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隐蔽,没有冠军这么一说。”
“只有擂主,台柱,牙将,也就是第一、第二、第三名了。”
“当年那场赫赫有名的地下传武打擂,和尚,道士,神甫,国军,我军里能手都来了,甚至混入了一群日方专业性很强的特务。”
“许阳炎当场打死八个拿了擂主。”
“事后被他打出暗伤的又死了五个。”
“其中八个特务被他打死三个,打残两个,剩下全部吓退。”
“之后他参加了敌后武工队。”
“被他徒手杀掉的日军、伪军加起来有三十多个。”
“他最厉害的,还是一个人不知怎么屠了一个十几人的土匪窝。”
“他前后光是缴获贡献,就多达一个炮兵营。”
“不过战后他拒授特等功,反而当了道士。”
“再后来,朝鲜战役和对越自卫,他也都参加了。”
“只不过那时他改了习惯,开始学用步枪,手榴弹,大炮。”
“虽然不知道战场情况如何,但据说他后来再次拒收了两次特等功,五次一等功,十三次二等功,理由是他不是军人,是道士。”
“可就这样的一个人,在九零年代竟然涉黑。”
“要不是他没什么把柄,加上又有身份和功绩,顶头做了批示,这为老不尊的,只怕晚节不保……那之后也没消停,卖假药,卖香火元宝。”
“干的不能说是招摇撞骗的事,却也都是乱七八糟的。”
“我外公九八年还被他骗了五千块。”
九八年的五千块,这得多少钱?
刘局说到这里,颇为咬牙切齿。
听到这里,闵阖阙都有点傻。
暗道这个许老爷子一辈子大起大落也太牛逼了吧。
但看来……好像刘局对其也是又敬又恨来着。
细想一下也是,一个为国家为人民做过卓越贡献的英雄,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招摇撞骗的骗子,还把警察局长家里长辈给骗了一遭。
但看样子,骗的还不止一家。
闵阖阙小心翼翼探了下口风,结果令她瞠目结舌。
原来,当时大院里上了年纪的,就没有不被他骗的。
那个钱财加起来,数额相当恐怖。
他们这些晚辈听着,都觉得震惊,想要去讨回。
可不知这道士给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些长辈死活不愿意去要回来。
不光不愿意,还喝止他们这些晚辈不要多管闲事。
事情可以不管,问题是,没了这些钱,他们当时日子过得别提多苦了。
刘局小时候也是被这么苦过来的。
至于闵阖阙,倒是头回才知道江南市竟然有这等人物。
她疑惑道:“这老爷子算起来,今年怎么着也得九十多了吧?”
“九十多?”刘局看着她,自己脸色再次变得古怪起来。
却说季莱乘着公交到市里,因为耽误了时间,直接打车来到了“芳华小区”。
芳华小区是江南市老小区,在市中心边缘,但却不是什么破小区。
小区里很多人家的房子,都是洋楼模样……
尽管,布满了沧桑。
走入小区,只见豪车随处可见。
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后,开门的是个看起来才上初中的姑娘。
长得很好,也很清丽,扎着马尾辫。
“你找谁?”姑娘问道。
“我是师父吩咐过来送药的……”
“你是和尚?!”小姑娘惊讶问道。
季莱脸一黑:“我是道士。”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声音:“是许道长吗?”
“外婆!门口来了个道士!说是来送药的!”小姑娘朝里头喊道。
只见一个看着还算年轻但腿脚不利的老太,拄着拐杖走出来。
“许道长是我师父,这是师父送来的红花油。”季莱从包中取出东西递过去。
老太太握着红花油,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点点头。
“小师傅辛苦了,进来坐会儿喝杯茶吧。”
季莱竖起双指稽首道:“谢您好意,我还得回去向师父交差。”
老太太叹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没留。
“霁雅,替我送送小师傅。”
“是,外婆。”
小姑娘拿起钥匙关门,转身带着季莱乘电梯。
季莱连忙道:“我走楼梯,不坐电梯,你回去吧。”
“那我也陪你走走,我叫姜霁雅,你呢?”
“季莱,道号酵醇。”
“怎么写?”
“季节的季,草下来。发酵的酵,醇厚的醇。”
“哪有这样的道号?不是什么云中子啊,苍松子之类的吗?”
“道号是师父取的。”
“师父为什么要取这个道号?”
“他说……我身上有些缺点,还要老成些才能磨掉,像是发酵后藏着,经过时间沉淀和酝酿,会越发醇厚和老辣。”
“哦,好有道理……对了对了,道观在哪啊?”
……