大家才相信她。毕竟神医的医术只会传给几个弟子,医婢只负责采药、施药和做一些没人愿意做的事情,比如去战场掩埋尸体和防治瘟疫。

“傅延第一次去归元庄,安抚了一下,说会妥善安置;第二次去态度大变,看到动物就杀死,看到人就绑走,我跟着他们到永生池,竟然......”

云攸嘴角微微抽动,眼眸下垂,然后紧闭双眼,像是要从脑中消除那一段噩梦般的记忆。

秦玄皇走到她身边,轻抚她的肩膀,说:“所以你把他们都安置到水月洞,真感谢你救了他们。不过,你把这几个老人安置在神医的洞府,你不怕他责备?”

“我顾不了那么多,神医的洞府里有万年龙骨石床,几个老人体弱,那石床能帮他们解毒,还有貂毛被,他们住着也会舒服些。”

云攸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秦玄皇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给他们新盖的草庐,你能弄得舒服些吗?他们刚经历生死,惊魂未定,你要好好安抚!”

“当然,我这几天就住在你那儿,在他们顺利搬走之前,我一步也不会离开这里。”秦玄皇手指轻轻点一下云攸的额头,这是他经常逗弄妹妹的动作,云攸慌忙站起身,摆摆手说:“你不能去我那儿,你何等身份,我的洞里可没有貂毛被,潮湿冰冷,还有蝙蝠和蜘蛛经常光顾呢,你肯定睡不好觉。”

“我又没说去你那里睡觉,你想什么呢!”秦玄皇打趣说,“你的洞里肯定有不可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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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秘密,这么怕我去?”

“去就去,我们打个赌,你要是住不下去,就睡在这老树枝上。”云攸红着脸,抬头望着老树苍劲的躯干,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星星点点落在云攸的脸上,秦玄皇呆呆地看着她,情不自禁伸手去为她挡阳光。

“别看太久太阳,眼睛会不舒服的。”秦玄皇轻轻在她耳畔说。云攸慌忙向后退一步,耳朵竟一阵发热,还有些痒痒的,痒得心动,痒得欣喜若狂。

“那要是住下去了呢?”秦玄皇冲云攸眨眨眼,笑嘻嘻地问。

“那,那......那我就随你来我的红枫洞,住多久都行,搬来住都行。”

秦玄皇又惊又喜,竟抱起云攸,纵身飞起。

在天地之间,满目苍翠的青山、溪水、飞瀑尽收眼底,俯瞰苍穹,壮阔河山如泼墨画一般晕染开来,在云攸微闭眼眸的瞬间,化作瑰丽的幻影。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云攸竟在白日做起“幻化成仙”的美梦。

秦玄皇疾速向下俯冲,在参天银杏树顶端盘旋两圈,坐上硕壮的树枝,轻盈的把云攸安放在自己身边,云攸有些眩晕,秦玄皇拦腰扶住她,她端坐着,虽有些许摇晃,还是抑制不住欣喜若狂。

“你喜欢吗?”秦玄皇喘息着问,带着一个完全不会轻功的人真是累极了,只怪自己功力不济,本想带云攸飞上百丈洞,但半道没了气力,只得折返回来。他心想,幸亏云攸闭上了眼睛,要不看到他使出浑身解数也飞不高的窘态,那面子就要丢到九霄云外了。

“喜欢,喜欢极了。”云攸豪放地大笑说,“今生得见这番美景,死而无憾!”

秦玄皇伸手捂住她的嘴,云攸受到他的推力,仰身向后倒去,她惊慌中拉住了秦玄皇的胳膊,把他一起拽下树枝。本来云攸在他下方,在落地那一刻,秦玄皇用力抱住云攸,翻转自己的身体,沉沉地撞在地上,云攸伏在他的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以后不要说死,我从没有见过谁死,也不会让你死,我会一直保护你,一直。”秦玄皇在云攸耳边低声细语。那声音像春风般润泽心田,像乐曲般余音绕梁,像满山新开的花儿般美好,云攸心底乐开了花。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一言为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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