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切，你待在这里……”
菲尔德瞬间和安大掠眼神对视。
“保护好圣咏者先生——我去处理。”
菲尔德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惊愕的克利切。
克利切连忙看向旁边的安大掠，原来这位真的是“圣咏者”。
奥普斯神教为了区分自身和过去或者别的战歌祭司区别，便自称为“圣咏者”。
以至于很多为其排挤的战歌祭司，宁愿自称“野游祭司”与之直接割裂。
“安大掠先生，您还是往这里来吧，只怕一会儿可能会不安全。”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安大掠往后面撤。
安大掠没有马上撤。
看着不远处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嚎叫着，以他阅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搜索了下命运三行走给予的记忆，只可惜都是些“民间疾苦”的案例。
关于军队的，却是少之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这个‘营啸’到底怎么回事。”他实在忍不住问道。
克利切皱着眉，有些焦虑，立刻解释了起来。
可他表达得并不顺畅。
听了好一阵，安大掠才明白过来。
就是白天这些战士承受方方面面压力太大了，松懈下来后，整个人想睡睡不着。
精神状态在极致紧绷后又极致松开。
回头想想还要面对回去后的各种事，开始焦虑茫然。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受不了开始喧哗嚎叫，歇斯底里，发泄。
这种事，一个人这样，就会有两个人。
两个人这样就会有一群人。
情况糟糕的话会数百人，乃至上千人。
嚎叫发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控。
在嚎叫的人多了之后，最初的这些人发泄更肆无忌惮。
潜意识里觉得从众了，合理了，然后各种压抑的都要发泄出来。
几十人，几百人，几千人咆哮嚎叫，难保不准其中有人发狂乱砍。
只要有一个人这么做了，就有人来制止，还有人与之对砍。
也会直接产生误解，因为精神状态本就混乱。
接下来，就会变成一场互相践踏、互相砍杀的极端混乱崩溃状态。
这就是营啸。
营啸如果不制止，那么要是在几万人、十几万人、配备各种顶级装备的军营中，结果将会非常可怕，甚至直接化为屠杀，最终自我覆灭。
剩下的人就算活着，也可能疯掉，成为废人。
而眼下这些人，不止是白天那么一段时间承受巨大压力。
而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从一万五打到还剩三千……
结果可想而知。
“哼……”
这时旁边的弥耳潘妮继续悠哉吃起了烤鱼肉，嘲讽了起来。
“菲尔德，人类帝国最年轻的将级统帅。”
“手下统领的，还是帝国正面战场中的一级精锐。”
“结果就这？真是渺小卑微，一点压力都扛不住。”
这话刺激到了克利切，他当即面红耳赤。
“他们是最英勇的战士！我不准你侮辱他们！”
“如果不是战歌狂化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不会这样！”
“我们人类本就是大陆百族中最弱小平庸的……”
“谁像你们这些异族一样，不是能在深海生存，就是可以天空翱翔。”
“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们依旧有了今天！”
安大掠被忽然爆发的克利切吓了一跳。
因为克利切直接拔剑了。
他看这人精神状态也不正常，便开始后怕起来。
眼珠一动，他戏谑嘲讽起来。
“一名普通海族，就拥有与一名帝国一级精锐相等实力。”
“可普通海族之上还有中位海族，上位海族，海王种，皇族，金戟者。”
“甚至海灵。”
“哎呀呀，五万海族不至于都是下位海族吧？”
“可我们人类军队也只有一万五一级精锐啊。”
“想想赢的是谁，就觉得真可怕呢……呵呵。”
“对吧，克利切先生？”
克利切愣了愣，一开始他很恼火，甚至有杀了这人的冲动。
可听到最后，忽然笑了起来，转而大笑，内心痛快。
再看眼前的黑发小萝莉，起初时笑着得意着，可到最后面孔难堪无比。
甚至手里的烤鱼肉都不香了。
“克利切来帮忙……”遥远处传来了焦急求援声。
克利切犹豫了下，看向安大掠，目光不断扫着嘴上都是油腻的黑发小萝莉。
“去吧，我这里不会有事。”安大掠道。
克利立刻点头，转身离开。
“精神……混乱……”
安大掠看着那里越发嘈杂的情况，不禁皱起眉头。
克利切刚刚说漏了嘴，说是他白天释放战歌的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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