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另结新欢了啊?

在办公室写着方案,越写心里越是压抑。之前我们部门精心做好的那么多个市场推广策划方案,张晨说她留着看,那天我往她脸上一扔,难道她也不生气?难道她真的会去看?

她要是看了,来告诉我哪个方案可行不行都好。或者干脆和我说我做的这些方案都很烂,漏洞百出,让我知道自己哪个方面不行也好啊。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的煎熬!

哗啦几声,我把面前的纸撕了,扔进垃圾桶。

这一幕恰巧被进门的郭燕郭秘书见了,郭燕走过来,给我倒了一杯茶,说道:“部长,没有人真的能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一直走下去,总是要经历很多挫折的,尤其是我们这种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人,更应该坚持下去。”

郭燕的话虽说不上醍醐灌顶,也算给了在黑暗中前行的我一丝光亮。我决定请她吃饭,她同意了。

还是在公司大楼对面的一个小餐厅,我和郭燕聊了挺多。她问我是不是也想跳出市场部,做营销部部长。

我没有否认。

郭燕说市场部都会支持我,只要我能拿下了这个职位,市场部才能真正繁荣起来。郭燕还试探的拐弯抹角问我和主管张晨的关系,我说我和张晨没有任何关系,她似乎并不相信。

饭后,郭燕提议去看场电影,电影票是上个月她去献血时送的。原本想要等男朋友回来了一起去看,可没想到已经分手了。

走一个地下通道过对面马路,郭燕说她高跟鞋很滑,我看看她,她挽住了我的手臂。

“喂,凌天阳。”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和郭燕回头,白菲菲一脸怒火看着我。

“很巧啊。”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

“我跟了你们很久了,巧吗?我说你怎么从没找过我,另结新欢了啊?”白菲菲看样子是要做好恶战的准备了。

郭燕挽着我手臂的手抽回去了,对白菲菲笑了一下:“对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

白菲菲也没有任何怪罪郭燕的意思,眼神恶狠狠剐我:“凌天阳,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我对郭燕说:“郭燕,对不起,我有点事情处理。”

郭燕走后,白菲菲怒目冷对扯着我的衣领:“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你别逼我!”几次三番就要骂她不要脸,话到嘴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没把她做的那事说出来。

白菲菲开始流眼泪了,却硬是不哭出声,就这么瞪着我,要我给她一个交代。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因为地处市中心的横穿马路的地道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路人向我两投来奇怪的目光。

哀莫大于心死。

无论多少路人投来何种情绪的目光,我也无动于衷,就这么呆呆看着白菲菲,等着她闹,我想看一个泼妇到底能无耻得泼到什么样地步。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那熟悉的铃声,如今听得那么的陌生遥远。

找她的人一定很急,否则不会打了那么多遍,她在和我僵持很久后,还是选择接了。

“菲菲,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

当那头传来一个老成的男音,她的手最终选择放开了我的衣领,走开了几步才和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

我知道,是那个男人。

我默默走了,白菲菲背对我在和那个男人打电话时,竟然也没有察觉我走了。那一刻,我的心情,悲愤得难以言喻……

感情的事如一堆乱麻,我越想去逃避,越是被逼得无路可走。

工作的事,也是一大堆为什么困扰着我。为什么公司的战略已经确定了,可又不能好好的执行下去?为什么一些简单的市场推广项目决策拖延那么长?为什么公司那么多难题,公司却一件都不解决?为什么张晨都不理睬公司的这些问题,从没去解决这些问题,却总是不停的以各种原因排除异己,那样对公司的未来有用吗?为什么张晨如此的不分轻重?

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

我无力去扭转这些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还有,保佑自己不会被张晨当成异党扫地出门。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本以为,小心驶得万年船,没想到的却是,慢慢的踏入了某人给我设好的圈套中。

公司突然对外宣布了一个只有经过政府部门盖章了,才能宣传的一个特有利于公司新产品销售优惠政策。这个主意,是张晨提出来,由现任销售部部长笑面虎王部长给我们传达了。公司里很多高管都觉得荒唐,可很多高管都想着,反正如果出了事,又轮不到咱来扛,上面一层一层的,那轮到下面人扛,于是便转达下去部署工作了。

可没有想到的是,还真的被查了。公司很多高管,包括我在内,心里都在想,张晨那个女人到底搞啥,脑子里都是浆糊啊?居然能想出那么一个主意来。我和笑面虎王部长出去喝酒时,一个劲的说张晨蠢,却没有意识到这是张晨给我们下的一个圈套,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

上面下来查的时候,从上层领导查到下面各个部门,没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部门做的,当然更没有人敢说这主意是张晨出的。

当时公司一个一个的都觉得,张晨这个女人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搞得公司乌烟瘴气的,图的什么啊?

笑面虎约了我喝酒,酒过三巡,聊天的内容从阿富汗伊拉克转到了正轨上:“凌部长,关于上边部门查我们公司这事,你如何看?”

“我进公司时间短,经验少,没遇过这样事,不太清楚。王部长你觉得呢?”我顺势把问题扔回给笑面虎。

“这事情,太简单不过了。上面来查,这样的危险政策,张主管不同意的话,怎么可能会说出去呢?可是,如果没人把这事说明白,那上面部门的人可是不查清楚不罢休的!据我所知,上面的部门放话说,如果这事不查清楚,连其他方面的,甚至账目方面的也一起查!”笑面虎忧心忡忡说道。

“这个事情,本就是张主管等高层自己惹出来的,那就让她们去操心。”我给笑面虎的酒杯斟满了酒。

“高层?高层谁愿意承认,谁愿意站出来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扛?”笑面虎端起酒杯阴沉的看我。

“那没办法,公司那么多人,他们爱找谁扛,就找谁扛,这些不关我们的事吧。”我说。

“并不是找谁都可以,这个替死鬼,在公司必须有点身份地位。至少都是经理,部长这些级别之上的,不然的话,上面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

我急忙问:“王部长的意思是,你想扛下来?有好处?”

“不。是要你扛。”

我大吃一惊:“开什么玩笑!?我扛!?这件事和我八竿子打不着,让我扛?”

“凌部长,你还年轻啊,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公司高层和我商量过了,最佳人选是你啊。公司领导说了,只要你愿意承担,说是你自己出的主意,说是你个人为了做出一番好成绩乱整出来的。公司领导们还说,只要你愿意承担,这个事情过了后,马上升你上营销部部长职位!”笑面虎铿锵有力说道。

我半信半疑:“真的?哪有那么美的事,开什么玩笑话!如果是真的,还不一个一个的都抢着干?”

“这不是玩笑!凌部长,我们这些都是进公司不短时间的老江湖了,如果我们承担起来,有谁会相信经验老道的我们犯下这么低能错误?还有很多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总之,我想扛起来,可我没那个资格!营销部部长职位,多少人觊觎?一步登天的机会到了,你不把握么?我年纪也不小了,有心而力不足。但愿你上去了,照顾好我就好了!”笑面虎认真至极。

瞧笑面虎那认真模样,绝非玩笑话。他不停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殷殷切切说服我让我扛下来,我便慢慢的放松了心里戒备:“王部长,这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是真的,固然是好,如果是个圈套,那我倒下了,想翻身都翻身不起啊!”

“凌部长,瞧你说的那啥话啊?你对老哥那么好,老哥会骗你!?”

那时,笑面虎并不是骗我,他说的也都是真话,因为这些话,是张晨对他说的,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晨不仅是要干掉我,还要干掉笑面虎!

“王部长,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行,想通了,随时找我。”

王部长开车送我回去的路上,问我那晚上和他双飞的女孩子的联系方式,说那晚他可享尽艳福了,没想到两个青春美女,还身怀绝技,让他爽翻了天,不枉来世上走一遭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笑面虎说他改天有空问吴承运。

第二天,张晨找了我,叫我到了她办公室,跟我谈起了让我承担这事。我心里琢磨,丫的个白痴女人想出来个这么烂的主意出来,出事了就记得起我来了。

“营销部部长职位,还是空着的。”张晨有意无意轻叹道。

我想,我要是站出来扛了,到时候张晨用这个借口把我一棍子踢出去,岂不冤枉?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要踢我出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就同意了,向有关部门承认,那个政策,是为了我自己个人的业绩胡扯出来的。有关部门对公司进行了罚款,而我却因‘不符合岗位工作要求’被降职,从市场部部长职位降为一个普通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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