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风流债

换烟抽这种行为,两兄弟做起来自然无比,含烟嘴的动作,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实在是让他看得有些迷茫。

“有什么头绪么?”一旁的陈宸低声问道。

“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还没到起诉阶段,所有证据我都接触不上。”陈鹤朗摇摇头。“你怎么看?”他问陈宸。

“事实清楚,□□致死。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他干的,但找不到任何证据。”

“噢?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干的。”他一挑眉。“这位大少爷被扒的底裤都不剩了,飙车、酗酒、□□party,看来他装乖还有两下子。”

听了这些,陈宸皱起眉,这个刘欧迪看起来傻傻懵懵的,还真没想到他玩的这么花。

“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你会还他清白的不是么。”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陈鹤朗呼出一口烟,低声笑了。“我是律师,不是包青天。”

听他哥这样说,陈宸有些哑然,他看过许多他哥的庭审录像,印象中陈鹤朗的辩护风格一向是一把锋利的尖刀,正气凛然地诉说他对于真相的追求。面对他私下略带无所谓的态度,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背上还疼么?”话锋骤然一转,陈鹤朗熄了烟,拍了拍陈宸的后背。

“嘶——”一整天高度集中的精神,都让他没想起来背上的伤。陈鹤朗这一下属实是帮他回忆了,背上顿时突突的痛起来。

“你先休息吧,我进去会会他。”

“你好刘先生,我是你父亲请的辩护律师,我叫陈鹤朗,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先签个委托授权书。然后你可以跟我讲述一下昨天的经历。”陈鹤朗坐在会见室里,隔着一面玻璃,看着对面被拷着的年轻人。

“可以讲一些和警察不方便说的,我和你是站在一边的。尤其是,关于你认为是谁杀了她。”

“你相信她不是我杀的?”原本有些颓丧的刘欧迪眼睛终于放出光来,终于意识到,陈鹤朗可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都不知道,那群差佬都是什么态度,搞得好像他们亲眼看到是我杀的一样!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在他急切到近乎控诉地说完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的一系列经历后,陈鹤朗的眉头微皱。

“你的烟是自己带的?”

“是的陈律师,我从我爸那里拿的,他最近从古巴那边进了一批货。”刘欧迪看上去有些迷茫“有什么问题么?”

“是一个画着太阳图腾的盒子装的么?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手?”回忆了一下刚刚收到的烟盒,陈鹤朗问道。

“是这个盒子,我一直放在跑车里的。昨晚肖傅忻跟我讨了一根,好像就他碰过了……后来,好像就不见了,难道是漏在酒吧了?”刘欧迪拍拍脑袋。

虽然陈鹤朗现在无法接触任何警方找到的物证,但刚才在派出所门口,陈宸的行为给了他提示。警察已经发现了他的烟中含有毒品成分,陈宸担心他,才会第一时间来试他手里的烟。

据刘欧迪所说,昨天晚上他没有喝过含有□□的酒,也没有吸过毒。警方却发现他的烟里面含有毒品,物证与人证存在冲突的情况下,物证优先于人证,这必然会推翻刘欧迪的部分证言。

一旦警方推定是刘欧迪吸毒后陷入无意识状态,精神异常因而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杀人的行为,再想翻案就难了。

但是如果能够证明,这盒烟就是他人投毒,更进一步的,如果能够证明他人利用刘欧迪作为工具实施犯罪行为,警方证据链条中的关键一环就会被推翻。

小小的抢烟动作,却直指辩护的关键。陈宸这个举动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提醒他,他这个做哥哥的,竟然也分不清楚,只能感叹自己的弟弟确实是出息了。

脑中有了大概的方案,陈鹤朗继续问:“你和你说的这个肖傅忻是什么关系?有过恩怨吗?”

“没有,他是我好兄弟,他爸也是我爸的朋友。昨天我想喝酒,没人陪,就把他给叫来了。”

“后来呢?他就放心你和那个女的走了?”

“后来他听说我要和她去开房,肯定走了啊,留下来干嘛,3p吗?”刘欧迪露出了不正经的笑,说道:“我倒是不介意,他不沾这些的。”

陈鹤朗看着他脸上有些猥琐的表情,皱起眉。要是他不那么好色,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看他不知悔改的样子,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你记不清了,但是你的这位朋友,在你离开酒吧之前,他都在场对么?你不怀疑他?”如果肖傅忻是昨天唯一的目击者,又是碰过烟盒的人,他的嫌疑很大。

对面的刘欧迪难得安静了一会,脸色有点难看“你记得现任的□□姓什么?”

“姓肖……那是他爸?”

刘欧迪点点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以这人家里的背景,就算真是他干的,恐怕也动不了他。

“而且没道理啊,肖傅忻之前重度抑郁症,都没人带他玩,就我一直陪着他。我也没得罪他,他不会这么恩将仇报吧?再说了,肖傅忻这人平时干净的很,不会有毒品的。”刘欧迪想要挠头,但被椅子上的手铐困住。

握着钢笔写字的手指一停,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关键节点“所以,你对他还算有恩?他家里知道么?”

“当然知道了,要不然就我这混样,早让我滚边去了。”刘欧迪撇撇嘴。

陈鹤朗低下头,看着笔下洇开的墨水,淡淡地说道:“估计我们这次要把他牵扯进来了。”

假设刘欧迪的口供全部属实,那这盒烟肯定是被掉包过的,又或者被投过毒的。

警察手里的铁盒上,必然有这位肖公子的指纹。刘欧迪的父亲那,有原厂的铁盒作为物证,排除生产人员,碰过铁盒的人不会太多。但凡碰过的人,力争都让警方列入怀疑对象。

这盆脏水,只能先泼到肖傅忻身上了。

除了暂时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不要再专注于所有矛头都指向刘欧迪的犯罪现场之外,可以让肖傅忻那边的力量也加入到寻找毒品来源的队伍中。

毕竟,如果能够找到真正的投毒者,肖傅忻就摆脱嫌疑了。肖书记这么聪明,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

“哈?!他爸妈会杀了我的!你都不知道他们家有多护犊子,还是别了吧!”听了陈鹤朗的话,刘欧迪夸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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