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有点紧张呀。啊啊啊。”李煜辉话音未落，就想从那张古朴的木椅上逃走。刚一起身就被身后的龙宇狠狠地压了下去。
白殇在李煜辉的大吼大叫中，开了门。看到龙宇的动作后，欣慰地笑了笑。
在白殇与龙宇共同离开了半个月后，突然龙宇就没有固定的修炼科目，而他的修行突然变了！他将接诊病人！
医术是李煜辉修行的主体，也是李煜辉最为热衷的。但如今李煜辉接诊病人反而十分恐慌。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整日精神恍惚。
龙宇对李煜辉的医术没有丝毫怀疑，毕竟他的病都是由李煜辉医治的。他现在还未出现问题证明李煜辉的医术至少没有大问题。不过，李煜辉如此精神状态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否能接诊病人。
他私下询问白殇，白殇表示毫无大碍。原话似乎是，
“那个小子，就算自己要死了。病人在前，他也能全神贯注地开出方子。”
……
令人意外的是，第一个病人很快就上门了。龙宇感觉略微有些熟悉，之前似乎见过。这是住在对门的邻居？
白殇站在门旁，向前一步，挡住了那人前进的方向。
“知道规矩？”白殇对那人的第一句话。
“知道。我愿意用我的命作为赌注，赌你的徒弟医术已成。”那人散发着紊乱的气息，是修者，重伤的修者。
这街坊四邻原本都是来寻医的？之前可真是一点都未察觉到。
“知道便好，别忘了告诉那些不知道的家伙。”
“明白。”
白殇侧身一让，倚在门内侧，并随手召来一阵清风将门关紧。
修者大多都会避免无谓的战斗，因其精神体受伤自愈速度远超肉体自愈速度。但肉体受到伤害，有着人类发展了数千年的医学作为辅助方法。而修者受伤之后往往只能依靠自愈。而针对修者的救助方法，虽然有，但都只在个别传承中，甚至不少传承还在修界乱世中消失了。
而针对修者的医术与中国古代传承之下的中医有着密切联系，也讲究望闻问切。如今进门之人，是来看病。并与同时表明着信任。对李煜辉医术的信任，也是对在场三人的人格的信任。
他将毫无保留地将自身原本所有气息流转的方式暴露。这一切包括秘术使用时气息的变化。他人虽然大多不可修行其秘术，但知其奥秘，对阵之时也可轻易将其击败。气息流转方式常规状态不是出于展示的目的，即使强如守望者，也不可能在一时半载看破他人的秘术。甚至对阵中对手使用何种秘术，需要观察其使用后的效果做判定。
而气息是修者存在之本，一旦暴露，便就可能引起杀身之祸。这也是修界医者少之又少的另一原因。
白殇又随手晃了晃，在门上补上了禁制。随后走向了大院正中，诊治病人的接诊台处。
上门的病人，看着突然走来的白殇有些紧张，暗自思索自己难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白殇。
只见白殇路过了病人与医生，拍了拍那个形似保安的青年的肩膀离开了。
龙宇也随即转身离开，漠然不作声。
病人虽然好奇发生了什么，但如今诊治多年顽疾才是重中之重。
这时他才发现，这白殇之徒却神色未变，仍处于望的状态。
望，望的乃是气。中医之中，这是第一步亦是最为无用之步骤。但在另一个世界之中，这却是最为重要之步。气之本质与气之运行共同为修者心之反映。这也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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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需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
修者医者少便是因为望之难，心静如止水，不见涟漪。如今这白殇之徒却有如此定力以望吾病，多半也能治愈吧。
……
“你险些暴露。”
“是。”
“你魔化刚完成不久，魔气收敛较为困难。但此时练好气息收敛之法，可保你将来魔化而不显魔气。”
“徒弟，明白。”
白殇看着这徒弟真是感慨万千。气息收敛易，任何修者都可轻易完成。但完美收敛，这是连普通修者都很少会企及的高度。一般修行的修者大多是杀手。
即便是白殇也只是凭借传承之优势，修行数月之久。况且魔修收敛气息更加困难，这龙宇想要在半月之内修成还是太过勉强了呀。
“接下来，你还是紧跟李煜辉接诊病人，以此磨炼自己的收敛之技巧。”
“是。”
龙宇正要转身回到接诊台。白殇拉住龙宇。
“你要做什么？先敛气。”
“可是……”
“敛气。”白殇神情难得如此严肃，不得违抗。
龙宇看着白殇也知白殇用意。大概是想让不愿习武的李煜辉，明白修界为何医者的传承如此稀少的原因吧。
……
李煜辉每一步都进行的一丝不苟。病情倒是推断出八九不离十。再三询问，病人落伤之时的情景，确认确实无误之后。运气，精神体受伤必要以精神力治愈。
李煜辉气息强盛却出奇之细腻，幻化为一些细细的藤蔓。
“莫要强行抵抗，接受它。”
病人还一脸懵，不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突然身后阵痛来袭，藤蔓正钻进他的身体。接受它，接受它，接受它。
病人未受伤之前也是纵横修界，若非是中了修界小人偷袭，怎会落下如此重伤，数年未见丝毫好转。并非什么娇气的孩子，这番痛苦虽强但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藤蔓伸入的可不是这病人的凡胎肉体，而是他虚弱的精神体。正处于剧痛之中的病人，自然感觉不到藤蔓正在渗透出新的气息。气息的本源。气息乃是修者通过自身功法，搬运而来，期间气息不会因搬运过程中之人的“心”变化，从气息的本源演变至气。而气正是因为本源不同以及过程不同才会各不相同。气之本源一共不过才数十种，不及百种，但展现在修者面前的可有谓是一人一种。
之前的望闻问切正是确认病人气息之本源，以及所受之伤。以此搭配各自气息本源，以为药。
幸而这病人伤势虽影响气息流动，大大削弱了他的实力，但并未伤及根本，还不需要进一步的医治。不过，错误的精神反哺，身体必然久积成疾。还需配合自己所用气息之本源开些方子，倒也并非困难。
李煜辉自己身为医者，倒是有的是方法取来那气息本源。要是他人这一步就会难倒，而不能继续医治。
李煜辉此时也正在观察病人气息之变化，确认自己的所用之药确实对症，否则那将直接加剧此人病情，走向死亡的深渊。
砰，一声巨响。
门无助地颤抖着，幸而有禁制在上，才没有被他人破门而入
李煜辉吓得心中也是一颤，可他操控的藤蔓倒是与此前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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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怎么找死，这可是医治的关键时刻，岂容他人打搅！
心中斥责仍在，又是一声巨响，门破。一高猛男子在扬起尘埃之中，不见身形，只见得一句狂妄话语。
“范向松，你可让我好找呀。”
此时李煜辉已将愤怒写于脸上，若非他还控制着藤蔓，他真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小师傅，你还是撤走这藤蔓吧。我收拾了这个人，倒也不迟。”范向松他在剧痛之中也感知到自己精神体逐渐恢复，现在正是有些欣喜，也想试试手。
“听医生的话。你不准动。”李煜辉冷冷地说道，他知此时，必定少不了一战。
可是范向松身上的用药，不能少一分，亦不能多一分否则都将前功尽弃，再次治疗难度翻番，完全治愈恐怕是不可能的事了。现如今只有一个方法了。他在运气之前提前刻画了控制藤蔓的法阵，原意是防止他力竭，难以维持之时，能够喘口气。
看来，他得上前打一架了。
“一炷香。”
“一炷香，我可能就要丧命于此，可能还要连累小师傅你啊。”范向松保持着笑意。
“我的意思是一炷香我去打倒他，你不可动一丝一毫。”李煜辉咬牙切齿道，打断他的治疗向来就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李煜辉转而用法阵控制。那人也在尘埃中露出了本相，身形魁梧，更是高大威猛不已。
“切。”那人实力显露出也确实只是一个小人，想来也是那时伤他病人的那家伙吧。
一炷香，那人听在耳中，那一声切，自然也是听在耳中。
“不知天高地厚。”
那人运气，凝出秘术武器，刀。
秘术武器，这便就是划分普通修者强弱标志。但显然李煜辉仍然神色不变，因为他是白殇的徒弟。
……
……
任海华看着一瘸一拐被扶着进门的师弟，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狼狈，也笑对手没有武德。”
那师弟忿忿不平地甩开了周围扶着他的人，一个人倔强的走开了。
周围的人也就只是目送那人离开。毕竟这两人是他们的小师叔，都是长老们的关门弟子。其地位自然是只高不低，但大家更不愿惹怒的是任海华，毕竟他的实力要强于他们太多。
正宗的武学者却去打黑拳了，还输了。一看就不是那些老家伙下的命令，显然是那个人的命令。那个家伙还真是讨厌啊。
说曹操，曹操到。
“你来这，是我有什么让长老们不满意的地方吗？”对着空空荡荡地大门说着。
这时大堂中，演练的后辈们都散开了。他们知道有个人来了，他们不允许见到的那人来了。他们得回避。
“好大的阵仗啊。”说罢，任海华踏着奇异的步伐，以拳为刺，刺击。
那人显形侧身躲开。脚蹬地，速度突增，风也突变旋转着护在他身边。任海华不服气地闪开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还留不住那家伙，更别提打败他了。
“有机会，我一定宰了你。”对着那个冲向后堂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
ps:每周一更新，具体时间未定。爆更没了，不想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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