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何湫湫一水, 花了好几天时间终于回到了杭州。

飞,不知道跑去哪里浪了。

待路程过半,何湫湫捂股抱怨这糟糕的路况时, 花满楼才犹豫地问道:“”

、瞪大眼睛阻拦,“不行不行!变回鸟再变人的话,需要的能量是维持人形的两倍,主系统要是”

最后何湫湫还是苦着脸又忍了两天。

回到杭州的第二天, 何湫湫满血复活,从床上蹦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己的小姐妹——林诗音。

花满楼可不敢放她一个人出门,便找了一个会武的花家小厮驾车送她去。

到了庄子上,见了丫鬟双溪才知道林诗音不巧出门了。

在何湫湫好奇地问起林诗音去哪儿了, 做什么去了之时。

丫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原来是前段时间,林诗音女扮男装去参加了一个诗会,听了半天的酸腐诗, 还在辩论环节被一群酸腐书生偷换概念进行言语围攻。

林诗音气不过自己开了一个女子书社, 提供免费的诗书,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姐妹加入, 她们在一起吟诗作对, 讨论国策等等。

然而许多书生得知后都不满女子讨论政治,认为她们不懂国事,就应该老实安分待在宅院里, 为此还抵制林诗音的书社。

“昨夜小姐听说书社的姐妹们被那些臭书生围住好一顿□□, 今日一早提着庄子里的打狗棒子就冲出去了。”

何湫湫十分的惊讶, 问道:“啊?诗音不是说要换装去参加会试吗?怎么又跑去开书社了?”

丫鬟双溪语气幽幽地说道:“小姐今早出门前说了一句,看来学文救不了国,拳头才是硬道理。”

“嘶!”

何湫湫倒吸一口凉气,想想林诗音现在力能扛鼎的力气, 默默为那群酸腐书生点上一支蜡烛。

何湫湫正返程去找林诗音,恰巧遇到给小姐妹出气揍完人回来的林诗音。

半个多月没见的两人一点没生疏,亲亲热热地手挽手去逛街了。

从林诗音的口中,何湫湫才知道她最近在做的事情的真正意图。

林诗音想先改变那些与曾经的她处境一样的女子,不光改变她们的困境,还要改变她们的思想。

“我要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让她们知道除了嫁为人妇,我们还可以做多少有趣的事情!”

林诗音放出壮志豪言,她清楚地知道她做的事情会受到多大的阻碍,但总得有人去做不是吗?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何湫湫望着林诗音的眼睛里满是闪耀的星星,里面满满都是对她的敬佩。

两人一边逛街一边聊天,直到天快黑了何湫湫才意犹未尽地与林诗音分别。

“我这次找你,也是为了来提前跟你告别的,我要回家了。”

“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林诗音抓着她的手蓦然收紧,她轻叹一口气,温柔地说道:“没关系,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会永远记住我们之间的友谊的。”

林诗音眼中闪过泪花,与何湫湫执手相看泪眼,林诗音还现场给何湫湫吟送了一首离别诗。

“等一下等一下,诗音你念慢一点儿,我背下来好拿回去吹牛!”

林诗音心中离别的愁绪一下就被冲没了。

与林诗音道完别后,何湫湫才安心地回到了百花楼。

夜里她躺在床上,盯着系统面板的点数又在她没注意之时上涨了一波,她猜测大概是神侯府那边的“尚方饱剑”刷新了一下诸葛神候的认知。

现在这点数都还在不快不慢地上涨着。

何湫湫跟小黑猫感叹道:“这陆小凤真是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呀,我这个老板都睡下了,他竟然还在加班?”

系统舒服地趴在软枕上,悠闲地摇着尾巴,“这样不好吗?”

它还得意地夸夸自己,“我真是慧眼识英雄,没想到宿主你居然还会自发地发展下线给你打工,其他系统知道了我躺着就能刷任务后,都可羡慕统统我了呢!”

此刻陆小凤正在一个赌坊查案,这次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先是赢下一大笔钱来吸引老板的注意,再跟老板套关系慢慢探查。

这次他直接找上了老板娘,偷偷摸摸地递给她一张白色的卡片,小声地说出暗语:“你真是个好人呐。”

已经在百花楼陷入梦乡的何湫湫没有发现系统面板的“好人卡”技能已生效。

那边的陆小凤已经被老板娘拉着手连自己的户籍生辰都爆了出来,包括赌场老板的一些私下交易,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小凤背着手大摇大摆走出赌场,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摸摸自己的胡子轻嘶了一声,“找真相这么简单,还真有点不习惯。”

在陆小凤的背后,是在给客人义愤填膺揭开赌场骗局,老板耍老千技巧的老板娘。

老板一觉醒来,被宰过的客人围堵在门口,还被附近赌场的老板合伙给揍了,老板在得知是与他同流合污的婆娘揭发的后,脸都绿了。

翌日,何湫湫美美醒来,愕然发现财富栏再次小升一波,数值直逼九十九万。

何湫湫高兴得走路一步三蹦,还拉着花满楼去酒楼打算点一堆好吃的给自己庆祝一下。

“烧鹅来半只,还有辣卤猪蹄儿、爆炒兔丁儿、板栗鸡、佛跳墙、开水白菜、松鼠鳜鱼、文思豆腐、酥山。”

“姑娘,这个季节我们店没卖酥山了。”

店小二小心地打断道。

何湫湫:“那好吧,暂时就这些吧,我想起来了再加!”

这可是为之不多的能让她大鱼大肉的机会了,不然待她一回去,就会被妈妈一天三顿的投喂寡淡的营养餐了。

花满楼见她一下点这么多,不由得提醒道:“点这么多当心吃不完浪费。”

“哎呀,吃不完可以送给那些饿肚子的人嘛!”

何湫湫说的那些饿肚子的人是乞讨的乞丐们,她在现代见过的乞丐要么是把自己的手脚绑起藏在衣服里装残疾人乞讨的,要么是穿得干干净净站在街边举个牌子要讨钱买西瓜手机的。

总之虽然有真正的乞丐,但很少。

故而,何湫湫已经把乞丐和骂人的词自动联系在一起了。

她不想说那些人是乞丐,她更愿意将他们称为生活所迫之人。

花满楼闻言挑眉道:“现在不觉得把自己剩下的给乞丐吃不礼貌了?”

何湫湫尴尬地笑笑,她上次出门亲眼见到一个衣不蔽体的小孩子捡起落在狗粑粑上的馒头在衣服上蹭两下就往嘴里塞,她就再也不敢自以为是了。

这个武侠世界虽然有丐帮,但丐帮也是有门槛的。

在各个街尾暗巷里流浪乞讨的都是被丐帮拒之门外的残疾人、老人与小孩儿。

何湫湫问过有人能帮助他们吗?

花满楼的回答是,他曾为之做出过努力,比如成立孤慈院。

但这个世界上每年都有数不清的老人孩子因为各种原因被抛弃,每天都可能有一个角落诞生被江湖人杀害了父母的孤儿。

花满楼的努力只是杯水车薪。

何湫湫失落了一阵,又绞尽脑汁地提出:“可以请人教孤慈院的小孩子一些技能,等他们长大了就赚钱再开一个孤慈院,每个人都努力一点点,总会有一天能让所有孤儿老人都吃饱饭的吧?”

花满楼虽然觉得她的提议很是天真,先不说那些有手艺的人愿不愿意把手艺交给别人,毕竟现在都是学徒拜师付学费学手艺的。

还有许多有手艺之人把手中的技艺捏的死死的不肯外传,只传给家里的男丁,能不能找到愿意来孤慈院的师傅还不一定。

再者,从孤慈院出去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愿意或者有能力再办一个孤慈院。

但花满楼还是愿意按照何湫湫说的去尝试一番。

就像何湫湫所说的那样,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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