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玉荷的‘背叛’

这女人怎么专挑人命根子下手?

同为受害者的景未弦总觉得自己下身某处有点凉。

唐剪烛居高临下地站在杜全阳的面前。

“杜安玷污我的丫鬟,还企图染指本小姐,本小姐身为景王的未婚妻,岂是他能随意沾染的!我没要他的命,只是废了他。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景未弦闻言,周身气场顿时冷了几分。

“杜安竟然对你有所冒犯?”

唐剪烛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瞅了一眼景未弦:“何止啊,他还差点.....”

说着,她的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未弦见惯了唐剪烛不服输,古灵精怪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委屈巴巴的可怜样。

想必是在那个叫杜安的人手里吃了瘪儿。

“他难道不知你是本王的未婚妻?”

唐剪烛圆滚滚的大眼睛转悠了两下,伤感道:“他说就是因为知道我是殿下的未婚妻,玩起来才够劲儿呢。”

【宿主,你现在真是把小人得志的嘴脸发扬得非常‘光大’啊。】

唐剪烛十分悠闲自在:‘这靠山不用白不用。’

果不其然,景未弦的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刀子似的视线几乎洞穿杜全阳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令郎真是好本事,胆敢对本王的未婚妻如此无礼?是当本王死了吗?”

景未弦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质地上呈的令牌丢到身后的聂萧怀里。

“聂萧,拿着本王的令牌去调景王府的府兵,将杜家一干人等带回景王府地牢!”

他为了那件事,不得不答应唐樑,上门求娶一无是处唐剪烛。

本想将她不日娶进门,只当个摆设。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和外界传闻的截然不同。

杜全阳恨不得现在回屋宰了那个逆子!

他竟然妄图玷污唐剪烛?

真是不要命了。

杜全阳都快将头磕破了,他苦苦哀求:“下官的儿子已经废了,还请殿下大发慈悲,绕过小儿吧。”

“等一下!”

唐剪烛懒得跟杜家这些人计较,见景未弦要将杜家关押,她急忙拦住。

“我只要我的丫鬟安然无恙即可。”

景未弦挥手,制止了聂萧,他转头凝视着唐剪烛。

她的心地竟然如此善良?

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愿计较杜家的无礼。

“也罢,杜成对你无礼,这件事如何处置,全依你的意思。”

唐剪烛真诚的冲景未弦道了谢。

“杜大人,快点把我的丫鬟给我。”

杜全阳慌忙道:“唐姑娘,不是下官不愿意将您的丫鬟还给您,是她愿意留在下官府中。”

唐剪烛惊讶万分,玉荷最恨杜安,怎么可能会留在杜家。

“杜全阳,你是不是威逼玉荷了?”

“下官真的没有为难玉荷!下官这就让人带玉荷过来。”

杜全阳着急忙慌地吩咐手下人将玉荷带来。

没一会儿,玉荷便被人搀扶着来到院子里,一见唐剪烛,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小姐。”

“玉荷,你没事吧?”

唐剪烛上前,仔细将玉荷打量了一遍儿,很快就发现了异样。

玉荷未施粉黛,身上却穿着极为精致的锦衣,唐剪烛又看了看刚刚跟在玉荷身后的下人。

发现这些下人极为恭敬地守在玉荷的身后。

唐剪烛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她先前以为,玉荷被杜家人带走,一定会受尽严刑。

现在看来,似乎是她白白担心了。

“小姐.....”

玉荷的目光闪躲得厉害,她的手抚着腹部,纠结万分的开口。

“玉荷对不起您,只是玉荷已有身孕,这辈子只能跟着杜安少爷了,不然这事传出去,奴婢的家人都没脸见人了。”

“杜老爷说杜安少爷遭了难,奴婢腹中是杜家唯一的血脉了,奴婢.....”

唐剪烛打断了玉荷的话,她郑重地开口:“我懂了,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唐剪烛拉着景未弦,转身就离开了杜家。

景未弦被唐剪烛一路拽着前行,硬生生的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唐剪烛才气呼呼地停了下来。

唐剪烛心里窝火,也没控制住手下力气,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景未弦的手背捏得通红了。

唐剪烛心虚地松开了爪子,冲景未弦讪讪一笑:“那啥,我不是故意的。”

景未弦低头扫了一眼手背,淡淡道:“无妨,你心情不好,本王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唐剪烛的眼睛眯起了月牙:“多谢殿下。”

她刚刚手劲儿力气不小,还以为景未弦会掐死她,没想到他竟然任由她蹂躏他?

景未弦扬了扬手背,忽然低头,贴近唐剪烛,语气幽幽:“你可解气了?”

唐剪烛抿嘴,景未弦难道是在安慰她?

“不过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丫鬟,你若是缺丫鬟,本王从府中给你挑几个。”

唐剪烛摇摇头,她抬头望着天空,神态有几分忧愁。

“其实我不是伤心玉荷留在杜家,不管杜家以后对玉荷是视若珍宝还是过河拆桥,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在伤感这时代对女性的不公。”

景未弦和她并排而站:“如何不公了?”

唐剪烛道:“这个时代,女子被男子强行玷污,若是不嫁给对方,就会被流言所累,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而对于男子来说,此事只是一番风流韵事罢了。”

景未弦倒是没有想到唐剪烛会说出这么一番见解,他慵懒地捏着唐剪烛的下巴,追问道:“所以你觉得不公平,就每天粘着三皇子?”

唐剪烛痛得龇牙咧嘴,一把拍开景未弦的毒爪:“不管你信不信,之前是我眼瞎,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现在我跟他可没半点关系。”

一个连救命恩人都分不清的人,多半是个瞎子。

“那你最近为何总跟在本王屁股后面?”

唐剪烛拧着眉头反问:“今日不是你先拦住我的吗?”

景未弦噎了一下。

今天看到她强撑着精神赶到城外,他也不知为何会改变行程改载她一程。

“景王殿下?”

唐剪烛见景未弦似有失神,便瞪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景未弦,期待他的回答。

景未弦被她看得心虚,强行将唐剪烛的脸挪开。

“本王刚刚也算帮了你,现在你也帮本王一件事吧。”

唐剪烛来了精神:“什么事?”

“本王有位朋友,患了心疾,不日就要抵达京城。”

唐剪烛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救治你的朋友?”

她摊了摊手:“我虽然是唐家的人,可我在京城中,是有名的废柴啊,你就这么相信我?”

景未弦摸着自己受伤的肩膀,看向唐剪烛的视线越发深沉。

“你的医术比本王府中的医女还要厉害几分,若你还是废柴,那本王府中的医女岂不是连废柴都不如了?”

唐剪烛笑了起来,露出脸颊的梨涡,美不胜收。

景未弦的呼吸凝重了几分,他先前辨认不出女子的脸,对之前的唐剪烛几乎没有半分印象。

可不知不觉间,她的脸居然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景未弦瞥开脸,后退了两步:“好了,本王让聂萧送你回去。”

唐剪烛拒绝了景未弦,她想自己走走。

没了玉荷这个贴心的下人,唐剪烛便寻思着去奴仆市场买一个得力的下人。

可惜她的月钱少得可怜,现在身上也就几块碎银子罢了。

唐剪烛十分后悔方才没有向景未弦借一些银子。

她又懒得回唐府拿银子,只好揣着几两碎银子去了奴仆市场。

“这位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见唐剪烛只有几两碎银,奴隶主没好气地要将唐剪烛赶走。

唐剪烛不想白来一趟,于是放低了要求:“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奴隶主看着那几两碎银子,眼睛转悠了几圈后,终于说道:“有是有,只不过那奴隶快死了,你要是不介意,三两银子,我也卖你。”

唐剪烛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奴隶主带着唐剪烛到一块铁笼旁边,掀开上面的黑布,冲唐剪烛招了招手:“姑娘,您看,你要是愿意,给三两银子就可以带走了。”

牢笼里面关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瘦弱少年,露出的胳膊上面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见唐剪烛看着自己,那少年突然扒住铁牢,双眸充满煞气,冲唐剪烛龇牙咧嘴。

唐剪烛皱着眉头,转头看着奴隶主:“老板,你看本姑娘像是傻子吗?就这你还收我三两银子?我是来找下人伺候我的,不是伺候别人的!”

见唐剪烛并没有买下少年的打算,奴隶主急忙谄媚一笑:“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奴隶虽然看着脏兮兮的,可是他力气大,能打架。”

见唐剪烛仍不买账,那奴隶主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

“姑娘,你难道没听说,最近京城来了一个流窜在外的采花大盗,专门挑您这样的绝色美女下手。”

“多少千金小姐都想买个会打架的奴仆在身边保护自己呢,要不是这个奴隶得了病快死了,三两银子,我还不一定卖你呢。”

唐剪烛丢下两块碎银:“二两银子,你要是愿意卖,我就买了,不愿意就算了。”

奴隶主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递到唐剪烛的手里:“得嘞,姑娘,这就是他的卖身契,您拿好。”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唐剪烛去接卖身契的手微微一滞。

奴隶主见状询问道:“姑娘,怎么了?二两银子已经是最低价了。您不会还不愿意买吧?”

唐剪烛手指一勾,将卖身契卷在手心:“本姑娘说买就一定会买!还请老板将他放出来吧。”

与此同时,唐剪烛在脑海里用意识开启医疗库。

‘扫描这张卖身契上的药物成分。’

‘扫描结果:此纸上含有大量引香草和致幻药。’

唐剪烛望着奴隶主忙前忙后,打包牢笼少年的背影,又联想奴隶主刚刚曾提到的,采花大盗进京的事情。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原来是贼喊捉贼啊。

奴隶主将脖子上戴着铁链的少年,推到唐剪烛的面前,还把铁链一端送到唐剪烛手里。

最后冲着唐剪烛油腻一笑:“姑娘,这是您的奴隶。”

“不用锁他。”

唐剪烛伸出手向奴隶主索要钥匙。

奴隶主拿出钥匙,迟迟没有递给唐剪烛:“这家伙力气很大,您要是不锁着他,恐怕.....”

“我买他回来是当我的下人帮我打理家务的,他并不是我养的狗,为什么要用锁链绑着?”

唐剪烛直接从奴隶主的手里拿过钥匙,给少年解开了锁。

同时她拿出卖身契,轻声询问脏兮兮的少年:“你现在是自由之身,若是愿意跟我回家,当我的下人,每个月我会给你发工钱,若是不愿,你现在就可以拿着卖身契离开这里。”

那少年豁然抬起头,脏兮兮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似是好久没说过话,吐出来的字断断续续:“你....愿,意放我,走?”

“自然,我尊重你的选择。”

唐剪烛将卖身契放在少年的手里,静静的等着少年的回答。

那少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

“我,愿意,跟你,走。”

“好!”唐剪烛笑眯眯的摸了摸少年满是泥垢的头发。

少年下意识的躲开唐剪烛的手,颤颤巍巍的垂下脑袋,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旁人一看到他这样子,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敬而远之、

可这位天仙似的美人,看到他不仅没有对他破口大骂还摸他的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头:“我,没有。名字。”

唐剪烛想了想:“那就叫你唐延吧”

唐延抱拳:“多,谢小姐赐,名。”

唐剪烛带走唐延,刚拐出奴隶市场,身后的奴隶主的神色立刻变了样。

他走到唐剪烛刚刚站的地方,闭着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一脸狰狞的呢喃道:“真香啊,这个姑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了,将她献给主子,他一定高兴。”

唐剪烛回到唐府,让别院的丫鬟将唐延收拾了一番,就钻在屋子里配药去了。

一直忙活到深夜,唐剪烛总算配出了能暂时压制体内剧毒的药丸。

唐剪烛躺在床上,心中感慨万分。

总算将毒暂时压制住了,真不容易啊!

唐剪烛扒拉了两口饭,正准备入睡。

忽然听到屋外有动静。

她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卖身契,立马翻身上床,装作一副沉睡的样子。

‘吱吖’一声。

窗户被人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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