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道：“家主先生，决斗是可以用‘替身’的。毕竟决斗发展到鼎盛，就成了贵族的专享游戏。有些贵族自身并无战力，但可以蓄养强大的奴隶或者附属自己的骑士。再后来，条件逐渐放宽，也可以聘请强大的战士成为替身。”
“这……也太无解了……”安大掠皱眉道：“我觉得这是耍赖皮。”
“赖皮？你说对了。”拜瑞莱抢道：“换做你是位高权重的贵族，却生活在一个可以被决斗规则自下而上挑战权威的时代里，赢了应有尽有，输了就是败者食尘，你也不想顷刻之间失去家族数代无数人积累起来的家业吧？”
旁边就不说话的提哥理安也开口道：“统治总是自上而下。”
她这话说得就有些……愤愤不平了。
安大掠又问道：“这个浪花剑什么的，很厉害吗？”
关于这个问题，安大掠团队里能够回答的人并不多。
克立兹和杰里科都在军伍之中，不熟悉这些。
芙嘉和提哥理安非专业领域不了解。
似乎能回答的只有黑森和拜瑞莱。
拜瑞莱耸耸肩道：“不知道。”
安大掠疑惑：“你也不知道？”
这这么质疑，拜瑞莱似乎有点来气。
黑森淡淡道：“拜瑞莱大师的那些对手，至少也是某个领域大宗师，区区一个高位剑术师，也许很有名头，不过连拜瑞莱大师记住名字的资格都没有。家主，换做是您，会浪费时间和脑子，来去记住一只曾经被自己踩死蚂蚁的名字吗？普通的宗师，对拜瑞莱先生来说，当年杀起来就跟杀狗一样，也不配被记住名字。”
拜瑞莱这辈子做过为人所津津乐道且震惊的光辉事迹之一，就是在雨夜长街，面对贵族与各方势力联合起来上百人的围剿中，他杀穿队伍。
当初宰掉二十一名大宗师及大师。
剩下的都是些高位战士，一个都没死，甚至没怎么受伤。
但这件事拜瑞莱本人已不怎么记得了。
对他来说，都是些土鸡瓦狗。
真正可怕的，还是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存在，比如说——天启者。
以凡人之躯面对天启者，的确很难，对拜瑞莱说也一样不太容易。
他从出道至今也只杀过几百个天启者，每次都折腾得一身伤，风险太大也太累了。
所以他也几乎没什么心思去记这些被他击杀的天启者名号。
“一艘大船上，通常有船长，总管，老轨，大副，水手长，厨师长，工匠主管这七个最高职位，也就是俗称的‘干部’——海盗船上讲硬实力。”
“硬实力，不是说你技术很厉害，而是保证这些技术施行的力量。”
“就算这个职位的人不懂职能也没关系，有人懂就行，他要做的就是保证战斗发生时，这块职能安然运转。”
“浪花剑西翁就曾经是一个不弱的海盗，有自己的海盗船。”
“但后来他想要成名，主动去挑战奥德华失败，被收编担当了海狼号的水手长。”
“他的战绩是五十四胜一败五平。”
“高位剑术师，也是人家对他的评估。”
“他这样的名海盗身份是不可能去专业机构做测评的，当然……也没必要，普通人去做测评，只是为了具备足够接取某些委托的资格。”
“荷娜，专业机构测评出来的高位剑术师，擅长迅捷剑。”
“但专业机构因为她的名声，赠送了她荣誉宗师的称号。”
“目前为止，荷娜决斗战绩是十八胜，六负，七平。”
黑森好似如数家珍地说着两人的资料。
安大掠有些惊讶。
刚刚他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眼下这些人，对于拜瑞莱说，都是些不值得关注的晚辈，且在徭厂那种环境，和外界信息也比较隔绝。
这一点，对黑森来说同样如此。
可是黑森却能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些，真的是……令人惊讶。
只是……
“这样还是有些欺负人了。”安大掠无奈道。
战绩对比，性别差距，根本没办法匹配。
黑森却笑道：“家主，荷娜六败七平，都是和天启者的战斗。和同样是普通人的战士，她到现在都没输过。败给她的战士里，有不少是宗师。”
安大掠听了也颇为愕然，他怎么都没想到荷娜这么强。
从黑森的分析上来说，海狼号的船长幽灵黑礁奥德华还是非常有风度的，没有自己出战，派遣了一个和荷娜差不多实力的船上干部出战。
既给了面子，又给了里子……
与其说是“非常公平”，不如说对自己绝对自信。
荷娜没有说什么，也就默认了这场决斗。
确定之后，所有人按照规矩后退，给两人流出相当空地来战斗。
荷娜和西翁，都拿着迅捷剑。
互相行礼后，不约而同冲向对方。
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