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会有好大一把剑

石磊也停下了,眼盯着紫雨提着柳金成趴在香满楼老板娘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老板娘眼珠顿时一亮,隔得老远都能看清楚,刺眼得很。石磊颓然倒在树梢上,这日子没法过了。

‘精气神’瞥了一眼身后,又有两道金光出现,落到了临近的柳梢之上。

“南阁恭候石将军大驾。”一袭橙发融入夜色之中,遗留一缕酒香。

石磊的馋虫又被勾出来了,本来都忌了好不好,都怪你。石磊下意识地冲着‘精气神’招了招手,一壶酒从‘精气神’的手中飞了出去,落到石磊手上。

石磊闻了一口,又不舍地把酒扔了回去。‘精气神’赶忙接住,嗨,有了佳人余香。

“小姐,没事儿吧。”孙牟发现石磊的脸色有些难看,忧心地问。

石磊蓦地狼嚎起来,大吼大叫:

“有人欺负我,快帮我去打她们!”石磊指了指紫雨离开的方向。

孙牟和曹猛对视一眼,原来是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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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风流倜傥、潇洒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不开的剑圣大人,圣人的圣,想我没有啊。”一道虚幻的人影,模模糊糊,隐约可见干净利落五官和被一个青色的丝带缠住的头发,像剑一样垂在人影后背。

“不想。”白阳面无表情,提剑戳了戳人影的肚子。那人影立即捂着肚子向后崩了一个高,抬起手指隔空虚点了点白阳的脑袋,

“这可是圣人的肚子,摸不得。”白雁落在白阳的肩上,眼睛滴溜溜乱转,却有一层灰蒙蒙的雾。

“呵,圣人阁下真成剑人了,比文摘星更像一个剑人啊。”白阳身边,还有一另一道模糊的人影。

“哎呦,有眼光,难道是我的拥护者不成?如果愿意,我可以教你一点点剑法,一点点而已,足够你受用终生!”模糊人影的肚子里,有一把剑,没有剑柄的剑。

这把剑在白阳踏进云雾的刹那从天而降,落在了一人一雁还有一道人影身前。

白阳却与剑圣相对无言。

“又是一个没死透的。”白阳瞥了一眼痴呆地张坤,翻了一个白眼。身边的模糊人影点了点头,此时的剑圣,不是神魂,更无肉体,严格来说,只是一道剑识附着在了一把剑上,呃,只是有些...强?

存在五十年,不但没有溃散,反而剑气浑厚,远胜于他,这是什么道理?

白雁与白阳一起对着身边的人影翻了一个白眼,老糊涂了,老笨蛋?白阳身边的人影,是一个老人,黑发白须,与冬化雪正好相反,如果冬化雪没有剃掉胡须的话。

“哈哈哈,还是我的诗仙弟弟聪明,立即明白了我为何还在,因何还在。”剑圣点了点头,却突然被人捅了一下,龇牙咧嘴地转过头去,却见一个小家活瞪大了眼睛看他,一脸崇拜。

“哎,一看你就是我的拥护者,本圣人不会怪罪你的无礼举动的,好好练剑去吧,得见本剑圣一眼,足可慰藉你的一生了。”

白阳和白雁觉得很熟悉,身边的老人有些不适应。

张坤摇了摇头,激动地插回了剑,颤动着问:

‘您和刀皇哪个更帅?一定是刀皇吧!’张坤一脸真诚,剑圣一脸震惊,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东方,无奈地摊了摊手,

“孩子,审美需要改一改啊,我可是圣人,他算什么东西。”

“他算能打赢圣人的刀皇。”

“你给我滚出去!”剑圣突然瞪眼,似明白了什么,跳脚大骂,气得剑身飞转。

游云之内,有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有打我就赢了,不败的传说就是哥啊。”张坤踉跄倒地消失。

剑圣脸色低沉,模糊的眼珠里看不清光芒,总之有些怀念的味道,转过头来笑嘻嘻道:

“贱人就是贱人,分明是仰慕我的风姿,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竟然敢茂名顶替。”剑圣边边嘴,虽然只是一团剑识,却发出了吧嗒嘴的声音,听得剑山老人啧啧称奇。

果然‘名不虚传’啊,剑山剑仙捋着自己雪白的胡子,心里琢磨着这位不同凡响的剑圣阁下的剑法,能被这一团神识留下多少。

白阳盯着剑身,看着剑圣,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白阳眨了一下眼睛,眼神恢复深邃幽暗的空洞。

剑圣的圣庙,原来只是一把剑,还是剑圣啥掉的剑,华山剑圣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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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剑,剑圣留下剑柄舍弃了剑,终究还是剑圣的剑道更高。

白雁扑打打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先是围绕着剑圣转了一圈,又在剑圣的脑袋里停了一下,吐了吐尖尖的舌头,向圣庙其他地方飞去。

白雁飞得很慢,四处赏景,不然这诺大的圣庙眨眼睛就观赏完毕,很没意思。

白阳心湖涟漪阵阵,迟疑地将剑柄揣在了衣兜里,满不在乎地问道:

“既然舍弃了剑身,为何又要留下来?”来到华山之后,白阳的问话已经有了情绪,虽然和吹歪了炊烟的清风一样清淡,剑圣却理解了他的意思,双手握拳在一起碰了碰,剑识未散,剑意激荡,带着剑圣缓缓而出的话,响彻整个圣庙:

“当初不过是灵机一动,想给华山留下一点东西当作奖励,没想到最后的留下的是自己,以及自己的剑。剑与华山,果真有缘,我与华山,也分不开了,缘分啊,想当初我的崇拜者可不比贱人的少,华山可是我的后援团啊。”剑圣的眼皮挑了挑,嬉皮笑脸。

白阳蹙额皱眉,遂问道:

“那你到底是剑,还是人。”剑生出灵与人的神魂附着剑之上,有本质的不同。白阳问得轻飘,可眼眶中两个寒潭深处发出的涟漪波动,温柔且清澈。

剑山剑仙捋着胡须点头,也在猜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好奇。

“小白,哥哥要让你失望了,我和小星星不一样,何必执着于是剑还是人,无论是剑是人,小星星都不再是曾经的自己,我也不再是曾经的我,既无法承载往昔的因果,留在这山中当一把似剑非剑似人非人的灵物,也不差。”剑圣打了一个响指,一道剑光在圣庙中飞了起来。

远处传来一声轻啸,一道剑光与白光追逐在了一起,

“哎呦,小小雁,你怎么自己来了,雁呢,该不会被小燕子拐跑了吧?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哥哥帮你把那对儿狗男女追回来?”欠揍的声音在天空中不停变换源头。

白阳严肃地看向剑山剑仙,挠了挠鼻尖,认真问道:

“你听懂了吗?”

“哼哼,不足为外人道也。”剑仙老神在在,气态庄严。

“原来你也没懂,也许他自己也没有弄懂,自己是生,还是死。”白阳又掏出了辰月剑柄,放在手心里翻看把玩了起来。圣剑可以天地为锋,若与曾经的剑身合一,会发生什么呢。

剑仙脸色刷地黑了,听到下半句话又转为深思,笑言道:

“既是剑圣,又是剑圣的剑,我看很好嘛,你们这些庸人也就不用为一柄剑柄争得打生打死了。”剑仙捋着胡须,笑眼咪咪,怡然自得。

白阳赞叹不已,飞快地转头呸了一口,天空之中也有两团液体飞了下来。

剑仙原地闪烁三次,从容镇定。都怪我选的徒弟太不显眼,连我自己都忘了。剑仙也忘了自己曾干扰白阳得思绪,只为领略一下圣剑的剑法,如果能够让那个便宜徒弟得到辰月,那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可是傻徒弟跑掉了,哎,不知道珍惜啊。

“所以,你叫我来,是想做什么?莫要耽误老夫练剑。”剑仙摇摇头道,有些悔意,如果只是一道剑识,我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我也是归一剑修。

剑圣与白雁从天空缓缓落下,并未急于插口,笑着看着白阳。

白阳叹了口气,举手打断剑仙,忍不住一字一顿道:

“你的境界,有七分之六是我的。”

剑仙听之,嗤之以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又闷闷地骂了句娘,你当我想要吗,是你们硬晒给我的好吗,为什么要让谷柔代替我进来,就是因为不想和你们云都接触,和你们做买卖,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剑圣无声落到,白雁落在剑圣的肚子里,褐色的爪子抓着断剑的断口,随着辰月升圣剑的剑身转圈,又耷拉起了眼睛,昏昏欲睡,身体随着眼皮起合,一阵模糊,一阵清晰。

“你不是来学剑的,还是认为我没有资格教你?”剑身扯了扯嘴角,冲着剑仙挑了挑眉,连抛眉眼。剑仙所幸闭上了眼睛,坦言道:

“您不是剑圣。”换言之,只有剑圣有资格教我剑法,你不配。

白阳斩钉截铁道:

“这逼装得可以。”转身向圣庙外走去。白阳扑打打飞了剑圣的肚子,落在白阳的肩上,与白阳一起闭上了眼睛。剑圣目送白阳离去,并未阻拦,也并无伤感,只要华山依然有人在飘渺峰舞剑,重聚便永远不会是分别,值得珍惜,却不必留恋。

“你想怎么输?”剑圣抬手,隔着虚空点了点剑仙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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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庙外,一阵灰暗的空间内张坤正握着一把剑,对着一个白衣人敲敲打打,看似柔顺的衣服,与宝剑相碰之时,发出噌噌的脆响。

“是天蚕宝甲、金缕玉衣,还是法器?”张坤挠了挠头,向后退了一步,忍不住好奇,弓着步,侧身盯着圣庙,防止人出来,伸手去摸白阳的衣服。

“哎呦,好滑,好软,还好硬?有点像...毛?这是什么料子?”张坤转回了头,抬起来,有一只尖尖的脑袋尖尖的嘴趴在雪白的背上,瞪着滴溜溜的圆眼睛,与自己对视了一眼。张坤讪讪地收回了手,啊地吐了口吐沫在手心里,双手变掌一起磨了磨,又冲着那处拍了拍、捋了捋。

“你摸的是雁祖的屁股。”白阳云淡风轻的解释,幸灾乐祸的意味与搅屎棍的目的不言自明。张坤暗自骂娘,冲着白阳瞪眼却见雁祖也在对他瞪眼,转而嬉皮笑脸。

雁祖的屁股上下扭了一下,被张坤拨弄散了的羽毛,另有两根羽毛突然变长,对着张坤的脸啪啪拍了两下。

“啊,雁祖我错了,我不该摸你的屁股!我摸错了!”张坤的脸上多了两道红色的长条形的痕迹,还沾着口水。张坤对白阳的恨意噌噌往上涨,他的确摸错了,但是如果不是你把雁祖捧在手里,我怎么可能摸错?

“怎么不动手,把我的头割下来,你就赢了。”白阳俯视张坤的剑,其剑名单字,与张坤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坤字,乾坤的坤。

“我的剑中有乾坤,岂能偷袭。”张坤后退数步,左手反手握着剑鞘横于胸前。白阳与雁祖对视一眼,一人嗤笑,一雁嘎嘎叫了两声。

张坤感受到了侮辱,右手缓缓抬起,握住了剑柄。

“何为乾坤?”白阳随口问道,继续向外走去。既然剑圣圣庙是一把没有剑柄的剑,那就先离开吧,留给剑圣一个钻心传授剑道的地方。

“乾坤就是...咦,老爷爷,你是谁啊?”张坤握着剑,又放下了下来。刚刚恍惚之间见到有人和雁走进了剑圣圣庙,似乎就有这位老者。

“乾坤包罗万象,那包不包括偷袭呢?”剑仙问了张坤一个问题,张坤当场陷入了迟疑,剑仙舔了舔嘴唇,背负双手向东北方看去,打定主意不看雁祖和白阳一眼,找那个不痛快,何必呢?

“再来!”

“你跟我来。”白阳一手托着雁祖,一手对着摆手命令道。张坤正要询问去哪,白阳却已经从云雾中消失,张坤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我连雁祖的屁股都摸了,去就去!

有一个人影消失。

剑仙环顾四周,无人留意圣庙外围,嗷一嗓子叫了出来,弯腰捂着自己的裤裆,在原地蹦了两下,若非剑识而是真身,一代剑仙极有可能已经流出了眼泪。

“奇了怪哉,剑识为何会痛?”剑山上,有人呢喃不解,又有剑识冲出云雾,向华山飞去,然后两道合一的剑识向圣庙中冲去。

白阳和白雁走了走,再次闭上了眼睛,出现在了演武场上,向东方瞥了一雁:

“小小雁,你说剑圣知不知道五哥已经不能输了呢。”白阳的五哥是刀皇,人族的刀皇,刀客剑士之中,唯一能胜过剑圣的皇者。

刀皇已经如昔年剑圣一样,成了人族的信仰。

白雁落回到白阳的肩上,以心声与白阳对话,却并未回答白阳所问之事,

“你想做什么?”

“我想问几个问题。”

“然后离开。”白阳补充道。

白阳其实很想留下,和老哥一起插科打诨说笑打趣,很想把老哥带回云都可当走进圣庙的那一刻,白阳第一眼看见的,即是一棵柳树,灰色的柳树。

此心安处是故乡,何必强求,既然我不舍得,还有谁能舍得呢。

张坤走出圣庙外围的空间,被刺眼的光线晃得无法眯着眼睛,眼皮眨巴了数次才停下,伸出双手横在额头上,挡住光线,张坤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位白衣客,一只凌云雁,组成一道落寞的风景,

令人不忍直视。

“去帮我把木楼里的人都喊来,我想问几个问题。”白阳抚摸了一下身边的巨剑,收回掌心一看,沾上了一些灰尘。白雁善解人意地扇了扇翅膀,白阳冲着白雁点头致意,背靠着巨剑做了下来。

以周永憨也许会有一把很大的剑吧,不,不是也许,是一定。

白阳闭上了眼睛,沐浴阳光,与剑有关的事,昨夜已了。

张坤迟疑了一下,向山下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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